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吊者號
小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貓先生轉過頭著他,“你的表很不友好。”
“我什麼時候才能接回我的父親。”小真補充道,“還有那個倒霉的校長。”
“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你指的是,反復復刻復刻復刻嗎?”小真不滿地說道,“你們就是在玩流換游戲吧!!”
“別心急,目前進展得很順利。”貓先生點點頭。
斑船長說:“我已經不想數到底有多個波咖奇了。”
小真說:“所以,到底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岸他們?”他看向船壁外,“這個航行方向不是往地球也不是去雷鳴要塞,你也沒有在追天籟號,你要去哪里??”
“我說過,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貓先生的語氣沒有變化,“就像是我所看到的那樣。現在,我們去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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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吉指揮的日記
X. X/XYYXX(伊丹標準歷的日期,按照監督之眼保條例,去時間)
在我加監督之眼的有限生涯上,基本都在定別人的罪與正在前往定別人的罪的路上。我剛進這行的時候最初還會因為民眾尊敬恐懼的眼神而沾沾自喜,但隨著歲月的流逝我早意識到了當初的可笑并領會到這份職責的重量與危險。在這崇高地位的背后是無數虎視眈眈的敵人,而我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之地。
呵呵,這其中最麻煩最可怕的敵人就是你同為監督之眼的同僚。
接到回收違241這個該死的任務后,我當時就起了一個不好的小預。正是這種敏銳的直覺讓我在多次險境中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事后證明這事不僅僅是“不好”,應該是一千倍的糟糕頂。
只是,當時我大腦由理智與知構的直還是低估了我萬惡的敵對派系同僚的無恥程度。
我轉了一下我頗為聰明的腦袋雇傭了幾個波咖奇(阿奇德人和波咖奇的關系一直不錯),略施小計搶回了那兩個任務目標。結果就是他們也用起波咖奇來對付我。
幾來回復刻的較量后,我承認,目前的事態有點他媽的失控。
參與到這個愚蠢任務的波咖奇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我現在懷疑對面的敵對兄弟機構怕不是把整個波咖奇保護區里的所有波咖奇全部征召了。
在事態演變得比原來復雜一百倍后,我覺得我的頭皮正在發,這是焦慮的一種表現。當阿奇德人于極度焦慮時,它的頭頂就會發,但是和某些智人不一樣,阿奇德人是不會發的。
考慮到接下來的狀況,波咖奇并不銀河中唯一能假扮對方的種族。我能預判,這個事件再繼續激化下去,對面有可能拖出一整個艦隊的我的上司朋友下屬的假冒軍團。
本來看起來是要這樣無休無止地進行下去。
然后,我遭遇了一個事件,這個意外的事件讓我中止了與對方沒完沒了地互相復刻軍備競賽。
我不得不十萬火急地指揮著天籟號立刻返回了雷鳴要塞。
在歷經空間跳躍和急速航行后,剛下飛船我就發現被包圍了。
包圍我的是雷鳴要塞的衛兵們,他們全副武裝,手持破槍,頭戴防面,足足有五十多位,為首的是第三庭炎團的分隊長澤卡。
在下飛船的第一秒我就意識到不妙。以往我回到基地,絕不會由戰斗英雄澤卡分隊長親自迎接的待遇。對面的澤卡帶著頭盔,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我能覺到周圍所有人都溢出了一黑氣,只恨不得把我當場轟渣。
“口令。”澤卡的頭盔傳來了嗡嗡的聲響,他的聲音一貫的冷漠,不近人。
“未知之事,未盡之責。”我回答道。
我話音剛落就飄來了二十個咔嗒作響的懸浮機守衛蜂,它們的復眼正在用無形的線掃描著我,辨識著我的份。二十個復眼守衛蜂的眼中同時紅閃爍,這是份核準無誤的信號。
我從來不知道我們基地里有這麼多用來鑒定份的機守衛蜂。我很想對澤卡開玩笑問他是不是把附近監督之眼的守衛蜂都給派出來了,但眼下不是一個提問的好時機。我肩負著極為迫的任務。
在守衛蜂核準份后,防保安系統檢視程序完畢,基地的大門緩緩開啟。
我大步走進了大門,但隨后澤卡分隊長就跟了上來。
“我遇到了非常嚴重的問題。我要立刻見馬爾斯監察長。”我對澤卡分隊長說道。澤卡分隊長沒有出聲。大門的走廊上突然猛地涌來了又一群衛兵,他們氣勢洶洶的架勢讓我骨悚然,如果說門外的那群衛兵想把我轟渣,而門的這群家伙大概就是想直接活吞我。
“這是……”我疑問地看向澤卡。
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我看見澤卡猛地將他的槍托抬起,對著我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我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
……
等我再度醒來時,我發現我正在一間審判室。
我對這間房間非常悉,因為我過去總是會到這里審問犯人。只是我現在從手到腳都上了鐐銬,活活是一個等候審判的犯人。真想不到如今我了這里的階下囚。
我的頭火辣辣的痛,澤卡分隊長剛才那下真的敲得不輕。
我基本能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我不該是關在審判室的時候。“我要見馬爾斯監察長!!我要見馬爾斯監察長!!”我大聲呼喊道。
“你恢復意識了,裴吉。”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澤卡出現在欄桿后。他依然沒摘下頭盔。
“我要見馬爾斯監察長!!”
