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你說我更喜歡誰?’
刀鋒就在近前, 但狼卻只在男人懷中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絨絨的尾尖掃來掃去,掀起眼皮,多了些興致。
* * *能降臨在安雪鋒的中?那再往后一步, 他們是不是在為融合做準備?
如果我說更喜歡安雪鋒,他真會自殺嗎?
衛洵惡趣味想到,但他不會去做這種試探。無論安雪鋒還是* * *, 他們本質上都是同樣的認真。
“嗚嗚……”‘我當然喜歡你……’
狼撒般咕噥著, 了安雪鋒的嚨:“嗚……”‘只喜歡你’
你是安雪鋒,還是* * *?是切片, 還是即將開始融合?
這在衛洵眼中沒有太大的區別。無論安雪鋒還是* * *, 本質上都是同一個人。就像衛洵和丙一都是他一樣。
我只喜歡你。
* * *眸中緒明滅, 刀尖微,到了狼的耳尖, 也在‘自己’的心口。忽然間刀鋒的聲音響起,衛洵怔愣抬頭,他嗅到了腥味。
是安雪鋒的。
“真好,我也喜歡你。”
* * *輕笑, 手中歸途刀卻是毫不猶豫, 剖開了自己的膛。鮮飛濺,幾滴染紅了雪白的狼,他眼中笑意更愉悅起來,聲音低啞, 宛如耳語,篤定道:“我們看過你的心, 你也應該看看我們的心。”
之前, 在鄱湖安全屋, 安雪鋒被深淵的時候, * * *也同樣在那里。
衛洵能讓安雪鋒剖開膛,看到他的心,那他們怎能不同等對待衛洵呢?
衛洵也應該看看他們的心……沾染上他們的。
衛洵愣住,他看安雪鋒慢條斯理切割開自己的膛,如切餐盤上的牛。紅的是,白的是骨,那有力跳的,散發出熾熱溫度的,是他的心臟。
不正常的心臟,這熱度能將人烤。那心臟周圍還縈繞著一圈深橙的。最重要的是,這心臟竟然只有一半!
安雪鋒的心臟怎麼會只有一半?是切片造的問題嗎?那另一半心臟去哪了?
“日暮歸途的稱號,旅社對安雪鋒的掌控,這是安雪鋒的心。”
* * *慢條斯理,像是在說旁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這半顆淋淋的心。那深橙的是日暮歸途,是旅社授予第一旅客的最高榮耀,也是鎖鏈。
但衛洵卻敏銳注意到,他說‘這是安雪鋒的心’。
那另外半顆心,是在* * *這里?但* * *現在本質上相當于深淵怪……等等。
衛洵突然想起什麼,他拿出了一塊深紅的石頭,這是和* * *結契后,深淵節點信變的模樣,是標記深淵節點的表象。
這表象該是與他標記的深淵生切相關的,如果衛洵標記了一頭魔犬,那表象可能會是一枚狗牙。衛洵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標記* * *后,表象會是塊不大的,半圓形的深紅石頭。
半圓形,深紅的石頭。衛洵再向安雪鋒膛中跳的半顆心。
難道說……
“呵……”
衛洵聽到* * *輕笑一聲:“你猜到了?”
“沒錯,這是我的半顆心。”
* * *說的很慢,聲音也很輕。他很能和衛洵這樣自由談,畢竟他本對于衛洵來說就是神污染。
“他的半顆心,被束縛,被鉗制。我的半顆心,像是石頭,浸滿了深淵的惡臭。”
他輕吻狼的耳尖,呢喃道:“現在,你都看到了。”
安雪鋒從來在衛洵面前表現出的,都是無懈可擊,堅如磐石的,仿佛一切事在他面前都不是問題。但* * *卻直接惡劣撕開了表象,向衛洵呈現出了淋淋的里。
他做的事,安雪鋒不會去做。安雪鋒做出的選擇,他也無法理解。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卻因切片變得截然不同。想要融合簡直是天方夜譚,過去旅社中從來沒有過切片又融合的記載。
但安雪鋒卻想這樣冒險,* * *他也……
他也想要融合試試看。
分開,獨立強大,卻無法完全抗衡旅社,對抗規則。
唯有融合……或許才是契機。
安雪鋒已經想了很久,衛洵心臟上的蝴蝶紋,更讓他下定決心。
那就要從互相包容,互相悉開始。
將給* * *控制,安雪鋒默許他做出的一切。哪怕是挖開口,安雪鋒都沒有把* * *驅逐走。
“喜歡嗎?”
他問道,聲音中沒有太多緒,從輕吻到咬住了狼的耳尖。麻麻的疼從耳尖傳來,但衛洵卻沒到疼。短暫沉默過后,他在* * *懷中站起來,狼爪搭在他的肩膀,視線基本與安雪鋒平齊,狼眸平靜。
他沒有說喜歡或是不喜歡,而是問道。
“嗷嗚?”‘你還記得,我們之間最初的那次冒險嗎?’
