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就是什麼好人。

　“走！”

　“不！我不去！”

　于大媽原地打滾兒，公安同志可不慣著，直接把人拖起來。

　翠芬：“你們跟我走，跟我一個院子。”

　氣的不要不要的，大步流星的領著大家一起往回走。趙桂花他們也果斷的跟上，莊志希倒是個機靈的，果斷的給自家驚的老母抓回小柵欄里，說：“乖，明天我去抓蟲子給你們吃。”

　“咕咕咕！”

　這是莊志希與老母的約定，不管老母聽沒聽懂，莊志希是確認了的。

　他很快的就跟上了大家的腳步，一群人浩浩的就走到了巷子最里頭的一家。

　翠芬：“就這里，公安同志們，這就是他們家。”

　別看外面鬧得這麼兇，人家于家還能睡得著呢。就連于老太他家老頭兒都睡得很，被敲門聲砸醒，罵罵咧咧的：“誰啊，要死啊，竟然三更半夜不睡覺，怎麼的……”

　嘎吱一聲門打開，外面一片人，為首是幾個公安同志。

　于老頭瞬間結：“你你你、你們干啥？”

　他臉瞬間刷白，說：“你你你、你們別聽別人瞎說，我家老三媳婦兒和老四不是那種關系。他們清清白白，他們沒有，你們可不能冤枉人啊！”

　這時屋里于大哥于大嫂也出來了，說：“對啊，公安同志，這是沒有的事兒，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公安同志：“……”

　你們家可真夠的。

　他們來可不是查這個的，但是這些人倒是能自。

　周圍的人也都沉默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公安同志：“咳咳，咳咳咳！”

　他努力平復了一下，說：“我們過來，是為了于老太東西的事過來的。”

　“什麼！”

　“東西？”

　“不是在家睡……”覺字沒有出口，于老頭冷不丁反應過來，老太太沒睡在邊啊，敢兒這老太太出去東西了？

　你瞅瞅，別說是外人，就連他們自家人都懵了，就，完全沒想到啊。

　于老頭很快的結：“，不是那種人。”

　“是被人贓并獲的。”

　“呃……”

　“這老太太到底想干什麼！”

　“就是啊！不惹事兒能死啊！”

　于老大的媳婦兒和于老二的媳婦兒也都很無語了。

　這老太太是要給家里丟死人是吧？

　翠芬倒是不管他們說什麼，主到前邊開口，說：“我前幾天丟的服是的，還有別人丟了衩什麼的，都是你婆婆干的！都趕讓開，人家公安同志要過來搜查一下。”

　“啊？”

　這下子于家在家的幾個人更是懵了。

　你東西，專門得是衩子？

　這娘的什麼好？

　這要是點貴重的東西，還說得過去，但是你說你得這是什麼啊！

　大家一個個臉都不好看，公安同志也不管那些，很快的就進門，于家小小的地方住了這麼多人，到都是東西，的。這種況倒是不怎麼好找。

　趙桂花推著于大媽進門，說：“你自己出來。”

　于大媽堅定：“我沒。”

　肯定是怎麼都不能承認的，說：“我本沒有，我承認我今天是去你們大院兒東西了，但是別人丟的東西跟我沒有關系，我可沒……呃！！！”

　正說著，就看到公安同志從墻里拽出一個娃娃。

　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啊！這是我的服，這個料子是我的服啊……”翠芬慘出來，氣的上來就用力的打人：“你這個混蛋，我好好的服啊，你咋給我剪了啊！你怎麼這麼缺德啊。”

　公安同志翻過做工十分糙的娃娃，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陳二妞。

　他抬頭，說：“陳二妞是誰？”

　“呃……這是他家老三媳婦兒。”

　公安同志挑挑眉，于家另外兩個兒媳婦兒互相對視一眼，也無語了。

　公安同志順著墻繼續掏，又掏出來一個，不得不說，這老太太做娃娃做的都十分差，看著胳膊都不一樣長，而且胳膊兒有有細的，做的十分的不好。

　但是勉強肯定是能看出來，這是個布娃娃。

　他門路的一翻，上面寫著：周大牛。

　這字跡都要拆分開了，寫的忒差。

　他問：“周大牛是誰？”

