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你是不是喜歡我!”白斗面含嚴肅,雙目圓瞪,十分正經。
只不過吧,他越是正經,其他人越是震驚,這話簡直像是平地一聲雷,震得所有人外焦里。饒是陳源這樣的人,也一個踉蹌,差點平地一個倒栽蔥。
“你、你說什麼!”
陳源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如果他的耳朵沒有出問題,那麼聽到的到底是什麼鳥語?
白斗倒是毫沒有退,大喝一聲,說:“你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怎麼會一直盯著我不放!你說,你是不是上了我!”
“哦豁!”
“我的媽!”
“好臉。”
這個時代可沒人把“”“喜歡”掛在邊,頂多一句“我中意你”,像是這樣直晃晃的言,那是沒有的。白斗嗷嗷一,陳源瞬間臉紅,都能滴出了。
他覺得自己都要冒煙兒了,大聲呵斥:“你胡說什麼!”
他愣是讓白斗說的恥又張,也高聲:“你不要隨隨便便瞎說,這樣的話是能說的嗎?怎麼的?我是眼瞎嗎?能看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名震四九城的白太監,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你在這樣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白斗想大聲跟他吵,只是一張口,看到不遠的莊志希沖他挑眉,白斗難得拿出了三十多年都沒有的智慧,深吸一口氣,繼續平穩攻擊,莊志希昨晚可是教了他如何應對的,他不能掉鏈子。
他握了何蘭的手,給自己增加力量,繼續輸出:“你別不承認,這不是你承不承認的問題,做人不能只看人說什麼,要看人做什麼。你現在說的跟做的本就不一樣。你上是罵著我,但是上次你跟我打架為啥趁機親我?”
陳源瞪大眼,氣的大氣,這他媽,上次不是你親我?你顛倒是非?
他還不等反駁,就聽白斗繼續說:“我承認我咬了你,但是我是沒辦法,你們夫妻兩個,我才一個,二打一,我可不是只能胡來,怎麼方便怎麼來!但是你明明是二打一占據上風,為啥親我,為啥!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陳源可真是委屈,什麼二打一?開始的時候陶玉葉分明沒有出手啊!
只不過,白斗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還有,你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一直針對我?大家都是年人,誰不知道小男孩兒想要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不得要干一些這樣的事兒?”
陳源都要氣昏了,卻發現自己本不上話。這白斗今天說話也太快了吧?而且很鎮定,不像是以前無能狂怒,他繼續說:“最重要的是上一次,我跟關桂玲都要結婚了,你在背地里挑撥,你別不承認。關桂玲的前夫為什麼會去食品廠做門衛?還不是你家搞的鬼。不然這四九城這麼多人沒有工作,多個人健康強壯的都沒有工作,關桂玲前夫那麼不好,怎麼可能順利找到工作?你別說不是你家使得勁兒。你故意挑撥我的婚事,還在我結婚當天跟我打架,結果破壞了我的結婚,你還敢說。你做這些是無辜的?我看你就是對我有意思,陳源,你說,你是不是暗我,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
白斗又看向了莊志希,莊志希沖他努努,白斗深吸一口氣,高聲:“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因生恨的男人,你得不到我的!”
他上前一把抓住陳源的手,“走!你跟我去廠里說清楚!上一次就是你破壞了我的婚姻,這一次我又結婚了,你是不是又要找茬兒對付我媳婦兒,要找茬兒鬧著我離婚了?你還敢說你不是喜歡我?”
又看到莊志希的目,忍著惡心,撓了一下陳源的手心:“走~”
陳源本來就氣急敗壞的可以,還沒等反駁,就覺到白斗的小作了,瞬間,他就冷不丁想到了剛才白斗自己說的,他說:不能看一個人說了什麼,要看一個人做了什麼。
白斗做了什麼?
白斗拉住他的手,撓了他的手心……手心???!!!
陳源瞬間怕了,他用力一下子甩開了白斗的手,吼道:“你給我松手,你個變態!”
他再看白斗,就見白斗一點也沒有發火,完全沒有!這心啊,就更加的忐忑了。誰不知道啊,機械廠就沒人不知道,白斗是個沖無腦的。
他要是真的生氣,砸玻璃是正常的,跳腳也是正常的,氣急敗壞上來就打人都是正常的。
但是現在他在干什麼,他過來一點也沒有發火?
雖然也是再找茬兒,但是本就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啊。
一點也不像!
他沒有生氣!
而且,他還的撓自己的手!
這一下子,陳源覺得自己仿佛是進了數九寒天,最冷最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
咕咚咕咚!
媽的,這個人還撓自己的掌心……啊啊啊!
