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在嗎?我有預約。”岸說道。
伴隨著響亮刺耳的茶杯破碎聲,他看到一個年輕人正愣愣地看向自己。護士哎呀喊了一聲,來到年輕人邊問他有沒有被燙到。
“您沒事吧?手燙到了嗎?”
那個年輕人的目卻還直勾勾地停留在自己上。岸心下詫異,不由得也多看了他幾眼。只見這個年輕人劍眉星目,儀表不凡。一看之下,他心也不覺隨之震。
這人好面啊,岸心想,就像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
他邊的小真突然開口了:“這不是那個大明星任安之嗎?”
“任安之?”
“對的,前面媽媽看的綜藝就有他。”小真說,“那天校慶結束的時候他還上臺了呢。”
“哦哦,是他。”岸說,他想起了那日這位登臺時排山倒海的尖聲。他的妻子安媛有一陣子興趣的明星好像也是他。他見這位明星仍盯著他看,便臉上出笑意,向他點頭致意。
“任先生,你沒被燙到吧?”護士拿出一張餐巾紙拭濺到他上的茶水。任安之這才回過神,低聲對護士道謝。
“請問楊醫生在嗎?我有預約。”岸詢問道。
“在,是先生對吧,您稍等一下。”
護士將地上收拾了下后,離開了大廳。
岸把貓包和籠放下,將貓先生和斑船長放了出來。本來楊醫生不在,籠子里的狗子們再度惡犬狂吠喧鬧不休,貓先生步履輕盈地踏出貓包后,所有狗子們都安靜了下來。
任安之又向他們看了過來,他的目先飄向貓先生,然后又轉到了斑船長上,他笑道:“您還養啊。”
“是的。”岸說,“這只很聰明。”斑船長聞言立刻驕傲地起脯。
任安之見它這樣不由得樂了,他起對岸出手,“幸會,我是任安之。”
岸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
“岸。”任安之直接報出了他的名字。他看著他的臉說:“說來也奇怪,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的名字。”
岸遲疑了一下。他在思索自己在過去有沒有見過這位明星,可在翻遍過去的記憶卻沒有找到一有和他面的印象。“總,您可是名人。”任安之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微笑道。
“客氣了,比不上你這位大明星。”
任安之又對小真出手,“我們又見面了,小真。”
“你好。”小真問道,“你也是來給看病的?”
“給我的鸚鵡多多做個檢。”任安之回答道。小真覺得他言語中的多多二字說得格外溫。
楊醫生走了出來,“你們好,您是先生對吧,兩個的檢項目。啊,這是你孩子?是小帥哥啊,長得真像爸爸。”
岸點頭道:“哈哈,這是我兒子小真。對,就是這兩個的常規檢。”
楊醫生先看了一眼斑船長,而后又看向貓先生。貓先生的神很平靜,楊醫生則顯得有些困,他們彼此之間的目織了數十秒,楊醫生輕聲“啊”了一聲。
“怎麼了?”岸問道。
“沒什麼。”楊醫生又看了一眼貓先生。轉頭示意岸把貓先生抱到臺子上。
在楊醫生檢查貓先生的過程中,貓先生明顯于一種介于發的臨界點。雖然說貓這種沒什麼表,但在場的人都能覺到這只貓全籠罩在不耐煩的低氣中,它顯然在勉強忍耐,而且很可能馬上就翻臉給正在手腳的某位醫生一爪子。
小真笑道:“乖~~,讓這位姐姐好好給你檢查檢查。”
貓先生瞪了他一眼。
楊醫生拿下聽診,問道:“這貓最近有尿嗎?”
斑船長直接咯咯笑出了聲。
小真覺得貓先生準備要當場殺了。
“沒有,我家阿咪一向很乖。”岸回答。
“好。”楊醫生看著貓先生說,“要順便做個絕育嗎?”
嗯,看來這貓不僅要殺,還要殺人。小真暗想。
在得到岸否定的答復后,楊醫生總算放開了貓先生。貓先生殺氣騰騰地跳下了臺子。
任安之笑道:“楊醫生,太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也被貓給討厭了。”
“偶爾也有這樣的況。”楊醫生抬起臉,這時岸和任安之正好一左一右站在臺子旁。口而出:“你們倆長得好像哦。”
岸扭頭看向任安之,突然明白了方才到似曾相識的原因,因為對方就像是每日清晨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他和他并非一模一樣,氣質也相差甚遠,但臉部的廓,五的位置,他都能在對方的臉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影子。眼睛,鼻子,臉型,他們彼此相似的地方被混了年月的痕跡拉開了距離,單獨來看并不會覺得特別相像,但當他們站在一起時,那種微妙的形似便顯而易見了。
“你們這樣看起來好像是兄弟。”楊醫生又說道,的目在兩位之間,然后又移到小真上,“先生,你的孩子像你,這位任明星也像你,以人類基因的相似度來看,說你們是一家人也沒什麼問題呢。”
聽到這話,任安之有些不自在地了鼻子。
“哦?”小真問岸,“任安之可能會是我們家什麼親戚或者遠房親戚嗎?”