　這時一個了壯漢冒了出來，他也是這個院子的，跟大強一樣，都是裝卸組的。他上前一看，媽的，真是自己名字，怪不得最近自己做啥都不順。原來是這個老太太搞的鬼！

　他上前就是一腳，直接給于大媽踹趴下了：“你個老不死的，你咒我是吧？”

　公安同志趕攔住人，說：“我們還在偵察，會給你一個代的。”

　周大牛氣的跟牛一樣氣。

　別看現在說著科學文明，但是實際上還是很多人迷信的，這種做個娃娃在后面寫著名字，一看就沒安好心眼，會讓人想到封建迷信那個方面。

　大家一個個都沉默著，公安同志繼續：“陳寶弟。”

　一個老太太沉的說：“是我。”

　公安同志點頭，說：“嗯，你也是這個院子的？”

　老太太搖頭：“我是隔壁院子的。”

　公安同志看一眼已經不敢說話的于老太，繼續討：“管荷花。”

　“是我，我是這個院子的管院兒。”

　管荷花盯著于老太，沒想到竟然連自己也害，自認為對他們家已經夠照顧了，他們家沒有工作的人多，所以每次街道有什麼臨時的活兒，他們做管院兒的都為自己院子里人爭取，都為于家爭取過，沒想到，人家恨得要害自己。

　公安同志再繼續，發現墻里沒有了，其他人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氣，這總不會被做小人了。不過公安同志看了于老太一眼，本沒停下，又在其他地方繼續找，很快的，又在房梁上找到三個，這三個一看就是帶著補丁。

　“啊，那是我衩子做的。”

　“另外那個是我的衩子做的。”

　公安同志翻開，說：“姜二嬸家的。”

　歪歪扭扭拉一樣的字兒，勉強能看出來寫的是什麼。

　姜二嬸氣的沖上來：“我說我家怎麼下蛋了，都怪你啊……”

　撕扯揍人。

　其他人：“……”

　就很沉默。

　畢竟，他們也是想不到，這老太太怎麼連都咒啊。

　“張大爺家的狗……”

　“掃廁所黃老頭。”

　公安同志真是無語了，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這人是有病嗎？他們這頭兒找出來幾個，也不停，還繼續，果然，在柜子的角落里又找出來七八個。

　“白斗。”

　“啊，那是我的子做的……”

　白斗氣的抖：“他們都是拿服做的！怎麼做我的時候偏偏要用子？你這個老太太，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就不錯了，剛才掃廁所的黃大叔，還是衩子做的呢。”

　“對啊，再說了，這娃娃里面還得塞東西，保不齊你們所有人的里全是衩子。”

　“那怪不得要這麼多服了，不然這布料都不夠。”

　公安同志：“娃娃的里塞得的都是沙子。”

　于老太小聲：“如果里面都塞料子，多浪費啊……”

　“你他媽還敢說！”

　“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公安同志：“莊志希。”

　莊志希：“是我是我！”

　“啊，這不是我家丟了的破抹布？我以為是丟了，原來是被人了！”

　莊志希：“……”

　行吧，總歸不是衩子。

　“王香秀？”

　王香秀怒了：“怎麼還有我？”

　跟這家子都沒什麼來往啊，這老太太也能恨上？王香秀瞬間就覺得，自己這小一年的苦楚，都是讓這個老太太給咒的。這個時候大家可不會覺得這麼多著人名字的娃娃是玩。

　這誰看不明白啊。

　這就是咒人啊。

　其實生活總是酸甜苦辣什麼都有，但是看到這種東西，立刻就會把自己上發生的不好的事歸結到這件事兒上，真是一下子啊就惱火極了。

　“你混蛋啊！”

