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過,累垮了的瑾寧被敲門聲吵醒。
靖廷也睜開了眼睛,「今晚怎麼回事?不讓人睡覺了嗎?」
幾場浴大戰,差點沒累死兩人,好不容易剛睡下,這錘門的聲音便來了。
「大將軍,夫人,出事了!」是錢嬤嬤的聲音。
瑾寧連忙披而起,錢嬤嬤一般不會輕易打擾睡覺,若親自前來,看來確實是出事了。
該不是陳幸如又自盡了吧?
死了?
瑾寧腦子裡想著,拉開了門,錢嬤嬤探頭進來,道:「換裳,到如蘭閣去。」
「老夫人出什麼事了?」瑾寧驚愕地問道。
如蘭閣,是老夫人的屋中,老太爺沒有其他妾侍在,大概今晚也是宿在如蘭閣,這事鬧到了老太爺那邊去,怕不是小事了。
「出事的不是老夫人,隻是人帶到了老夫人那邊去,侯爺和夫人也去了。」錢嬤嬤道。
「陳幸如?」
「正確來說,是陳幸如和世子。」錢嬤嬤道。
瑾寧詫異,但是也不多問,先回去換裳。
「怎麼了?」靖廷坐起來問道。
「不知道,隻讓咱們過去,應該是陳幸如那邊出什麼事了,還有李良晟,聽說也一併帶了過去。」
靖廷微慍,「真是沒完沒了。」
「要不你就別去了,明日還要早朝,老爺子明白的。」
「父親也去了?」
「說是的。」
「那我也去一趟吧,父親明日也一樣要早朝,想必事不小。」靖廷起穿。
他見瑾寧隻穿了棉襖,又給那了高領披風,再帶護耳綿團,隨手塞了一個暖手小爐,這纔出門去。
遠遠便見如蘭閣燈火通明,有咆哮之聲傳來,聽著像是侯爺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一眼,加快了腳步。
進得院子裡,裡頭的聲音越發大了。
兩人快步進去,隻見陳幸如和李良晟兩人跪在地上,老爺子和老夫人端坐高座,老爺子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老夫人也惶然
驚駭。
江寧侯手裡拿著鞭子,麵容狂怒地要打李良晟,而一貫麵容冷靜的江寧侯夫人則攔住他,瑾寧和靖廷兩人進來的時候,江寧
侯夫人正哭著求侯爺手下留。
侯爺大怒,一把推開,怒氣沖沖地道:「你還敢阻攔?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竟犯下此等**惡行,今日我打死他,便當我
從沒有這個兒子。」
靖廷急忙上前攔開,「父親,有話好好說。」
江寧侯看到靖廷,竟是得滿臉通紅,他連連長嘆,「靖廷,你是不知道這逆子做了什麼,他對不住你……真是打死也不為過。
」
瑾寧愕然地看過去,纔看見兩人衫不整,陳幸如更是口都出了一塊,跪在地上凍得都發紫。
至於李良晟,眼底盡然是茫然之,及的眸子時,他眼底是驚痛而憤怒的,同時有一無地自容的辱。
瑾寧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心底卻道:這李良晟今生怎麼回事?什麼垃圾都大包大攬。
靖廷也明白了,他眸子如電般掃過陳幸如的臉,陳幸如卻毫不覺得恥,甚至還抬起頭倔強諷刺地看著他。
「你既然不放我在眼裡,我便讓你敗名裂。」冷冷地笑了起來,「如今府中人人都知道你的妾侍人,的還是你的便宜弟弟
怎麼?滋味好吧?」
江寧侯夫人猛地抬頭盯著靖廷,眸說不出的怨毒。
「原來是你!」江寧侯夫人一貫高貴的麵容,慢慢地撕裂猙獰之,「你做的好事!」
靖廷淡淡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寧侯夫人不怒反笑,「都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你們走你們的鼠路,為何要來禍害我良晟?」
「你是不是瘋了?」江寧侯聽得怨懟的話,怒從中來,「這事你埋怨靖廷做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是你的兒子不安分。」
「我兒子看不上陳幸如這樣的人,怎會無緣無故去的屋中?分明是陳靖廷設計他的。」
江寧侯夫人護子心切,也顧不得其他,把矛頭直指靖廷,「你說,到底是不是你設計良晟去的屋中?是不是你在屋中下了迷
葯?」
「我沒有!」靖廷冷冷道,他不善辯解,因此,隻說了一句沒有。
江寧侯夫人怒道:「沒有?是你的妾侍,我聽說良晟去之前,你剛從屋中走了,你為什麼那麼惡毒啊?他礙著你什麼了?你
要這樣敗壞他的聲譽?」
瑾寧聽著這些話,知道絕不是真的懷疑靖廷下藥,看得出是陳幸如下藥。
但是,必須指責靖廷,讓江寧侯把憤怒轉移到的上來。
果然,江寧侯怒道:「你瘋夠沒有?這事和靖廷有什麼關係?是你教不好兒子。」
江寧侯夫人看著臉紅脖子的侯爺,竟毫不退,厲聲道:「是我沒管教好,但是他不僅僅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你就
沒責任了嗎?」
江寧侯一揚鞭子,怒道:「好,本侯有責任,本侯今日就狠狠地管教,若打死了,便當沒生過,打不死,也給他記一個教訓。」
江寧侯夫人攔在前,冷笑著,卻笑出了眼淚,「我知道你從不曾心疼過兒子,你不待見我,所以也不待見他,你心裡一直都是
甄依,所以甄依生的兒,你當寶貝似的迎進門來,好,今日你打死他,我也死在你的麵前,從此讓你眼前乾淨耳清凈。」
這般東拉西扯,還把甄依給扯進來,侯爺果然就把對李良晟的憤怒轉嫁到的頭上來,他怒極,指著江寧侯夫人就痛斥,「你扯
做什麼?你好端端的扯做什麼?你兒子乾下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你竟抵賴到一個早就死了的人上,世間怎會有你這種
蠻不講理的人?」
瑾寧聽到這裡,若侯爺與牽扯這事,必定不斷拉母親出來說事。
母親已經安眠地下,怎容借母親大肆發揮?
因此,上前福,對江寧侯道:「父親息怒,事已至此,遷怒何人都無用,想法子解決纔是上策,否則,傳了出去,咱侯府多
年積攥下來的好名聲便毀於一旦了。」
老爺子對這話甚是認同,沉聲道:「先解決了事,要打要殺,容後再說。」
瑾寧這話,無疑又把焦點凝聚在了李良晟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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