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盤踞在地宮三層, 這是白鹿告訴衛洵他們的消息。

　“穿山甲探查出報傳達給我，但卻暴了行蹤, 也被白老太太他們抓住了。”

　白鹿悲傷垂淚，呦鳴聲聲如泣一般。

　“他們是想用穿山甲引我過去，抓了我然后搜山。”

　穿山甲只是這座小湯山上，偏向山神的善良妖怪，不像白鹿跟了山神無數年，對這座山理解更深，一跺蹄子就能探知天上山中與地下。

　“而且披上我的皮, 可以不被天雷鎖定。”

　白鹿是山中靈，和妖不同，天罰是不會劈它的。

　妖怪們想抓白鹿，正是因為這道理。

　“現在它們看你自投羅網, 應該高興的很吧。”

　衛洵挑眉, 掃了眼小雪。小雪當即一個激靈, 連忙匯報道：“報告主人, 周圍沒有其他妖的氣息。

　無論有還是沒有，白鹿在這，那群老妖們肯定不會無于衷。

　“地宮有三層？”

　“不止有三層。”

　說話多了，白鹿膽子也大起來, 不再哆哆嗦嗦，它回想道：“穿山甲說這座地宮總共有五層, 但老妖們不敢下去。傳說這地宮底下鎮著條龍。”

　“傳說？你也不清楚這地宮里到底有沒有龍嗎。”

　衛洵反問白鹿，卻見白鹿無奈搖頭：“我不能進來的。”

　它輕嘆道：“這里曾是山神大人的府邸，哪怕山神大人還在時都不會讓我們接近這里。因為這是龍脈所在之地。”

　說起這事時, 白鹿有些哀傷：“數百年前大地震, 龍脈, 生氣潰散，到都是一派死寂之像。山神大人令我們安山林，自己去了地宮龍脈之地，然而大人他一去不返。等山林回歸生機后，白蛇曾去地宮中尋找過大人，卻也再未回來。”

　久而久之，這里就了地。

　據白鹿說，山神強大無比，神威籠罩著燕山山脈與太行山脈，到都是靈靈。但山神隕落后神威也在逐年減，到現在只有小湯山和天壽山仍有神威殘余，能供靈靈們生存。

　郁和慧問道：“老妖們不知道底下有龍脈？”

　“就算知道也敢來。”

　這點白鼬小雪倒是更同：“山川大河間多年再沒見過龍的影，所謂龍脈之地也不過只有一些氣息殘存罷了。”

　“再者說，就算是有真龍又能怎樣？”

　它語氣有點自嘲：“吞吃靈參，白日飛仙，省得修煉數十年仍是生卵化之輩，被戴角之徒……咳咳，當然了，那般老妖們躲在山中地下潛修，多年不見日月，雖然實力強大，但也如井底之蛙，還守著老一套規矩罷了，絕對不是主人的對手。”

　真正的，適應時代的妖怪們早就跟著人類混到一起去了，那些還想著通過吃靈參來得到的，很多是放不下舊日榮耀，不愿放下姿態的老妖。連帶著族小妖們都跟著被帶歪了。

　白鼬拍馬屁的手段有些生疏，畢竟也是第一次沒經驗，在族它才是黃袍老祖，是被拍的那個。

　但它很快就練起來了，甚至主提出要幫忙去刺探報。

　不僅是為了向衛洵遞投名狀，更重要的是——

　再被蟲子包圍白鼬也要不了了！

　白鹿顯然是衛洵重點留意的，一想到這屋中每一塊青磚里都鉆了蟲子……小雪就覺得渾發。

　“白鹿還需要你照看。”

　衛洵似笑非笑了小雪一眼，隨口道：“再者說，我也有別的布置。”

　“翠導說的布置是我嗎喵？”

　離開隔壁，回到自己房間，衛洵隨意了眼墻角穩穩當當很是安生的陶罐，本想去看下玉米筍的生長況，但梅恪爾已經等在房間中了。

　六尾貍花貓仍是貓態，百無聊賴著爪子，衛洵注意到他上多了很多傷口，部分發落，渾浸著腥妖氣，顯然經過了不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