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笑了:“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當下提起臘,也就各走了走。
他們這一層樓從東到西頭,一共住著六戶人家,除了對門的牛主任一家子外,還有幾家,都是陸守儼單位的,有一位還是副局長。
各一走,分了分臘,每戶一,大家見了自然高興,有鄰居家里有孩子的,見到后都眼饞。
別看都是機關大院的,但條件也就那樣,未必頓頓有,看到臘當然饞。
這麼走了一圈后,初挽還得了一些東西,凍豆腐,大蔥,還有黑面饅頭。也沒客氣,人家給就要了。
這其中趙副局長媳婦丁彩麗,那丁彩麗四十多歲,看著心寬胖的,見到初挽就打聽起來:“我早聽我們家老趙說了,說牛主任家那罐子,你一眼就看出是好東西,你想買來著,結果沒賣給你,可倒是好,兩塊錢賣給收破爛的,人家轉手掙了七十八,你說這牛主任家,沒那發財的命啊!”
別看是副局長,但也是吃死工資的,那從天上掉下來的七十八,也夠這副局長夫人說道一番了。
初挽:“這也是命,其實賣兩塊不錯了,要不然直接當廢品給人家,能有五錢都得著樂了。”
丁彩麗連連點頭:“可不就是這個理麼!”
這麼說著話,丁彩麗卻嘆了聲:“說起來,有個事,我想著讓你幫我掌個眼。”
初挽:“什麼?”
丁彩麗:“那不是我有個妹妹嘛,要說當年也是瞎了眼,長得那麼好看,我們家分也好,我家老爺子在那個位置上,手里管著事,隨便找一個以后前途都差不了,結果可倒是好,非看中了一個分不行的,非嫁給人家,這些年不知道了多罪!伺候老的,拉扯小的,掙了錢養他們一家老小,可算是把自己給填補進去了!這不,眼瞅著四十歲的人了,那男人日子好過了,這幾年當倒爺,掙了不錢,結果心就飄了,不和好好過了,據說認識一個香港的什麼人,不正經的,要和鬧離婚了。”
初挽:“嗯?然后呢,要我做什麼?”
丁彩麗無奈:“說起來,我這妹妹也不容易,當年為了養家,可是落下一病,現在人老珠黃了,人家要離婚了,那男人的錢,是一個子都不著,就是手里有一幅畫,據說是值錢的,想讓你幫著看看。”
初挽:“什麼畫?”
丁彩麗:“說是鄭板橋的,他們家早些年傳下來的,家傳了好多年。我妹妹當初伺候公婆,養家糊口,落下病,婆婆臨走前說了,說這幅畫就留給了。現在的況是,我妹手里沒一個子,就那一幅畫,可那喪了天良的男人,還非要搶那一幅畫,說是他們家的。”
初挽明白了:“趙嫂,你是希我看看那幅畫,確認下價值?”
丁彩麗連連點頭:“對,可不就是這意思,看看到底值多錢,再說怎麼辦。”
初挽也就道:“我對陶瓷玉多有些了解,但是對于書畫雜項,知道的不多,不過趙嫂既然問我,那我也能幫襯著掃一眼,就是看對看錯的,不好說,真要想確定,還是得找大行家。”
丁彩麗:“得,你就是行家,這樣吧,趕明兒你要是有時間,你出來一趟,我帶著你,去他家?”
無奈笑著解釋:“我妹死心眼,不敢隨便拿出來,怕男人看到搶了。”
初挽:“行。”
一時告別了丁彩麗,初挽回來房中,陸守儼聽到外面的靜了,問起來,初挽一五一十報告了,自然也特意提起丁彩麗妹妹的事。
陸守儼正收拾著東西,聽這話道:“明天去?別累到你。”
初挽聽著,笑道:“你至于嘛,我又不是病了,我覺得自己現在好的!”
陸守儼:“那明天中午吧,我下了班,陪你一起過去。”
初挽看了一眼他,嘆:“最近確實沒休息好,心里也難,所以瘦了不。不過休息這兩天,覺好多了,接下來該干嘛干嘛,你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紙糊的。”
覺得他過于小心謹慎了,在老宅,能覺到,侄媳婦看時,都著小心,生怕到哪里,給壞了。
陸守儼還是堅持道:“人家要離婚,很容易起爭執,你跟著過去看,萬一他們鬧起來,到時候殃及了你,不是白白吃虧?我陪著你,好歹放心。”
初挽想想也有道理:“那行,那就一塊去,到時候我們說下,中午你下班再去。”
陸守儼頷首,一時又道:“前幾天我走在單位,還有人找我,問我說你人眼力好是吧,會看老件,能不能幫看看。”
初挽聽到“人”這個詞,略怔了下。
一時抬眸看過去,就見他正很隨意地收拾著箱子,并沒多想的樣子。
心里便泛起異樣的覺。
其實想想也是,他們結婚了,是夫妻了,該做的都做了。
陸守儼一抬頭,就見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自己了:“這是怎麼了?”
初挽抿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新生活要開始了,需要適應。”
陸守儼聽著,明白的意思:“現在剛搬過來,不適應,慢慢就好了。”
他自然明白,對來說,親人離世,又搬到了陌生地方,這種人生巨大變,的心理需要時間適應。
初挽看他收拾東西,也就跟著一起過去收拾,這麼收拾著的時候,突然記起來陸老爺子給自己的紅包。
便拿出來打開一看,里面都是嶄新的十元大團結,竟然足足五十張,這就是五百塊了。
驚訝:“這麼多!”
陸守儼看那驚奇的樣子:“爸最疼你了,我這個親兒子都得往后稍稍。”
初挽看著那嶄新的錢,心里喜歡得很。
雖然現在并不缺錢,但是來自老人的紅包總是讓人心里高興。
被人關著惦記著。
抱了那信封,滿足地笑著道:“我要存起來,存到銀行里!”
陸守儼聽著,眸中泛起淺淡的笑意:“嗯,存起來吧。”
一時又補充了一句:“小守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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