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狂徒之刀斬向匹諾曹的后頸, 衛洵出刀太快太狠,看準時機,刀鋒落下時正好是匹諾曹揮木錘砸穿通道的剎那間。
他沒空反擊, 無法騰出手來反擊!
嗡——
刀起, 刀落。
狂徒之刀割斷了木偶的頭顱!
崩!
刀鋒去勢不止,木偶頭落并非終結, 狂徒之刀撞上無數無形堅韌的細線, 衛洵早有預料。斬斷木偶的頭并不難,難的是斬斷他的傀儡線。
堅韌的傀儡線沒能抗住刀鋒之利,一崩斷, 但木偶脖頸的傀儡線不止一!
刀鋒被其他傀儡線阻攔,它不甘震,嗡鳴,錚嗡聲響起,狂徒之刀割斷了第二傀儡線, 卻最終無法再進一步!
兩傀儡線崩斷,匹諾曹渾一, 甚至連手中大錘都停頓一瞬,但卻沒有完全失去對的控。
他反應極快, 大錘轉頭向衛洵砸落,同時傀儡線牽引,狂徒之刀竟不控制, 要從衛洵手里掙而出!
太強, 對方實在太強。
這是他唯一能與匹諾曹對敵的武, 如果狂徒之刀手, 衛洵將無法再出刀。木錘砸落, 他無可躲, 如果現在后退說不定還有機會。
畢竟匹諾曹只是想逃,并不打算反打。
但衛洵不退!
狂徒有多狂,他就有多強。
衛洵笑了,這一刻他竟然松開了手,放開了狂徒之刀。自卻迎向匹諾曹,上了全部力量,完全沒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冒險!’
傀儡算是生命嗎?傀儡算是生命嗎?
崩斷的傀儡線,還能算是生命嗎?
‘冒險!’
衛洵心里厲聲喝道,瞬時用出了兩次冒險機會,兩次,崩斷的傀儡不算生命!
【冒險功!崩斷的傀儡重新連接了起來!】
冒險就是賭博,完全沒有任何確定,但衛洵隨機應變能力極強,大腦迅速轉。崩斷的傀儡,無生命,離傀儡師控制,重新連接,剛才傀儡崩斷時,木偶人的異——頃刻間他已近,已經接近到木偶人的背后,木錘近在頭頂,即將砸落,衛洵已經能到那輻下來的恐怖威。
他會先被砸泥,還是——
賭徒!
賭徒有多賭,機會有多大!
在重錘砸落的剎那間,衛洵手探向匹諾曹的脖頸,手指一勾。
錚嗡!
無形的細線繃在衛洵指間,霎時間他手套割裂,破碎,出白森森骨頭。但他毫不遲疑,不止用手指,甚至用整個手,攥住了這兩細。手掌近乎崩裂,手骨都被勒出深深刻痕,但是,他攥住了!
木錘落向衛洵頭頂,卻無法再往下一步,木偶人半僵,這兩傀儡一控制大錘,一控制木偶人半!
斷裂的傀儡,離了匹諾曹的掌控,也無法再控制他的,重新連接的傀儡,能控制他的,但這來的太突然,匹諾曹還沒來得及將它們再納掌控中。
就被衛洵鉆了空子!
衛洵一腳踩下匹諾曹的脊背,雙手仍死死攥著傀儡線,狂徒之刀嗡鳴震,竟是被他,拼命想要掙傀儡線的控制。而匹諾曹此刻正全力控制那兩困的傀儡線,對狂徒之刀掌控力降低。
它本就是衛洵的專屬武!
傀儡未斷,但狂徒之刀卻攜細來,它向衛洵,吞吐激,重傷瀕死,足夠狂了!
但衛洵卻兩手控,無法持刀。狂徒之刀來,正對著他的脖頸,如果他無法接刀,恐怕脖子會被狂徒之刀直接斬斷。那傀儡沒阻止狂徒之刀飛來,恐怕匹諾曹也是做如此打算。
刀能飛來,你能讓它停下嗎!
你要躲閃,你還能算狂徒嗎?!
