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金紅的大鳥突然打了個噴嚏, 噴出一團小小的火花,正燒到泥人張的頭上。
“哎安隊!輕點輕點,別把我頭給燒裂開了!”
土綠的小泥尖, 它上纏繞的蛇匆匆忙忙噴出水柱, 滅掉了火焰,但小泥--頭頂仍被燒的焦糊糊一片。
他們現在已經不在深淵鐘節點了,而是到了歸途的駐地里。
之前泥人張進泥塑態來抵瘋狂太的污染,但同時也相當于自我封印, 無法移。想要離開深淵鐘唯有兩種方法。
要麼他在追夢人的幫助下打破封印,離泥塑態重歸人,但這深淵鐘瘋狂太污染太恐怖,他和追夢人很可能都會到污染。
要麼有外力幫助, 將他整個泥塑挪出深淵鐘。到相對安全穩定的外面,再逐漸調養解封。
有安雪鋒的幫忙, 他們也就不用冒險了。
正常的泥人張泥塑當然是可以行的, 像現在小泥離了封印狀態,就能滿地爬。他痛惜了一下自己被燒黑的腦殼, 轉而擔心起安雪鋒來:
“喂, 安隊你這神狀態不是很好吧,連火焰都控不住了?這不該啊。”
“你們隊不會還沒有導游吧?”
“是沒有導游。”
火鳥冷淡道, 它又吐出一口火焰,卻是淡金的,落在小泥的頭頂, 把那燒黑到裂痕的地方補全了。
“一看你這火焰就燥的很, 直接給我燒開個豁。”
泥人張嘖了一聲:“沒導游是真不行, 不過你現在這樣, 恐怕也找不到能解決的。哎, 倒是你如果想贅一下我們希旅隊,追夢說不定能幫你看看。”
“追夢人解決不了。”
火鳥不耐煩道:“十年不見了,你話怎麼還這麼多。趕的,煩得很。”
“十年不說話,我當然要把話全都說出來了。”
泥人張樂呵呵笑道,一個男人的虛影出現在了小泥的頭頂。他頭發糟糟的,滿臉胡茬,看起來落拓滄桑,但眼睛卻黑亮有神,像兩粒星子。
安雪鋒又是一口火焰吐了出去,頓時燒的男人虛影一片模糊不清,顯然這是種痛苦折磨。但泥人張面容扭曲的同時卻是哈哈大笑:“再用力,火再大,再大!安雪鋒,你這火可是不如嬉命人的太火啊,你難道不會用力嗎——臥槽!”
熊熊火焰轟然而起,直接將他整個人的虛影吞沒,虛影下的小泥頓時被燒的滿裂痕。火焰中的虛影驟然消失,再出現被火焰殘酷灼燒時他破口大罵:“安雪鋒你是牲口嗎?!”
“不是嫌火不夠大嗎。”
安雪鋒嗤笑,吸回了一些火焰,讓虛幻人影好了一些:“比得上嬉命人的太火嗎?”
“比得上比得上,的,你年輕那會脾氣那麼沉穩,怎麼現在倒這麼暴了,完全聽不得激呢?”
泥人張無語道,他的虛影盤在火焰中坐下來,著安雪鋒,嘖嘖搖頭:“十年都沒有導游的旅客啊……真是太可怕,嘖。回頭我跟追夢說說,他要是不管我久了,我得變你這樣。”
安雪鋒懶得理他,泥人張自言自語倒也說的帶勁,末了又催促:“火再燒的大點,照你現在這燒法,兩天后我都不傀儡。”
“你解開泥塑態,調養一下立刻就能傀儡。”
“不行啊,我要是解開泥塑態,恐怕馬上就要被旅社拉壯丁了。”
泥人張幽幽道:“我到了某些主事人對我深深的敵意,真的,如果我現在解封,真可能被立馬分配旅程。”
“現在值的主事人之一是···”
安雪鋒淡淡道。
“···?我沒印象,這十年里新的主事人?”
泥人張皺起眉頭,疑道:“我應該跟他沒仇吧,但看他那樣好像我殺了他老母似的。”
“···想奪追夢人的北緯三十度載。”
安雪鋒道,掠過了他把···手掰斷的這回事,自然而然道:“我搶回來了,但看來他還是不善罷甘休。”
“這樣嗎?我還以為是你小子惹到了哪個主事人,他柿子挑的來搞我了。”
泥人張有點不信,但還是信了,他唏噓道:“一個人就是不好混啊,追夢這些年不容易,哪怕有你們幫忙,他肯定也到被針對。哎,當時我解散希,其實就是想讓追夢投奔一下你。要追夢能混到你隊里,你死之前他起碼不愁吃喝了。”
安雪鋒哂笑道:“得了,你這句話和萬安貧,季飛鴻,樂天仁,陳平他們都說過,你還是最后才跟我說的,當我不知道?”
“當時誰讓當初你是領頭的了,我這不是害怕嗎。”
泥人張無奈嘆息:“你又是那樣的人……事了,大家一起解放,事不,你擔下所有,你說,我能放心將追夢托付給你嗎。”
“倒是像萬安貧他們這種理智的,能茍得住的聰明人,才能活得久啊。沒想到……嘖。”
沒想到現在,當年的老朋友基本全死了。飛鴻旅隊還在,但季飛鴻沒了。后面幾個更是和他一樣,旅隊和人全都沒了。當年的旅隊長,不算上他,就剩下安雪鋒和萬安貧還在。
“他們也不是聰明人,都是傻子。”
安雪鋒淡淡道:“他們原本都能活下來的。”
“是啊,要不是大傻子,哪能被你給鼓起來啊。”
泥人張語氣有點酸溜溜道:“你是不知道,當時追夢提起你來,那熱期待勁,嘖,簡直是恨不得直接認你當領袖,跳槽去你那里當導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