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這人雖然表面上道貌岸然,但是他的人品還真是不如白斗。
最起碼,白斗就干不出這挖墻腳的事兒。
當然了,白斗貪人家的錢也不是什麼好鳥兒。不過也不能說百分之百就是白斗的責任,李廚子一家也是不想冒半點風險,這才愿意讓白斗搭這個橋。
所以,也是他們家給了白斗手的機會。
而且,說實在的,人家又為什麼要給你們家擔這個風險呢。
所以有些事兒啊,就是說不好的,糟糟。
話又說回來,再說周群,周群這個人,實打實的一個小人,不管面兒上裝的多麼好人,他心思總是不正的。像是現在就是這樣,他相中了明,這不就過來展示自己的“價”了。
其實院里的人不曉得,事實上,周群可不止王香秀這麼一個相好的。
他在外面,還是有旁人的,不過周群為什麼一直沒有翻車呢,這就說明他是一個小心謹慎的明人了。雖說在外面有些這樣那樣的狗屁倒灶桃花運,但是周群卻從來不會讓姜蘆看出來一丁點。
畢竟姜蘆這人,還是很有用的,再找一個這種條件的媳婦兒可不容易。
所以在這方面,周群還是拿的很得當的,他是在外面有人,但是絕對不會找有麻煩的人。那大姑娘雖然水靈靈的,但是如果沾上了就甩不掉了。
他基本上勾搭的,要麼就是小媳婦兒,要麼就是寡婦。
特別是家庭條件不好的小媳婦兒,最好還是那種男人不頂事兒,婆婆惡毒的,最好上手,好言好語的一勾搭,給幾個錢,就能跟他好,對他死心塌地的。
其實周群還有一個很的,他之所以電工升級這麼快,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水平多麼的湛。
而是他,知人善用。
他一早就勾搭了師娘,年紀大沒關系,他忍了。只要功夫深就沒有挖不倒的墻角,有了師娘吹枕邊風,師父這真是盡心盡力的教他。都說教會了徒弟死了師父,他們廠子一般老職工帶新職工,教的都不算是頂頂快。
準確說是:簡單的東西教的特別快,不影響大家工作,但是更細致的就很慢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廠里的高級工數量永遠都是最的。也有那種實實在在的老師傅,不過有小心思的也多。
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
周群知道,他這個師父愿意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老娘當年在廠子的時候,曾經彼此有過首尾,所以他頂替了老娘進廠,他媽才給他安排在這麼個人的手底下。
周群都知道的,不過是裝著不知道罷了。
有好的事,他干什麼要穿呢,而且他打小兒看著他媽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好。他也都學會了。其實男關系這些,利用的好了是有大用的。他媽是個腦子不靈的,做事只看眼前利益,因此沒用得好。
他可不是那種人,雖說這個師娘比自己大了二三十歲,但是周群就是能狠的下手。對自己狠的下手,就能獲得更多。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用了大半年才得到了師娘的真心。
那老娘們蠢的,竟然以為他一個半大小子是真的。這種蠢貨也是蠢的沒邊兒了,活該被利用。
他有了這個人吹枕邊風,很快的就得到了師父的重視。學的也比旁人快,同期進場的人,像是蘇大媽兒子,那就是老實肯干的,結果呢,一直在車間做小工,升級都升不上去。
再看他,級別一級一級蹭蹭的上升,等他升上來了,趕上他師父退休,他就直接蹬了那個人。這種丟臉的事,也不敢鬧,他們一個半老徐娘一個大小伙子。到時候真的鬧開了,吃虧的只有自己。
再說也沒人相信的。
所以那個人只能咬牙吃了這個悶虧。
當然,周群還不止利用這一個人,例如負責評級的鄒師傅的老婆……
枕邊風多好用,他周群比誰都懂。
他找的都是比自己大二三十歲的,就算湊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懷疑。
所以他現在比同齡人過的好多了。如果不是早些年對付人的能力。他也不能抓住姜蘆,當初姜蘆的父母可沒看上他這個人的。但是他還是拿住了姜蘆。
姜蘆在家里要死要活,這不,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有時候難麼?一點也不難。
現在歲數大了,他不需要靠人爬了,而且現在也比以前難了。
他想的就是松快一下,這樣的時候,他需要的就是年輕的小媳婦兒了。
周群抬頭看著明,明其實不太符合他選人的標準,他選人的標準向來就是夠窮夠委屈,這樣的人才能從心里上他。明不是這樣的,不過,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
而且吧,他選中明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要報復,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別人欺負了他,他是一定要報復的。而這個明,就得接他的報復。
不是莊家。
而是,藍老爺子。
如果不是藍老爺子,他老娘怎麼可能被保衛科關了三天;如果不是藍老爺子,他老娘怎麼可能在保衛科丟人現眼,讓他跟著丟人;如果不是藍老爺子,他怎麼會請客吃飯進而遇到金來東西,隨后又引發了更多的事故。
一切的一切,藍老爺子都是那個罪魁禍首。
藍老爺子是廠里的技大拿,是重要人,他不敢直接報復,如果報復了,那麼廠里一定會調查,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父債子償!這外公的過錯,就該外孫兒來承擔。
他要從明上拿點利息,以解心頭之恨。
他又看了明一眼,真是好看的啊。
明接連被這人惡心的看了好幾眼,拳頭都攥起來了,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想手了。
真的,不揍這個惡心又猥瑣的狗東西,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周群:“要我幫忙嗎?”
