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態度上，衛洵能分析出很多東西。

　現在況，也許還好。他之前擔心的事，或許并不存在。既然如此也不用再過多掙扎試探，省的過火。

　看小豹崽子不再掙扎，安靜下來，像是同意他的說法，安雪鋒心好了起來，角勾了勾。

　但接著，他不耐‘嘖’了聲，向大車的方向。

　“聽好了，別找事。”

　烏隊抱臂站在大車前面，看江宏等人上車，冷聲威脅大車里的導游們。

　“白無常，你跟他們一起坐車回去。”

　“是。”

　幽都旅團的子冷聲道，走向大車，眼神冰冷。烏隊這顯然是不信任車里的導游，也是警告與威懾。

　“烏隊，這就沒有必要了吧。”

　大車的車門打開，一個金發卷曲，眼珠碧藍的洋娃娃探頭出來，如白雪，如玫瑰，眼睫很長，長的可好看，懷中還抱著一個小泰迪熊。

　但這娃娃和正常七八歲孩等高等比，那看起來就有些詭異驚悚了。

　“我們又不是屠夫聯盟的人，并不會做什麼事。”

　幽幽道，聲音還算甜，細聲細氣：

　“烏隊這麼做，是不是有一點過了……”

　“夕，你跟他們一起回去。”

　就在這時，那邊的安雪鋒忽然冷聲開口，不耐煩道：“誰家的洋娃娃，吵死了。”

　剛才還說話的娃娃立刻閉，眼珠里有點驚恐神，懷中泰迪熊熊眼崩裂，被黑線住的大張開像是要尖，卻被洋娃娃死死捂住了。

　隨后匆匆鞠躬，竟是不敢再呆在門口，直接躲回了車里。

　下一刻，在大車的車門，有一抹微不可見的昏黃芒消散，像是夕的余暉。

　看到這一幕，烏隊瞳孔微。

　“烏隊，那我也一起上車了。”

　夕笑了笑，一只黑貓從他腳邊溜達著上車，沖著烏隊喵了一聲。

　“黑炭，等等我啊！”

　半命道人招呼道，也跟著上了車。廢話，現在直播沒了，隊長們看起來要說正事，他們旅團的人也該撤了。尤其他剛才似乎約約聽到安隊說了個，嘶，嬉命人，不不不，不想，不聽，這不是他們該聽的東西。

　衛洵倒沒關注大車那邊，而是好奇向安雪鋒的右臂。

　剛才安雪鋒出手了？

　安雪鋒除了沖鋒外，只穿了件很薄的羊絨衫，衛洵能到他的在瞬間繃，又放松。

　除此之外，就在剛才，衛洵一直躁的深淵氣息，忽然就沉寂安靜下來了！再沒有任何反抗與躁。衛洵仿佛到了一若有若無的威懾之力，就是從安雪鋒上彌漫開來的。

　這是什麼稱號帶來的力量？

　“衛老師，你認出我來了嗎！”

　一個年輕道士笑嘻嘻站在衛洵面前，肩膀上還站了個小紙人。似乎就是剛才被巨白狐到后邊去的那個。

　只不過現在小紙人抻的板板正正的，好像新的一樣。這年輕道士看起來也冠整齊，英氣發。

　衛洵心中微凜。

　這道士……好像是當初他從湘西回來后，在旅社大廳里偶遇的那個。

　還問過他是不是作者。

　剛才似乎還有人，喊了他的筆名，應該就是這個道士。難道說——

　“我是茅山道士啊！衛老師，我們認識五年，終于見到了！”

　茅小樂高興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線下見面會見到偶像一樣，如果他長了條尾那一定在瘋狂擺。

　“原來茅小樂你早就和衛洵認識了啊。”

　那只大草輕笑道，算是在他們中最后一個變人形的。他是個清俊的中年人，一青衫，看起來很是面善，手里還拿著一副甲，笑道：

　“那倒是有緣。”

　“怪不得啊，歸途這會要收人了。”

　齊樂橙若有所思點頭，他們都知道‘旅客互相吸引’定律，茅小樂要是真跟衛洵相識五年，而且關系一直都沒有斷，那衛洵恐怕真的就是能進歸途的人。

　有點命中注定，旅社欽定味了。

　既然這樣，那也難怪安雪鋒如此態度，看來歸途是不會對衛洵放手了。

　其他旅隊有點郁悶，有點憾，但也很快釋然了，甚至已經開始期待衛洵加歸途旅隊后又會有怎樣一番熱鬧。

　但有人不想釋然。

　烏隊長還想試試。

　“衛洵，來酆都。”