衛洵不躲,他甚至更欺向前,迎向狂徒之刀,卻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
刀鋒劃過,這是一柄雙刃刀。傷敵也傷己,角割裂,鮮流淌,但衛洵咬住了狂徒之刀,他咬著刀,再斬向木偶人的頭顱。
錚嗡!
又是兩傀儡斷裂!
“衛洵!”
尖銳怨毒的嘶吼聲響起,衛洵驟然松手,匹諾曹重新掌控了那兩重連的傀儡,他無法再阻攔,否則就是雙手被割裂。但是——
‘冒險!’
‘冒險!’
那兩傀儡重連,卻又有兩傀儡被割斷,又能有兩次冒險!
“衛洵,你真的好狠呀。”
匹諾曹開口,竟仍是在咯咯大笑:“好有趣,你好有趣,但是可惜呀,你不適合我們牧羊人聯盟。”
不合適,就去死吧。
他逃跑已經失敗了,竟是被衛洵拖延的時間。那頭恐怖的白狼已經撲殺進來,他這分·注定毀滅。饒是他練一木偶分·也極為不易,被殺后他本也將實力大減。
誰能想到,他匹諾曹的木偶分·,會在這里隕落?
而且他其實有逃跑機會的,這不能算是直接被安雪鋒追上殺的,也不是被那位殺的。
竟然是被衛洵拖延了時間。
憑什麼啊,怎麼會這樣啊?
匹諾曹覺得委屈,他驟然哭,哭的很大聲:“我只是木偶分·死了,你整個人卻要死了,值得嗎!”
話語間木錘悄然崩裂破碎,出鋒利銳,這木錘中竟包裹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彎月般的刀尖寒璀璨,煞氣人,刺衛洵的腦后,再過零點幾秒他就會被鐮刀刺穿,但兩傀儡失控,鐮刀落的慢了幾秒,給衛洵爭取了時間。
衛洵不管不顧,是將自己的左手往匹諾曹斷裂的脖頸里塞去,傀儡會吸,會補傷口,會侵人,這是本能,他與匹諾曹第一次手就知道!
然后衛洵低頭一甩,狂徒之刀割斷了他的左手,連手帶手腕,全塞進了匹諾曹的脖頸里,鮮噴涌而出,那兩條剛重連的傀儡本能竄衛洵手腕,但下一瞬,堪稱恐怖的氣勢從衛洵左手腕彌漫開來!
那可不是普通的左手腕,是有白狼王牙印,* * *標記的左手腕!
這就是狂徒!
“我死不死不知道,你是要死了。”
衛洵輕笑,心里卻是破口大罵,這木偶人險!誰能想到他竟然在大錘里還藏了鐮刀?!
他原本是想割斷左手腕的瞬間,自己藏進石磚里,躲開木錘的。沒錯,小林寺的石磚,當然也能‘收服’衛洵。
但那鐮刀出現的瞬間極為恐怖的氣勢彌漫著,衛洵的全部手段竟然都被制,除了專屬武外,其他全都無法使用!
艸你,我不會真要死吧!
這會死實在太憋屈了,衛洵可不想真的死!一瞬間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想把螳螂三兄弟它們移出來擋刀,但他媽的魔蟲之球也被限制,稱號專屬武都不能使用。能用的只有他個人的專屬武!
難道他的頭能轉一百八十度,用里的狂徒之刀來攔鐮刀嗎?
這不可能!
無數思緒劃過,衛洵冷靜到了極致,最后一刻他將變為導游。就算鐮刀把他給切兩半,旅客會死,導游頂多是死亡倒計時歸零,哪怕全部異化,他有姓名牌,也有機會置死地而后生!
之所以不現在就立刻卸下旅客稱號,變為導游,是因為——
“他死不了。”
低沉不耐的男聲嗤笑,從后傳來,衛洵的頭,被一只大手按住。
是男人的手,很大,手掌很熱,牢牢護住了他的后腦勺。鐮刀沒有落下,那人的危險寒意完全消失了。
被一只手,完全給擋住!