岸搖頭,“我是獨子,你爺爺那邊的親戚也沒有聽說過當明星的人。”
“按照本地說法,那就是奇妙的緣分了。”楊醫生笑道。
“那是。”岸瞧著任安之說,“說我這把年紀的中年人和現在迷倒千萬的當紅小生相像,我還真是有點寵若驚洋洋自得。”
他這話一說,楊醫生和護士都笑了。
之后的檢到了斑船長。面對年輕麗的楊醫生,斑船長表現得非常配合。貓先生則很不耐煩地在房間里沿著狗籠踱步。一只蠢狗對著貓先生吠了一聲,貓先生瞪了它一眼。接著小真發現貓先生所路過之,所有狗都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整個大廳連一只狗的氣聲都聽不到。
斑船長的檢時間并不長。等到該做的驅蟲疫苗等等都做完,岸帶著小真準備離開。
任安之突然住了他。
“岸。”他說,“總。”
“嗯?”岸回頭看向他。
“你看我們長得像也算是有緣分。”任安之注視著岸的眼睛,“冒昧問一聲,有機會的話,我可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登門拜訪嗎?呃,我是指朋友之間的那種拜訪做客。”見岸一臉驚訝,他不由得有些局促,“如果您覺得唐突的話那就算了。”
“可以啊。”岸微笑道,“你可是當紅明星,我人和閨肯定會很高興。”
“好的,好的。”
岸將一張名片遞給他,“歡迎來我家做客。”
“謝謝。”
寵醫院大門被推開,岸一手拎貓包一手拎籠和小真走了出去。
小真用意念說,(那個楊醫生竟然是個外星人。)
斑船長說:(是那迦星人,我還以為那個星球的人都死了呢。)
貓先生說:(是一條不禮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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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之直勾勾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醫院前廳大門。
“任先生?”
“任先生?”
“嗯?”任安之回過神,見楊醫生把裝著胖鸚鵡多多的鳥籠拎了過來。楊醫生逗弄了一下多多說:“都檢查過了,多多現在沒什麼大礙了。”
“嗯。”他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醫院大門。
“任先生,他們已經走了。”楊醫生提醒道,瞧著任安之不舍的眼神笑道,“你看得那麼依依不舍,莫非他們還真的和你有什麼親戚關系?”
任安之笑了笑沒有回答。
“說起來,他們家的那只貓怪怪的。”楊醫生說,“不像是普通的地球貓。”
“普通的,地球貓?”
“也不像是爾特人。”楊醫生嘀咕道,“但腦回又的確是本地土著貓,真是奇怪啊。”
“爾特人是什麼?”
楊醫生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是本地協助者嗎?怎麼會不知道爾特人?”
“本地協助者又是什麼?”
楊醫生上下打量著他,表變得有些嚴肅,說道:【你是真不知道本地協助者的含義?】(此銀河通用語)
“這我真不太清楚。”
“唔。”楊醫生說,“實際上,我剛才那句話不是本地語言。”
“啊?”
“我剛才那句問話用了銀河通用語。地球人類應該是完全聽不懂。”楊醫生瞇起眼睛,“但你理解起來沒有任何障礙。”
“啊。”
【所以我以為你至是知道外星文明的。】楊醫生說,“我的前一句也是用銀河通用語說的。”
“……”任安之想了想說,“可在我聽來,你說的是同一種語言,都是當地漢語。”
“我知道了,你大幾率是被植了智能翻譯納米機人。它們能做到同步傳譯銀河主流語言。”
“你這麼說我也明白了。我以前的確有過奇遇。我遇到過外星人,他給予了我聽懂外星語言的能力。”任安之說道,“因為不久前一場意外,我現在多多想起來以前一些事。”
“那你算是本地知者。”
“知者啊。”任安之品味著這個詞,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莫非楊醫生你也是嗎?”
“我?”楊醫生微笑道,黑的眼珠在剎那變幻了金黃,“我是外星人。”
“啊。”
楊醫生歪過腦袋,“按照你們對外表的定義,我是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