　王香秀氣的不行，上來就打人。

　“你怎麼就能這麼缺德，我怎麼你了啊？你要詛咒我？你這個老不死的老虔婆！你……”

　公安同志：“拽一拽，拽一拽這個同志。”

　王大媽和趙桂花上前拽住人，王香秀氣哭了：“他們家太欺負人了。”

　公安同志繼續翻看：“車間主任張建設。”

　“哦豁，人家都不認識啊，干啥咒人家啊。”

　于老太扁著，沒忍住，說：“誰讓他不給我大兒子升職的？他的水平最起碼也能做個車間副主任。”

　眾人：“臥槽。”

　于老大瞪大眼：“媽，你胡說什麼，你是不想我好了是吧？你咒人家干什麼啊！”

　于大嫂一看這麼多人都是廠子的，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怒火中心，昏了。

　“啊……快快，快把人抬過去……”

　“這可真是，攤上這麼個媽……”

　“也許是他自己想做車間副主任呢？不然老太太怎麼知道。”

　“也對。”

　于老大紅著眼眶，直接哭喊出來：“我沒！我本沒有！~”

　“艾瑪，你別哭啊！”

　“看看還有誰啊！”

　公安同志：“紡織廠廠長張寶國。“

　“紡織廠人事科科長周。”

　“紡織廠門衛李大爺李黨。”

　“紡織廠……”

　這一串下來，紡織廠可不人。

　“怎麼這麼多紡織廠？”

　“你忘了嗎？于寶山原來是紡織廠的。這不是他出事兒之后，紡織廠沒讓于家接班啊。”

　“那也不至于從上到下咒一圈吧？怪不得料子不夠用。”

　“于寶山犯法啊，紡織廠開除也沒問題啊。”

　“就是啊，于寶山之前不上班，仗著自己的份占著紡織廠的工作，人家已經夠意思了。這犯法就是該開除的啊。”

　“可不！”

　“這紡織廠的人也倒霉，從上到下的咒一圈……”

　公安同志繼續找，足足找出來將近二十七八個布娃娃，基本上都是衩子破抹布做的，像是翠芬那件服那樣的料子，已經算是好的了。

　公安同志：“行了，于老太，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你這不僅僅是竊，還搞封建迷信。走吧！”

　于老太：“哎不，我不跟你們走，我就是做個娃娃沒事兒的時候罵罵他們，我不是搞封建迷信。”

　“你這不是什麼是？再說你做娃娃這些料子全是人家的東西，你倒是明，知道……”做公安的，一眼就看出來這老太太是為什麼了。

　果然，于老太小聲說：“衩子，一般人不好意思聲張……”

　“臥槽！”

　“這該死的……”

　“我他娘的拳頭都了！”

　于老太立刻：“你們不能打我，不能打我啊！這東西又不值錢……”

　公安同志厭惡的看著這個老太太，說：“值不值錢，不是你來判斷的。走吧。”

　“啊，殺人啦，救命啊，我不走啊……”

　原地打滾兒，不過這打滾兒有用，要公安同志干什麼。

　大家很快的把人拽住，于老頭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公安同志直接說：“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在家里搞這個，你不會不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于老頭了出來，但是眼神兒閃爍，一看就是知道。

　這那可能不知道啊，全家二十六七個布娃娃，他也不是瞎。

　公安同志不聽他的狡辯，說：“走吧。”直接押著離開。

　當然作為“贓”和“證據”，這些娃娃也全都被帶走了。

　“你說這都啥事兒啊。”

　“咱們群眾里，這是出壞人了啊。”

　“哎不是，了我們的東西，難道就白了？”

　“就是啊，衩子也是布料做的啊。我就兩條，丟了一個連換洗的都沒有了……”

　“趕明兒吧，趕明兒咱們這些害者一起去問問？”

　“我看行。”

　“這都什麼事兒。”

　大晚上的，大家也不散伙，全都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還別說，他們這一條街，幾乎每個大院兒都有中招的。大家真是都氣死了。平日里只覺得這個老太太有點刻薄，但是這也太缺德了吧？

