皇太後看著這幾個人,像跳樑小醜般跳出來,一個個振振有詞要為查端明做主。
眸所到,一片低頭,魯師雖然極力維持表麵的冷靜,但是心裡卻虛得很。
殿上靜默一片。
靖廷和其他大人一樣,低頭不語。
皇太後的麵容從開始的冷峻到慢慢地綻開了微笑,「魯師言之有理,不過,魯師這上奏有些多餘了,昨天晚上,皇上已經下
旨封查端明為明妃。」
魯師大為驚駭,昨晚已經下旨?但是昨天查端明還來找他,好一番威脅。
「皇上英明!」魯師訕訕地道,一時不敢看太後。
龍太後微笑,「皇帝自然英明,否則也不會百歸心,天下太平,好了,今日若無事,就這樣吧,對了,哀家最近在讀佛經,不
知道那位大人今日願意陪哀家到佛堂裡坐坐?不如……」
眸掃過方纔出列舉薦查端明的幾位大人,「就你們幾個?」
這幾人心中一沉,「是!」
太後微笑,「再來幾位老臣,甄大將軍,蕭侯,靖國候,凃相,集大人,陳大將軍!」
「是!」這幾人出列拱手。
靖廷聞言,也一併出列,「是!」
太後站起來,「行,你們幾位,回頭到飛殿裡去。」
「恭送太後!」百叩送!
飛殿外,十幾人在候著。
靖廷眼觀鼻,鼻觀心,想著昨晚太後說的話。
等了一會兒,便見郭玉姑姑出來,「甄大將軍,蕭侯,靖國候,集大人,塗相,太後有請。」
魯師上前拱手問道:「姑姑,本是否一同進去?」
郭玉姑姑微笑,「不呢,魯師先候著。」
說完,對著方纔點名的幾位大人福,「諸位大人請!」
「有勞姑姑!」甄大將軍先走,後麵的也跟著進去了。
魯師與祝大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安。
如今在場的幾人,他們心中有數,大概都是跟東浙王有過來往的,隻是原先猜測不知道份罷了。
如今對麵站著,大家都清楚了。
隻是,按說不該這麼人,魯師大概知道,京中與東浙王來往的員起碼超過十三個人,這個是東浙王原先在來信的時候提
過的。
大家揣揣不安地等著,這幾人,方纔都有份發聲,讓皇太後把查端明封為明妃的。
隻是,這個陳靖廷……
大家都看向了靖廷,他方纔沒說話,為何他也與他們一同站在這裡?
想到他的份,大家不由得一陣厭惡。
若不是他先去了東浙查實東浙王謀反之事,也沒後來的事了。
靖廷到來自他們的惡意,但是,一臉的泰然,反而沒了從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不安。
「大將軍!」魯師忽然出聲。
靖廷拱手,「魯師!」
魯師平日仗著是太子師父的份,對其他員總是蔑視的態度,對靖廷這種半路裡忽然飛升上來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好臉
「太後可曾說過,傳召我們來此的原因?」魯師問道。
雖然看不起靖廷,但是,他如今得太後與皇上寵信,或許會知道一些幕也不定。
靖廷道:「知道,太後說要與我們一同談論佛經。」
「那是太後隨口說的。」魯師甚是不悅。
「太後不會隨口說的。」靖廷道。
魯師聽得這話,氣打一來,低低地咒罵了一聲,「馬屁!」
這馬屁三個字尾音剛落,便見殿門開啟,郭玉姑姑帶著幾位大人笑著走出來。
魯師一怔,這進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啊。
甄大將軍等人離開,郭玉姑姑便對魯師幾人道:「太後有請諸位!」
魯師一整衫,肅然地走了進來,大家見魯師進去也都跟著進去。
靖廷走在最後,郭玉姑姑攔了他一下,低聲音道:「大將軍邊上看著就,不必說話。」
「是。」
進了殿中,瑾如姑姑在裡頭領路,一路帶著大家到佛堂去。
太後這寢宮其實是沒有佛堂的,後來太後信了佛,總是拉著龍太後一同去誦經,還給飛殿張羅了一個佛堂,供奉觀音菩薩
進了佛堂,檀香的味道縈繞。
太後盤坐在地上,嚴格來說,是坐在地下的團上,旁邊還放著幾個團。
「坐下來!」太後道。
諸位大人應聲,小心翼翼地盤坐下。
隻是,他們坐下來之後,剛好就沒了團,靖廷隻能站在一旁。
坐下來之後,太後也沒說什麼,甚至連個佛字都沒說,隻瑾如姑姑取東西。
瑾如姑姑領命,回頭便取了一疊東西進來,按照各人的名字,都給分發了下去。
眾人一看那書信,嚇得魂飛魄散,馬上就跪起來,對著太後磕頭,「太後恕罪,太後恕罪!」
魯師嚇得更慘,他是唯一一位位居三師師的臣子,是名副其實的位高權重。
他全抖如篩糠,話不句,「太後,老臣知罪,老臣罪無可赦!」
太後靜靜地看著他們,聽著他們此起彼落的聲,才緩緩地道:「抬起頭來!」
諸位大人哪裡敢抬起頭來?隻是一味地磕頭。
「怎地?哀家很恐怖嗎?你們抬起頭來看哀家一眼都不敢?你們串謀造反都敢了,膽子還會小嗎?」太後的聲音,如雷霆霹靂
祝大人差點昏過去。
「都給哀家抬起頭來!」太後厲喝一聲。
眾人巍巍地抬頭,卻陡然嚇得臉上全無,方纔進來的時候,這佛堂正中央是掛著一副慈眉善目的觀音像,卻不知道什麼
時候,換了怒目金剛,兇神惡煞地盯著他們。
祝大人大口大口氣,額頭冒出汗珠,「罪臣……罪臣……」
他的話說不出來,子卻歪了下去,子抖得厲害。
「哀家對你們,好生失!」太後的聲音緩緩傳來,夾著高山寒水的冰冷,「你們都深得帝寵,甚至有三位還是先帝朝的老臣,看
看你們做的是什麼事?你們對得起先帝嗎?」
「臣等知罪!」魯師痛哭失聲,伏地不起,「太後恕罪啊,臣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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