“不。”澤卡分隊長冷淡地說,“馬爾斯監察長現在不能見你。”
我一愣,在掂量了一下從我抵達基地到被關進來的歷程后,我問道:“在我這次抵達基地之前,是不是有另外的‘我’來過?”
澤卡分隊長沉默了數秒,回答道:“是的,你在不久前剛來過。”
“那麼請問,先前的‘我’做了什麼?”
“你通過了份檢視,直接走到了軍備室,辱了一番正在值班的夢娜衛兵長。你說的反應遲鈍,工作效率極低。”
“……”
“不僅僅是夢娜,你對迎面而來的每一個監督之眼的特工都發表了一番他們工作能力遠遠不如安全委員會的批判。”
“不如安全委員會??”
“是的,你說他們還不如安委會的狗。恭喜你,你用半天不到的時間侮辱了雷鳴要塞上下所有的工作人員,他們現在都恨不得了你的皮。”
“這個裴吉是假的!!是敵對派系派來的細。”
“接著,第二個你出現了,同樣通過了份檢視,打暈了惹眾怒的第一個裴吉。”
“第二個我??”我心中又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
“是的,你說第一個裴吉是假冒的敵對派系細,于是大家暫且相信了你,但是……”
“但是什麼?”
“之后你在員工餐廳用餐時,突然指責對面的馬爾斯監察長也同樣被人調換了,他也是一個細。哦,那時馬爾斯監察長的臉就像是一盤炸開的調盤。”
“……”
“然后這第二個你開始用各種奇怪下流的言詞去激怒馬爾斯監察長,并且聲稱馬爾斯監察長的私有個只有你才知道的痣,因為你們是非常特殊親的關系。假的肯定沒有這個痣,除非馬爾斯監察長當眾展示他的私。哦,那個場面可真夠尷尬的。”
“……”我環顧著四周。
“你在看什麼。”
“看看有什麼可以把我埋起來的工。”
“放心,你很快就會實現這個愿。”
“不會真有蠢貨相信這套說詞吧。”
“有沒有人信不知道,馬爾斯監察長當場宣布要把你掛在噴飛艇上高空飛行繞雷鳴要塞轉二十圈。”
“很好,謝謝他沒有因為我辱造謠上司判我死刑。”
“然后,第三個你來了。”
“請告訴我這第三個‘我’就是現在的我!!!”
澤卡緩慢地下了自己的頭盔。這位我的戰友原本有一張英俊的臉,但現在,他原本英俊的臉上長滿了腫泡,他平板地說道:“第三個你一來后就放了一種到蹦跶的洪熱毒蚊,雖然事后調查這種蚊子沒有劇烈毒,但包括我在的不人都被叮出了這種腫泡,要七個伊丹標準日才能自然平復。真他媽謝你。”
“那個不是我!!還有第四個‘我’嗎?”
“你可以繼續聽我敘述。”
……
……
“總之,你應該可以理解,大家在看到你后,都非常努力地克制了一番緒才沒有當場把你轟爛泥。”
“謝諸位的忍耐與涵養。”我喊道。接著我開始在審判室來回轉圈,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首先可以排除澤卡分隊長及雷鳴要塞上下被假冒替換的可能,因為這里是監督之眼第三庭的重要基地,并非托爾蒙前哨者,哪怕對方再神通廣大也絕無可能。
但就算是現在這樣的假貨復刻拼比,也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常理。但反過來思考的話,如果要潛雷鳴基地為目標,那麼假貨應該是以低調不鬧事不被懷疑為第一準則。可在澤卡分隊長口中,這些假貨一個更比一個會鬧事,仿佛就是要鬧到等他回來自投羅網一般,而實際上他們惹出的事僅限于口舌辱和無傷大雅地叮個包,并沒有干真正有傷害的事也并未竊取機,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管你究竟是真是假,回答我裴吉。”澤卡分隊長問道,“你聲稱要帶回來的那兩個智人呢?”
“他們已經不在當下了。”
“你說什麼?”
“我要立刻見到馬爾斯監察長!!”我喊道,“我這邊出了大事,那兩個人已經不在當下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他匯報!!我明白了對面派系想要干什麼!!!”
澤卡懷疑地著我。
我拉住欄桿,“相信我,我已經看了對方的計劃!!快讓馬爾斯監察長來見我!!”
“可是。”澤卡分隊長遲疑地說道,“上一個你在這個審判室大喊要見監察長大人后,監察長大人給了你機會。”
“然后呢。”
“然后你向他求婚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