陳源用力的甩開白斗,說:“白斗你給我滾遠一點。”
他用力后退幾步,一下子扯住了自己的服,做防備狀,像是一個遇見壞人的小媳婦兒,他死死的盯著白斗,:“誰對你有意思?我又不是那個,你別他媽給我胡說八道,你跟誰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本就不認識關桂玲,你別誣賴我。”
白斗出微妙的表,說:“你這樣相當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大家再一看陳源反應過度,也紛紛點頭,覺得陳源這事兒吧,真是有點不自然。而且,白斗說的也有點道理啊。就算原來覺得白斗說的沒有道理的,但是看陳源這麼反應過度。一副張的樣子,都有種他被白斗說對了的覺。
“你們說,陳源是不是真的看上白斗了啊?”
“這誰知道啊,不過陳源一進這個院子就跟白斗對上,看起來總是怪怪的。”
“這那人啊,不管多大都有幾分稚的,我家兒子,初中的時候還扯人家小姑娘的辮子,讓人家小姑娘哥哥揍了,還找上門了,這給我氣的啊,我問他為啥,你猜這熊孩子說啥,他說覺得小姑娘好看,想引起小姑娘注意力。你瞅,這陳源干的這個是不是就像是我兒子這個?”
“還真是!”
“哎不是陳源怎麼這眼可不咋地。”
“什麼不咋地,我覺得很有可能啊,你忘了當初周群那事兒?”
這一下子夢回去年,去年周群也曾經算計過白斗啊。
也許在他們眼里,白斗長得一般,是個不行的男人,但是也許男人看男人和人看男人,這就完全不同?是了,男人和人的眼本來就不一樣。
有人想了想,開了口:“也許在男人里,白斗是個很有男子漢氣概的?所以招人喜歡?”
“有可能有可能。”
大家可沒想著背地里說人壞話,他們這些人啊,說人壞話都是當面的。
哦不,這也不說人壞話,那還不讓人議論幾句了?
“你你你!”陳源都要氣瘋了:“我是傻了嗎?我看得上他?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他急了他急了,他這是被說中心思,著急了。”莊志希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主下場,反正多他一個不多,他一個不。
陳源:“你閉!”
“陳源,你要是看上白斗,也不意外,看上白斗的人多的。”
周群覺得這話涵到他了,:“你們別瞎說,我可沒看上白斗,你們咋不說次次都有白斗,說不定是白斗才是那個總是看上男人的呢?”
莊志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著說:“那誰知道呢?”
他微妙的這麼一句,陳源倒是聽進去了,:“對對對,是白斗!白斗就會賴別人!”
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兒,想到自己剛才還被白斗撓了手心,只覺得整個人都惡心起來。他現在都懷疑,白斗這麼大歲數不結婚不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
可能,他就是喜歡老爺們。但是這個貨,他還假裝自己是盯上的那個。
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要不然,他剛才干啥撓自己的掌心?這人分明就是圖謀不軌,分明就是!
他不結婚那些理由,或許都是借口。
他看著白斗邊的媳婦兒,這個鼻青臉腫的臉啊,他還真是不相信,白斗就能看上這個人,說不定是擋箭牌。正不得自己過來挑撥呢!
到時候,他就是害者了。
他又可以不結婚,又可以盯上別的老爺們了。
例如,他!
陳源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到真相了,他哆嗦著說:“啊啊啊!白斗你個混蛋。你滾開,你給我滾開!”
白斗無辜的很,說:“我結婚過來送個喜糖,你這反應也太大了。”
陳源:“啊啊啊!滾!”
陶玉葉從頭看到尾,懷疑的瞅著陳源,主要是,陳源真的反應太大了啊。上前一步,說:“你干什麼啊!”
陳源一把推開陶玉葉,說:“你做你的飯去,一個人干啥也不行!”
不過又一轉念,他又一把拽過陶玉葉,直接攬住的肩膀,說:“我自己有媳婦兒,我媳婦兒是廠花,我犯得著喜歡你?白斗,你別把自己當回事兒,其實你屁也不是,你沒事兒給我滾遠點。我跟你沒關系,至于你說的什麼挑撥你的婚事更是沒有的事兒、你這不是結婚了嗎?我要是真的挑撥你能結婚?現在我祝你白頭到老,但是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滾滾滾!”
他趕蒼蠅一樣擺手,將陶玉葉拉在前做擋箭牌,誓死不要被白斗再抓到一下,啊啊啊,想起被撓的掌心,就覺得格外的惡心。他的胃口啊,翻江倒海。
“祝你幸福!媳婦兒,關門!”
他后退著進門,咣當一聲,直接將門關上了,關的太急,聲音大大的。
白斗:“你看這人咋還急了?”