　大車離開后他就回到了這邊，擰眉冷聲道：“衛洵，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惡魔類的稱號。但如果有，酆都是你最好的選擇。”

　“尋常旅隊很難有惡魔類稱號的資源，但我們酆都旅隊，有。我們的駐隊導游掌握著一個深淵節點，如果你來的話……”

　“深淵節點？”

　安雪鋒輕笑，無拍開茅小樂躍躍試來的，想抱衛洵的手，對衛洵道：“你想要這玩意的話，我帶你去屠夫聯盟搶幾個回來。”

　“玩一個扔一個都行。”

　烏隊皺眉，還想開口說什麼，但他卻發現安雪鋒的眼睛開始泛紅，目兇，充滿了‘你再試試就逝世’的意思。

　這人看來還是沒好，這是要發瘋。

　烏隊皺起眉頭，沒再說話。

　“衛洵現在也不能說話，等他回去恢復人了以后，再做選擇嘛。”

　一條大白狼嗷嗚嗷嗚的，忽然變了人，是個長著狼耳狼尾，笑容活潑的人，一笑就出兩個小虎牙，十分有親和力，輕快打圓場道：

　“你好衛洵，我是歸途旅隊的鹿書橙！茅小樂念叨你好久啦，甚至親手用筆抄小說呢，要不要先來我們歸途做客！”

　“放心，我們歸途是十分民主的！不會強迫你加旅隊噠，先了解一下嘛。”

　剛才隊長提起嬉命人，接下來他們幾人肯定得討論，這不是衛洵他現在能知道的信息，因為這個人實在太危險。

　找個借口，也是干脆先帶衛洵回旅隊看看嘛。他們當然講民主，不強迫，都是用資源積分各種好寶貝道來搖人的！

　“隊長，我送衛老師回去吧。”

　茅小樂臉發紅，狠狠瞪了鹿書橙一眼。用筆抄小說這點實在讓他有點害，但，看啊，絨絨的衛老師，就在眼前！

　茅小樂覺得他又可以了！他不僅要用筆抄小說，還要用筆畫豹豹，把雪豹圖滿駐地！

　安雪鋒皺眉，他從懷中托出豹崽——這豹崽長大了點，不是之前的一小團崽了。

　他不是很想給茅小樂，手腳的，萬一沒拿穩，摔了怎麼辦？

　他再看向鹿書橙……也不是很想給，萬一這人路上癮犯了，想吃豹子怎麼辦？

　可他還沒松手，這，這小雪豹，竟然主向茅小樂爪子了！

　這是個好機會。

　衛洵想到，擺安雪鋒他們，先弄清楚一些信息來。

　有安雪鋒在，實在太不方便，衛洵從不低估強者的敏銳度。即便有安雪鋒的獨占，* * *的意和契約三方加持，和安雪鋒待在一起，仍讓衛洵不是很有安全。

　和陌生的鹿書橙相比，認識五年的茅山道士，當然是更好的探去信息對象了。

　“嗷。”

　衛洵沖茅小樂打招呼，茅小樂激的不行，出來準備接豹豹的手都在微。

　“喵嗷。”

　衛洵又回頭嗷了聲，很有禮貌的，跟安雪鋒打招呼，畢竟這以后可能就是大老板了。

　我走了！

　安雪鋒板著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衛洵也不理他，聳起子，就要往茅小樂的手上跳去。

　但下一刻，他的尾，被人給勾住了！

　“嘖，你怎麼黏在我手上啊？”

　沒等衛洵怔愣回頭看去，就聽安雪鋒搶先一步，他略挑起眉，有點不耐，又有點兇，語速很快：

　“小豹崽子就是黏人。”

　“算了，反正是回駐地而已，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和衛洵的影就消失在了藏北大地。

　茅小樂愕然，齊樂橙愣住，烏隊微微睜大了眼。

　“至于嗎。”

　萬隊喃喃，顛著手里的殼，他都想算一卦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唯有鹿書橙很淡定，沒有任何驚訝，理所當然道：

　“沒事，以后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