明忍了又忍,抬頭,邦邦的:“不用。”
周群微微蹙眉,很不滿意的態度,他自認為自己是玉樹臨風的。這人竟然這種態度?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
周群心里不虞,不過又一想,自己這些年果然是有錢了,已經不像早些年那樣有耐心了。早些年他算計師娘還有旁人的時候,可是很有耐心的。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曉得對明不能像對王香秀那樣,王香秀日子過得窮,需要錢養家,所以容易上套兒。但是明不是。不過他也有對付家庭條件好姑娘的辦法。
這家庭條件差的,就得砸錢,顯示自己的財力。
這缺關的,就得噓寒問暖,同仇敵愾,才能讓覺到溫暖與心。
而像是這種家庭條件好的,跟他媳婦兒姜蘆差不多的,就復雜一點了,不過也不麻煩,除了噓寒問暖,還要適當打擊。一張一弛,慢慢的進攻,小火兒咕咚。
當然前期就是三個字兒,對好。
只有對好,才能讓人心。等吸引了人的注意之后,在適當的冷淡。這樣慢慢幾次下來,在配合其他的作,英雄救,雪中送炭什麼的,無往不利。
他咳嗽一聲,說:“雖然天氣暖和了,但是人還是最好不要用涼水,對不好的。”
明聽了這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講真,這種小伎倆,明還真不至于看在眼里。
別說明早就知道這貨不懷好意,就算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明對他也不會抱有什麼好的觀。周群只曉得自己對人的套路可以無往不利,但是卻也不曉得,有些人是完全不吃這一套的。
明恰恰就是這種類型。
雖說年輕,但是總歸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家里老媽可不是什麼善男信,這又要從明的外公外婆說起來了,這兩個老人家年輕那會兒可不是那種會過日子的人,有錢就花,那是他們的準則。
像是什麼“人死了,錢沒花了”,不存在的。
這夫妻兩個帶著兩個崽上半個月大魚大,下個半月就跟東家賒賬度日。
過苦日子?
那是不可能的。
怎麼都是不可能的。
反正債多了不。
他們兩個養出來的兒,就明的媽媽藍玲還有明的大舅,那更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爺見過的世面還多。畢竟了,一般人家的小姐管得嚴的還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
他們家是舍得那種用一個月工資去吃一頓西餐的人家。
藍家不是有錢的人家,但是明的媽媽藍玲那可是見多識廣的人,小小的年紀,就跟著父母去大上海看人家表演,這都做得出來的。所以說這孩子眼界寬了,見識多了,就不那麼容易騙了。
明媽媽見識多,不得會給兒“上課”,畢竟不管什麼時候,孩子都比男孩子難一點,人明一點,沒有壞的。明算是有點懵懂的,功力不足媽媽的十分之一,但是勝在用心。
再加上,明還有做夢的問題,雖然隨著年紀的漸大,的夢境越來越,但是夢里的很多容也足夠比別人多一雙火眼金睛了。
所以周群一張,明就曉得他什麼套路了。
無非就是裝好人。
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角,嘲弄的想:這位仁兄還真是把自己當好忽悠的小笨蛋了。
明笑了出來,沒有回應,周群倒是以為聽進了自己的話,又說:“你稍微兌點熱水,要不就讓家里其他人洗。對了,你要吃點葡萄嗎?”
