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退,給我頂住,頂住……”
鰲拜被戰場上的況給弄懵住了——怎麼回事?
堂堂八旗天兵怎麼這就潰敗了?
這讓一群尼堪們給趕跑了,而且,潰敗的一點征兆都沒有?
這,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吧!
鰲拜正詫異著呢,明軍這邊,則已經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了上來。
當清軍退去,甭管是不是潰敗,但明軍這邊的士氣卻陡然間壯到了極點,在極其高昂的士氣下,二十個方陣的銃手們,一邊緩步向前進,一邊不停地用斑鳩銃打著,而原本猥集在一團防,已經士氣瀕臨崩潰的長槍手們。
更是迅速地結了槍陣,然后平端著長槍,與前進著的銃手們一道向遠的清軍,發起了進攻!
就連原本被拋棄掉的三磅炮,也被炮手們重新拾掇起來,用挽馬拖拽著,開始跟隨反擊的士兵向前進!
鰲拜倒是想止住這潰敗,但是,大規模擴充后的八旗——真滿洲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是拉進來湊數的漢人包,蒙古韃子。
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干。
沒有了當初的組織度。
順風之時,尚且能夠調自如,這逆風之下,就有些不太給力了。
所以,在察覺無法將士兵們給攔回去,阻止這場崩潰,鰲拜毫不猶豫地便騎著快馬,到達了豪格面前稟報道。
“王爺,兵敗如山倒,看樣子是勢不可擋,撤吧?”
“撤?”
豪格的心咯噔一下,就是一跳?
這能撤嗎?
放跑了朱明帝系,這要是撤了,他豪格算什麼?
而且,都死了這麼多人了,被一倉皇從徐州逃到這里的明軍給擊敗,這要撤回大清國,他豪格得是什麼下場?
多爾袞這個大清國攝政王,不得請出軍法,嚴懲了自個?
所以,在思慮片刻后,豪格看向了鰲拜,呵斥一聲。
“撤個屁,劉澤清,許定國二人現在到了何?讓他二人馬上向本王這靠攏,半個時辰不到,軍法從事,收攏撤下的兵馬,我軍現在只是被打退了而已,離潰敗還遠著呢,給本王接著進攻……”
“王爺,現在不是我軍進攻,而是尼堪們在朝我們反擊,咱們應該暫避鋒芒……”
鰲拜苦著臉稟報。
前親軍這種行進當中,流擊的戰,如果用在進攻里,是非常有效的,大清國天兵可擋不住他們的番擊,這得趕撤,拉開了距離才行。
“可要是撤,這麼多人馬,兩黃旗一萬多人馬,就得全撂到戰場上了……”
豪格怒視著鰲拜道。
現在撤,可不是那麼容易撤的。
因為剛剛的沖陣里,清軍戰馬的馬力,已經被耗盡了,現在再撤,那就只能夠走了!
可走的話,能走多快?
會不會被追上?
只見到豪格,咬著牙道。
“聚起兵馬,讓士卒們下馬,然后弓兵在前,跟尼堪們對,其余兵馬,預備搏,本王倒要看看,是尼堪厲害,還是大清天兵厲害!”
說到這,豪格又繼續道。
“許定國,劉澤清二人麾下還有五千兵可隨時來援,只需半個時辰,便能趕到戰場,到時候,有了這支生力軍,本王照樣能大敗明軍……”
“唉……”
豪格話都說到這了,鰲拜哪敢拒絕?
只能夠咬牙,道了一聲“嗻”,便朝戰場上折返回去。
一路撤回來的清軍,當到達豪格的帥旗附近時,也終于停下了腳步,豪格上前,狠狠地呵斥了一頓那些個八旗韃子。
“瞧瞧,瞧瞧一個個在戰場上是什麼模樣?讓尼堪給打跑了?這還有沒有咱滿洲的勇武?老祖宗可都在天上看著呢,這接下來,誰要是再敢畏敵而退,本王定斬不饒!”
豪格呵斥一頓,還不忘記讓一旁的白甲親兵,從人群里提溜出來幾個倒霉的牛錄章京,挨個砍了腦子,整頓軍心。
而與此同時。
明軍這,則已經徐徐來!
眼下,戰場上,明軍的銃營與槍營再度地按照之前那般,拉了一道橫陣,銃兵方陣與槍兵方陣,錯配合組了一堵行進著的城垣,而在他們左右兩翼,則是二十余門被推著向前的三磅炮。
把炮兵陣地擺在兩翼,這是為了保證進攻時,己方士兵不會遮擋住大炮的角。
眼下,這組的攻擊洪流,正快速地向清軍殺將過來。
而清軍這邊也不含糊,眼下,重新的帶隊過后,清軍士兵,選擇了以逸待勞,幾乎所有的清軍都已經下了馬。
他們以牛錄為單位,組了一個幾百人左右的弓箭集群,或是長槍小陣,然后分布在戰場上,長槍在后,弓箭在前,所有弓手們,搭箭在弦,死死地盯著對面的明軍銃手。
“轟隆,轟隆!”
最先打響的明軍的三磅炮,在炮聲下,士氣高漲的明軍,開始迅速向前面前的清軍,大踏步沖殺了過去。
“尼堪沖上來了,放箭!”
鰲拜吶喊著,自個也抄著一柄拉力在一石三斗的滿洲弓,隔著一百多步,就朝遠的明軍陣列里,拋起來了箭矢!
一時間,箭矢猶如雨點般落下。
眨眼的功夫,集的五六千枝木羽箭就拋而來。
吸取了教訓的清軍不再玩了。
這下,明軍可就要吃大虧嘍!
一時間,陣列里面,被翻在地的明軍不計其數。
就呆在距離進攻士兵幾十步外的朱慈烺前面,也有幾個用組盾保護他的士兵,被翻在地。
“殿下,這里危險!”
黑云龍十分擔憂地說。
“沒什麼,能死本太子的箭,還沒造出來呢!”
朱慈烺擺了擺手,但卻沒有阻止親兵們人,用盾牌在他的面前,構一面盾墻。
明軍頂著清軍拋的箭矢,清軍頂著明軍大炮打出來炮彈。
但明軍的銃手,仍然繼續向前,當進到百步的時候,空氣里,驟然間響起的哨聲中,雷鳴般的火銃齊響起,在箭雨下死傷無算,連陣列都稀疏了許多,出現了許多空缺的明軍銃營,終于打出來了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