衛洵詢問道,之前他一直回避這個話題,但現在他卻主提起。無論* * *的意,還是安雪鋒的獨占,都因為最初那次,他對他們兩人的冒險。
冒險只提示你獲得了什麼,從未提醒你會何時失去。衛洵不知道現在冒險的結果究竟還是否影響著安雪鋒,但他現在需要確定一下。
衛洵可以輕易把自己的心給安雪鋒看,但當衛洵知道自己早在之前就接過了他的半顆心時,衛洵卻難得鄭重起來。
一顆心,實在是太貴重。
這里面不該摻雜其他的東西。
“你是說,讓我上你的那次冒險嗎?”
聽到他的詢問,* * *愣了一秒,隨后他笑了起來。不是那種優雅的,無聲的笑。他笑出了聲音,笑的很開心愉悅,語氣中似有一分回味:“那真是種好的覺,可惜實在太短暫了。”
短的只有一秒鐘,但一秒鐘的,卻讓* * *回味到現在。從未擁有過,也從未驗過的,那種熾熱偏執的。
怪也能有嗎?
讓他好奇,讓他想要探究更多更多。
果然。
衛洵心喟嘆一聲,到沒有太多驚訝。* * *和安雪鋒都是實力絕對頂尖的人,冒險者只是藍稱號,這冒險能功其實都很離譜,又能維持多久呢?
只不過他一直以冒險結果,將* * *和安雪鋒的行為合理化了。卻不去想,冒險的效果是不是早就已經消失。
為什麼一直不去想是否冒險早就失效?
“所以,我們從來都是真心。”
* * *的聲音在衛洵耳畔響起。衛洵沒有,他不用看安雪鋒的眼睛,都知道哪里究竟有怎樣的緒。
真心……真的太貴重。他最初只想要刺激,想要冒險。過去從來沒想過有什麼關系能更近一層。
但現在,他的想法確實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當認識到這半枚紅石是* * *的心時,衛洵第一反應不是還給他,而是……
獨占。
獨占它,融合它,讓這顆心只屬于我,只要稍微一想,衛洵變因為病態的滿足而栗愉悅。
“今天你讓我們看到了心,我們都很高興。”
這一刻* * *的聲音像極了安雪鋒。只不過平靜中潛藏著一分危險,一分近乎偏執的認真。
安雪鋒多麼敏銳的人,今天衛洵在安全屋中的表現態度和往日不同,他都覺到了。就像經驗富的獵手從來不會錯失良機,安雪鋒不會錯過任何機會,更進一步。
他自有些缺失,那就和* * *一起來。
“如果你喜歡,就連我的半顆心也拿走。”
這一刻分不清說話的是* * *,還是安雪鋒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堅定有力,仿佛在說什麼規矩,什麼真理。
“但你拿了,就不許丟。”
“嗚嗚?”‘我拿了你的心,你會死嗎?’
明明是正好的氛圍,衛洵卻好奇問道。他真的很好奇,* * *的形態,心是半枚紅石也算正常。但安雪鋒目前還是人吧,他要拿走了安雪鋒膛里的半顆心,安雪鋒會怎樣?
“或許旅社會給我一顆新的心。”
安雪鋒隨口道,短促笑了聲,帶了些譏諷:“畢竟旅社無所不能。”
缺了心臟也能救回來,但旅社又會在這顆新的心上暗自多手腳呢?他們心中都有數。
但下一秒,安雪鋒的思緒被狼崽嫌棄嗚咽打斷。
“嗚嗚……”‘你的弄臟我了。’
狼崽抱怨道,安雪鋒一直沒理膛的傷口,那嘩嘩的流,看起來十分可怖,他簡直了半個人。活重傷的模樣,要是讓安雪鋒的某些敵人看到了絕對會彈冠相慶。
變野后嗅覺更靈敏,衛洵簡直被腥味熏得暈頭轉向了。那甚至濡了雪白的狼尾!
“嗚……”‘我要洗澡。’
啪地一下,染狼尾甩在安雪鋒上,蹭了蹭,衛洵理所當然‘快點解決了,咱們趕回去。’
雖然沒有再說之前的問題,但兩人之間卻仿佛達了某種微妙的默契。安雪鋒膛震,似是在笑,他心中喟嘆。出聲的卻是* * *,他輕笑著許諾。
“好。”
* * *簡單理了傷口,讓不再流:“馬上就會結束了。”
* * *出手可比安雪鋒狠多了,而且完全不講道理。已經偏離深淵節點,在衛洵節點和魚節點中間地帶,正和一些傀儡師那邊的深淵生像模像樣‘纏斗’的小紅只見一道黑影落下,然后——
然后他就直接挨了一頓摧枯拉朽的暴揍,變了一灘慘不忍睹的東西,瑟瑟發抖。
小紅確實打了副好算盤,手段不差,他竟然從傀儡師手中把‘嬉命人的墓碑’了回來!而且還把衛洵那些轉移的財保護的好好的。
這樣一來就算衛洵不喜他的做法,也得念著他的好才對。他再曉之以理之以……* * *本不聽小紅說話!他只清點了一下被帶到深淵的,衛洵的財,確認沒丟落后,* * *就拎著小紅,直接去了傀儡師的地盤。
* *
進旅社這麼多年,傀儡師終于在今天認識到,自己原來是個大倒霉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