“那誰知道呢?”
“說不定真是被人說中了心思?”
白斗心里得意,他還是第一次不全武行就大獲全勝,洋洋得意正要說點什麼大話,就看莊志希對他皺眉,白斗瞬間清醒,他立刻說:“大家別誤會陳源了,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眾人:“啊?”
“你這什麼意思哦?”
“你這人說話怎麼變來變去的?”
白斗:“我覺得不能讓大家誤會陳源啊,我就是怕陳源破壞我的婚事,才故意這麼說的,其實沒有的事兒。我跟陳源都是老爺們,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沒那個事兒,我就是故意這麼說嚇唬他一下,也算是報復他上次的事兒。至于我剛才說的,其實不是的!這樣的事兒大家可別瞎傳,這壞了我們的名聲就不好了。我跟陳源都不是那樣的人。”
“哎不是,白斗你可真是個損人。”
“就是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你可真是夠嗆。”
“你這麼胡說八道,你可真不怕陳源扇你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斗舉手:“比珍珠還真。”
“切,我白看熱鬧了。”
“你可真是……”
“你媳婦兒這臉?白斗啊,你結婚就結婚,以后好好的過日子,可別是打媳婦兒啊,咱們院兒里可容不下這樣的人。”
眾人聽了這話都撇,心說陳源打媳婦兒還了?人家還不是住的好好的?
“這夫妻兩個,不管啥事兒有商有量的才能好好的過日子,以后你不是一個人了,是一家三口,你得管著老婆孩子啊。”
“我曉得的。”
趙桂花也說:“斗媳婦兒啊,咱們都是一個院子的,白斗還要上班,你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就,我住在前院兒,就是你們對門,你剛才過來過,認得門兒的。”
何蘭趕點頭:“我知道了。”
“咱們院里的人其實都是很好相的。”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也不怎麼好相。”
趙桂花瞪眼睛:“你再說來!”
剛才開口的老爺們立刻起來,不敢放屁了。
眾人哄笑出聲,現場氣氛熱鬧起來……
而這時,陳源和陶玉葉夫妻兩個人在屋里沒有說話,陶玉葉聽到這些,舒了一口氣,說:“你別想太多了,白斗都說了他是瞎說的。”
陳源抬頭,罵了一句:“蠢貨!”
他說:“你看白斗是那麼好心的人?還專門為我澄清?你相信這個?”
陶玉葉:“這有什麼不相信的?”
陳源又罵了一句:“愚蠢至極。”
他一甩頭回到床上躺下,捂住了臉,他不相信白斗的話,而恰恰是白斗的話讓他越發的覺得,白斗是暗自己的。白斗說他暗他,這是胡說八道。
但是白斗喜歡自己,那是有跡可循的。
仔細想一想,真的有跡可循啊!
陳源陷了頭腦風暴,他這個人可是很明,不會別表象所蒙蔽。
他覺得,白斗保準是看上他了,沒看嗎?
從他搬到這個院子開始,白斗就在他面前跳了好幾次。剛才的話,用在白斗上一樣合適啊?他未嘗不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呢?很有可能啊!
還有他談對象,就他那個對象,那個關桂玲,就那種檔次的人,誰看得上?這還要肚子里揣著一個孩子嫁人呢。一般人都看不上的,但是白斗偏偏看上了。
說不定,就是想要故意讓他搗的,從而加深兩個人的牽絆,是了,一定是這樣。
現在他又故技重施,又找了一個人,還故意領證帶上門,為的不就是希他從中挑撥?他希他破壞他的婚姻,然后就又可以黏上他了。
嗯,以自己又被破壞了婚事的借口黏上他。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呵呵,他陳源可不會上當,說不定上一次就是中了圈套,這一次堅決不能再上當,不能再上當了。
白斗剛才都忍不住撓他的手心了……陳源越想越惡心,一咕嚕坐起來,立刻沖到了水崗前,直接手就了進去,開始瘋狂洗手。
陶玉葉一看,氣的不行,說:“陳源你發什麼瘋?你要洗手去外面水龍頭啊,你在家里洗手干什麼!這一缸水都嚯嚯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接一缸水多費力啊。再說你這樣惡不惡心啊!你……”
陳源回頭就是一掌,說:“你給我閉!慣的你了是吧?我被白斗擾的時候,你這賤人還在一旁看熱鬧!現在還敢數落我?要不是他拉著我,我至于洗手嗎?”
陶玉葉咬著,心里越發的怨恨自己怎麼就看走了眼,只是想過好一點的日子啊,怎麼選來選去就選了這麼一個東西?他追求的時候,本不是這樣的,但是一結婚,就原形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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