　這背地里咋能干出這樣的事兒。

　大家湊在一起，簡直是義憤填膺，這一直說到第二天早上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個都頂著黑眼圈。

　真是想一想就生氣，王香秀怒氣沖沖的在院子里服，簡直是把服當了于老太。這是于老太昨天得，好在他們發現及時，要不然現在兒子的這服也變了人家做娃娃的布料了。

　周大媽則是有點魂不守舍，上一次進去，就是因為封建迷信，這多勾起了的回憶。

　白斗則是罵罵咧咧，他的娃娃竟然是臭子做的。這憑啥他就不是服做的？不過再一想莊志希還是破抹布做的呢？他就又高興不。

　大哥不說二哥。

　莊志希：“……”

　他也是夠倒霉了。

　他跟于家也沒來往的啊，如果說有仇，就是之前于寶山追砍他。可是，他是害者啊！

　莊志希就覺得又無辜又委屈啊。

　明好生安著自家男人，說：“好啦，你別生氣啦，你看，這一次被抓了？那肯定是要進去的啊。”

　莊志希：“他家太欺負人了。”

　明著莊志希的臉，說：“那你們今天就多糾集點人啊，紡織廠這麼多人都被詛咒了，他們肯定也不能算了啊。”

　問：“你要不要去說一聲？”

　莊志希：“這個不用，這事兒派出所的人肯定能通知紡織廠的。再說，其他人肯定也能說的。”

　明：“我希進去。”

　這倒不是狠心，而是因為這個老太太昨天拿孩子說過事兒。他們家孩子可小著呢，最是不讓人放心了。不管于老太是不是隨口一說的威脅，這當媽的都覺得惱火。

　當然，更是要防備。

　“竟然用孩子威脅人。”

　莊志希：“這個事兒，我等去派出所說一下。”

　“我看行。”

　果然啊，昨晚的事兒鬧的那麼大，今天立刻就傳的沸沸揚揚，等莊志希他們上了班，立刻就有人過來打聽了。

　“聽說你是破抹布做的？”

　莊志希：“去去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還生氣呢。”

　崔大姐調侃：“小莊啊，你怎麼得罪的那個老太太啊？”

　莊志希：“我他媽倒霉催的才遇到他們家人，不就是上次兒子……”

　這件事兒，莊志希可是不怕什麼的，本來他就是害者，但是沒想到這人還怨恨上他這個害者了。那品德也太壞了。

　“哎不是，我聽說連別人家的都詛咒？”

　“那可不，還詛咒別人家的狗呢……”

　“唉我去！”

　這個作，他們在舊社會都沒見過。

　這都什麼事兒啊！

　莊志希也嘆：“他家多有點病。”

　莊志希這邊熱鬧，其他人那邊一樣也熱鬧，主要是于老太討厭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參與人數相當不。于老大他們車間的主任聽說自己無端端還被人詛咒了，這一天都是黑著一張臉。

　他深深覺得，自己最近不怎麼順利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老太太。

　是的，平日里不覺得，但是聽說自己被詛咒，他立刻就能找出不順二三事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心理作用。

　但是大家都這麼想，因此十分義憤填膺。

　他還沒下班呢，白斗就來宣傳科找莊志希，說：“咱們好些個害者打算等一下下班直接去派出所，你去嗎？”

　莊志希：“去！”

　白斗：“那廠子門口等。”

　“好。”

　他們這些害者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被詛咒的，一部分是被東西的。是他們廠子里的人，竟然就不下五十個了。當然，有的是自己家屬的事兒。

　但是被了東西的人比被詛咒的人更多。

　畢竟，一雙子可不夠做一個布娃娃，所以被東西的人特別多。

　雖說大家被的都是小東西，只有極數幾個人是被了服，但是架不住數量大啊。而且這事兒生氣啊！就哪有這麼干的。作為機械廠職工的家屬，說實在的，機械廠都跟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