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鄭氏起自西漢大司農鄭當時，鄭興、鄭衆父子是東漢名儒，鄭渾歷任魏郡、上黨太守，是曹魏名臣：鄭衝西晉太傅，開國元勳……

在唐朝，滎鄭氏有十人爲宰相，其餘節度使、將軍、司馬、參軍多的無法細查。

這麼一個大世家，雖然在貞觀初年比較低調，但李寬從來沒有小瞧。

戰略上藐視世家，戰上重視世家，這是李寬對待世家的態度。

“滎鄭氏，我自然是知道的。前陣子我在涼州，涼州刺史鄭廣，就是滎鄭氏的當代家主。”

李寬看著李雪雁焦急的表，心中略微，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李寬很清楚李世民終其一生都在削弱世家的力量，自己和世家的關係越僵，他對自己的容忍度就越高。

而偏偏以後自己要做的許多事都是離經叛道，顛覆過往的，不抱這隻大，還真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

所以當初在涼州的時候，當李寬知道涼州刺史鄭廣是滎鄭氏家主，就連見都沒有主去見過。

“二哥，你說你……”李雪雁一跺腳，“太子哥哥今年新娶的良娣是誰你不知道嗎？”

“王爺，您剛纔說的涼州刺史鄭廣，正是太子良娣的父親。如果楚王府大規模的進造紙和書籍行業，那麼必然衝擊鄭家的利益。”程靜雯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任爾東南西北風，我只要忠於陛下，就什麼都不怕。”李寬不以爲意，“前面有一些紙張的半品，你們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蝨子多了不怕，李寬大力提高自己的護衛水平，也不是心來的舉。

看看國曆史上那些了資本家酪的總統的命運，就知道自己可能面臨什麼局面。

不要說崔家、盧家、鄭家幾個家族聯手，單單任何一個家族手中，都是養了不死士的，要不然你以爲千年世家的底蘊是怎麼來的？

“算了，說了你也聽不進去，但是你自己以後出門一定要多帶護衛！”李雪雁也沒心繼續參觀造紙作坊了，“二哥，我跟靜雯先回去了。”

程靜雯雖然還想留下來多待一會，不過李雪雁都說走了，也不好意思單獨留下來。

……

太極宮。

“李忠，寬兒這些天都在幹什麼？”李世民看到桌上一堆彈劾李寬的奏摺，很是無語。

只要李寬在長安城，隔三差五的就搞出點事來，最近一年多，彈劾他的奏摺加起來得有好幾人高了吧。

“陛下，楚王殿下最近倒是比較出門，基本上都是在楚王府別院或者作坊裡面。”李忠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哼！比較出門？他是一出門就惹禍吧？小小年紀，就在青樓裡爭風吃醋。”

李寬和長孫衝他們在天香閣發生的事，普通老百姓基本上不知道，但是長安城的勳貴們卻是沒有幾個沒聽說的。

李忠：……

“那史臺最近接連有史彈劾寬兒奢靡無度，過著酒池林的日子，其中到底如何？”

聽到李世民問到了自己剛好清楚的事，李忠鬆了一口氣，“陛下，這件事楚王殿下應該是被冤枉的，楚王府的食住行雖然比一般人家要花銷大一些，但是遠遠談不上是酒林池的地步。”

“那爲何史說西市的牲畜蛋價格都因爲他漲價了？只是花銷稍微大一些的話，至於這樣嗎？”李世民對李忠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陛下，這是因爲楚王把那些鴨鵝啊，豬啊什麼的都買回去養了，聽說單單鴨鵝蛋就買了十來萬個。”

“堂堂一個親王，整天干這種事，史能不彈劾他嗎？”李世民將一本奏摺摔在桌上，“十來萬個蛋，他買回去吃的過來嗎？孵的過來嗎？”

“額……陛下，這個微臣倒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不過……”

“李忠！”

“陛下，聽說楚王府建設了幾個暖房，把蛋放在了暖房裡，說是到了時間，自然會孵化出小來。”

看到李世民發怒，李忠也不管自己說出來的東西靠譜不靠譜，先扔出去再說。

“不用母怎麼孵小？放在暖房裡到時候不是全部壞掉了嗎？”李世民覺得只要是關於李寬的消息，總是能夠刷新自己的三觀。

李忠哭喪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自己要是知道，就不用糾結怎麼彙報了。

“史參他一本，說他奢靡無度，朕看也不算冤枉他了。十來萬個蛋，就這麼被他胡鬧給浪費了，這還不算奢靡？”

李忠：……

“那些蛋放在暖房裡多久了，你覺得壞沒壞掉？”

李世民是堅決不相信，沒有母怎麼可以孵化蛋的，所以還想看看能不能把這些蛋給拯救出來。

要不然，長安城到時候又要新增加一個笑話了。

丟皇家的臉面啊！

這個傢伙，剛剛在西北立個大功，就開始給自己整出新的幺蛾子出來。

“陛下，那些蛋在暖房裡至放了半個月了。壞沒壞不好說，但是要讓楚王殿下把蛋拿出來……”

李忠一點都沒有信心自己能夠讓李寬出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蛋。

再說了，這些蛋是楚王府花了十來天才收集而來的，要是一下子拿出來，也不知怎麼理啊。

“這個李寬，盡給朕出難題，你去傳個口諭給他，告訴他不準楚王府的人再去西市購買鴨鵝蛋了。”

事到如今，李世民也覺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楚王府別院。

“王爺，那些蛋在暖房裡已經放了差不多二十天了，再不拿出來吃，就全部都壞了。”

差不多到了蛋孵化小的時間了，李寬吃過早飯之後，專門來到了暖房這邊看看況。

來福在一旁跟著，一臉的愁容，覺得自家王爺正常了一年，又開始不正常了。

“來福叔，我都說過好幾遍了，暖房裡的蛋，是用來孵小的。”

作爲楚王府的老人，李寬還是比較尊重來福的，所以哪怕是來福接連質疑暖房的作用，他也沒有生氣。

只不過，語氣中也是無奈。

顛覆認知的事，做起來總是阻力巨大啊。

這些暖房，可得給自己爭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