這人的老娘還在跟人吵架呢,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勾搭著明。
他微笑:“現在葡萄不好買的。”
明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詫異,說:“不好買麼?我覺得好買的啊。”
笑了笑:“你家不常買吧?所以不太曉得,這個其實冬天都能買到的。”
雖說冬天里水果蔬菜品種多,但是確實也能買到,其實還是有大棚的。再說了,就算沒有大棚,像是爸這種從南方走貨的,有時候都能運水果的。
明又看周群一眼,多帶了點“你很沒見識”的眼神兒,這眼神兒看的人生氣。
周群這人一貫要面兒,聽到這話,臉就不太好看,勉強出一點點笑臉,說:“是麼,那我還真不知道了。畢竟家里買東西都是我媽去。”
他抿抿,說:“那我回了。”
雖說想要搞定這個小媳婦兒,但是人多眼雜的,他還不至于表現的太明顯。而且面子什麼的,他還是要的。
他所有的臉面都在十七八的時候丟掉了,所以越是缺什麼,他越是想要什麼,現在他想要的就是面子。他還不至于站在這里丟臉,不過明這個反應也恰恰說明,這些家里條件不錯人家的姑娘,真是不討人喜歡。
這種人如果不是還有“有錢能補夫家”這個可取之,必然是嫁不出去!
他心里冷哼一聲,進了門,明無語的翻白眼,真是什麼人哦。
下賤!
被周群這種惡心人的東西一攪合,都不想看熱鬧了,撇撇,也回到了自家。不過很快的,猶豫了一下,又出了門。
趙桂花問:“你這是干什麼去?”
明:“我去看看外公。”
看看外公前期準備的怎麼樣了?都迫不及待想教訓一下周群了。不然這麼個玩意兒整天膈應人,惡心都要惡心了。只不過吧,明剛走到門口,就惆悵了,外公竟然不在家。
門上一個大鎖頭。
明:“……”
小時嘟囔:“人去哪兒了啊?”
明不知道外公去哪里了,只能再次回家,趙桂花:“你還跟我一起上山不?”
明果斷:“去!”
這是一定要去的。
莊老蔫兒:“我跟你們一起吧。”
今天家里沒別人了,老大出差了,老二加班了,老大媳婦兒回娘家了,他們在一走,家里就剩下他跟兩個小孩兒了,莊老蔫兒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一起上山。
他釣魚的水平還是剛剛的。
趙桂花:“家里都沒個人了。”
“孩子不是在家?大白天的,難道還能有人東西?”
莊老蔫兒笑了起來。趙桂花幽幽:“那哪兒好說呢。”
往常或許不會,但是今天他們回來的時候可是有收獲的。難保蘇大媽不指使孫子過來施展妙手空空,毫不客氣:“我不怕外人來東西,我怕金來啊。我們辛苦抓的麻雀,還換了魚,要是被了多虧?”
莊老蔫兒:“你說的有點道理,那讓兒媳婦兒在家。”
明瞪大了眼,你怎麼還搶我的名額?
明:“爸,我要去的,您可不能這樣。”
莊老蔫兒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即說:“你下回跟老三一起唄。”
明:“不行不行,您下次跟志希哥一起,我要跟婆婆一起。”
下次?
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所以把握住這一次。
明好堅定的,寸步不讓。
莊老蔫兒也愁啊。別人家小媳婦兒都離自家婆婆遠遠的,老三媳婦兒倒好,怎麼還搶人!
真是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莊老蔫兒是個笨的老好人,眼看兒媳婦兒這麼堅定,他倒是堅定不下去了,只能惆悵的看著趙桂花,期能幫幫自己。趙桂花接收到了老伴兒求助的眼神兒,沒忍住笑了出來,無奈的說:“明你下次吧。”
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說:“明明說好了是咱們一起,您怎麼能變卦呢。重輕友哦。”
趙桂花和莊老蔫兒:“噗!”
這啥啊,就重輕友,你這語文學的也不怎麼樣。
不過趙桂花立刻斂了斂神,說:“我做主,就你爹了。”
明:“嗚嗚。”
莊老蔫兒很想得意的顯擺一下,但是又怕兒媳婦兒真是哭給他們看,所以趕麻溜兒的收拾東西。等公婆一起離開,明還沉浸在悲傷里,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虎頭和小燕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就知道爺爺又出去了,兩個小孩兒看著小嬸嬸憂傷的表,小燕子猶豫半天,說:“小嬸嬸,我的小兔子包借給你,你不要難過了。”
明:“真兔子都彌補不了我的憂傷,更何況你這是個假兔子,都不能吃的。”
小燕子眼睛圓溜溜:“這本來就不能吃啊,這是包啊。”
小嬸嬸是糊涂了嗎?
明:“嚶~”
惆悵:“算了,我在家睡覺。”
虎頭和小燕子倒是睡不著,兩個小孩兒得到了首肯,跑到門口玩兒去了。
果然他志希哥不在,都沒有人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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