“你要死了。”
另一只手,漫不經心,攥向匹諾曹,速度并不算快。但這木偶小人竟然完全無法彈,被徹底制住了一般!這木錘砸出的通道不寬,男人一手護著衛洵,一手攥向木偶,衛洵被他的軀籠罩,近乎是在他的懷里,衛洵聽到了低咳的聲音,男人的況似乎不是很好。
但是。
好強!
危險!
就連狂徒之刀都安靜不已,在匹諾曹面前它敢嗡鳴,敢狂,但在這個人的威下,它,不敢再狂了。
它是狂徒,不是死徒之刀!
電火石間衛洵想到后這人的份,臉微變,他想的卻不是信任,不是安全了,放松了。
而是,跑!
這人太強了,要是自己奪了深淵節點,實力大漲,還有點希。但是現在,衛洵覺自己等他騰出手來,自己將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甚至會被制。
* * *已經夠強了,這人怎麼也這麼強?
這不行,這不能!
傀儡,木偶人,形螳螂,一連串線索碎片匯集,這一瞬衛洵做出決定。他口含利刃,竟如瘋魔般殺向匹諾曹。
殺你!
“兇。”
男人道,卻是沒有阻攔。畢竟他的手只是保護按在衛洵腦后,并不是鉗制他,抓著他。而且匹諾曹的鐮刀在他面前沒用,被制到了極限。
傷不到衛洵。
匹諾曹驚懼不已,他當然有最后的保分·手段。在衛洵把左手腕強塞到他脖頸里,還沒等安雪鋒出手時,匹諾曹就直接施展了,所以他能跑的概率大。
他之前與惡魔周旋時,用傀儡破碎形螳螂,卻是在它埋下了一個小木偶。他能通過木偶定位,傳送到螳螂的邊。
這是他的老本行了,就連蝶不仔細搜尋,也無法發現。
匹諾曹想逃跑,但他自己逃跑,逃到蝶邊,有用嗎?
蝶恐怕已經跟那位會和了!
他過去也是死!
現在倒了他匹諾曹給他們拖延時間,等安雪鋒殺了他,再殺到那邊,恐怕深淵節點都開啟完了。
匹諾曹可不是好人,他不甘心!
凜冽殺意從后襲來,竟是衛洵又殺過來了。這一刻匹諾曹都懶得反抗了,反正分·也肯定得被毀,傳不傳……等等!
他傳過去是沒用,但他可以把衛洵給傳過去啊!
安雪鋒保衛洵,歸途旅隊這事絕不是空來風。要是把衛洵傳過去,哪怕他匹諾曹分·必毀,安雪鋒這個人護短極了,絕對會和那位與蝶對上。
那位會來這里開啟深淵節點,恐怕也早料到安雪鋒會出現。等到最后哪怕他匹諾曹分·先死,那蝶的意識得毀,衛洵恐怕得死,安雪鋒和那位再打個兩敗俱傷。
這簡直是完!
他逃什麼,他應該讓衛洵逃!
這一刻匹諾曹悟了。
那顆斷裂的木頭竟在沒有傀儡控下彈衛洵的懷中,下一刻他的軀被安雪鋒碎,木頭沒有殺意,衛洵更是毫不遲疑,毫不躲閃,直接抱住木頭。頃刻間他與匹諾曹對視。
木偶人頭顱開裂,但他在笑。
衛洵滿臉是,但也在笑,滿是驚喜。
他是在賭,賭匹諾曹這大導游,絕對有逃離的辦法。而且他和蝶不合,恐怕也想坑他一把。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
“該死。”
安雪鋒一拳下去,匹諾曹崩裂,他戴著特殊拳套,握掌時空間都在抖,哪怕匹諾曹瞬移逃跑,恐怕也會被空間直接震碎,死的不能再死。
但被他轉移的是衛洵!空間碎了衛洵得死。
千鈞一發至極安雪鋒收手,下一瞬衛洵的消失,一陣天旋地轉。衛洵再睜眼,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蝶的邊,深淵節點就在面前!
這一瞬衛洵笑容燦爛,滿臉是,看起來著實猙獰。
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