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曲江南湖邊的別墅。
因為是獨幢,所以占地不,前后都有院子,此刻中廳,三個老人相對而坐。
“銳墨今天什麼時候到?”
李家的當代家主,李云安問著正在上茶的一個中年人。
“二伯,三哥估計要近中午才到,您老這大早上都問了三遍,這也太心急了。”
李云安笑看著另兩個老頭道:
“老六老七,我們是真老了,這記啊一天不如一天。”
見中年人出去了,其中一個老人低聲道:“銳墨回來怎麼打算?”
說話的老人,材臃腫,坐在那微微有些氣,而他旁邊的另一老頭,雖然清瘦,但面上有一塊紅胎跡,占了整半張臉,看上去多有點恐怖。
李云安看了眼說話的老六,呵呵笑了一聲,這才道:
“銳墨本就該是家主,我這年齡也大了,他回來剛好,正好把攤子接過去。”
另兩人一聽,面上齊齊大驚道:
“二哥不可!”
老七接著開口道:
“銳墨如果當家,必會細查當年小虎丟掉的事,如果他想不開,鉆了牛角尖,那咱李家可就要出大子了。”
李云安看了眼兩人,面上的笑容毫未減,見兩人的張樣,面上顯出了一鄙夷,不過很快就被他去。
“說說,你們當年是真信了瞎子牛的話?”
老六了口氣,面上張道:
“二哥,當時況你也了解,不信不行啊!
自小虎出生,一月老大沒了,二月老四沒了,三月老五沒了,五月小虎的姑姑,那麼年輕也突發惡疾沒了,
二哥,你數數,小虎出生近一年,家里丟了七口人啊!
你說說這不是孤星命,是什麼?”
“二哥,送出小虎,當時你可是同意的,而且這孩子先天殘疾,活在世上也是難不是。”
李云安呵呵一笑,人啊,都有怕的時候。
如果兩人知道,小虎沒死,會不會更害怕呢?
“這個家主本該是銳墨的,如今也只是歸原主罷了。
唉,我老了,就算不老,我也沒有老四那驚才絕艷的本事。
銳墨找了他兒子三年,他媳婦尋死覓活,終于讓他疲力盡,遠離李家,
你以為他當時心中沒有猜疑?”
兩老頭聽他這樣一說,一時語塞,片刻老六道:
“不管他猜不猜疑,現在木已舟,二哥,你總不能見銳墨帶著李家萬劫不復,重蹈當年劉家的復轍吧。”
李云安輕輕的哼了一聲,目冷下來看著兩人,兩人被他看的一陣心虛。
“怕銳墨把你們的利益給斷了?”
兩人嚅好一會,也沒回話,這是默認了。
“當年我說要小虎的命嗎?你們這兩個爺爺也未免太狠心了些吧。”
“二哥,我們這是怕銳墨找到啊,索一不做二…”
老七及時的住了口。
李云安嘆了口氣,起道:“小虎的事我會和盤托出,不過一切過失在我,你倆回去吧。”
二老頭起,還想再說什麼,不過李云安隨即擺了擺手,兩人只得重重的嘆口氣,隨即出去了。
“小五,銳墨喜歡吃葫蘆,你準備了嗎?”
“準備了二伯,外邊來了好多拜年的人,您老不個面?”
李云安嘆口氣,擺擺手道:
“我就不出去了,意思到了就行,讓他們都散了,今天中午我就不留他們飯。”
中年人答應一聲,就走了出去。
李云安再度坐到沙發上,雙眼微閉著養神。
他和老四是親兄弟,他無兒無,所以自始至終看李銳墨,和剛剛那個老五李銳震如同己出。
當年如果不是他留個心眼,自己的侄孫小虎,還真就不在人世了。
……
李銳墨是近中午到的家。
先給李云安請安拜年后,接著就是洗澡,然后在李云安的帶領下,來到祖祠上香。
一套流程后,午飯已經到了下午1點多。
“這個葫蘆,你最吃,多吃些。”
只有三個人吃飯,也沒有喝酒,所以吃的很快。
飯后,李銳震知道二伯要和自己哥哥說事,本想著離開,結果被二伯給住了。
“坐下,一起聽聽。”
李云安喝了一口茶,這才看向李銳墨笑道:
“小虎找到了是吧。”
李銳墨心神狂震,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家里任何一人,難道是自己的丈人打了電話?
這也不可能,自己的丈人應該不會這麼的冒失。
見他這樣,李云安無聲的笑了笑,接著道:
“銳墨,瞎子牛你知道吧?”
李銳墨不知道自己二伯這話何意,誠實的點頭道:
“我有印象,是爸的生前好友,說什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他知道個屁,他要是真能算出,就不會一場酒把自己喝死了。”
李云安輕哼一聲。
“二伯,你問他干什麼,難道跟小虎有關系?”
李云安見李銳墨著急,淡笑了一聲接著道:
“小虎出生那年,家里走了不人,你應該有印象吧,你爸、你三個叔叔,甚至還有你姐姐,都是同一年走的。”
李銳墨點點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二伯。
“瞎子牛這個時候來了,說小虎是孤星命,如果再留在李家,那李家衰敗也就幾年的事。”
聽到這里,李銳墨愣了許久,突然站起,面猙獰道:“二伯,你們就憑著那個神的一句話,把小虎送走了?”
旁邊的李銳震同樣大驚不已。
他也覺得自己侄兒丟的離奇,一個尚不會走路的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丟了?
此刻聽到這里,同樣瞪大眼盯著二伯。
“想聽就坐下,還沒到你急眼的時候。”
李銳墨猛的呼吸了幾口氣,下心頭的火,再度坐下來,拿著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其實,小虎這些年在哪里,我一直都知道。”
聽到這話,李銳墨更驚,怒火瞬間溢滿整個腔,他干的問道:“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二伯,你知道的,我對家主之位不興趣,如果你們有擔心,就算小虎真如你們所說是孤星之命,
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帶著小虎離開李家,二伯,你知道,這事對于我來講,并不難下決斷。”
李云安依舊是淡笑,對于李銳墨的指責,他也毫沒有生氣,似乎是承認了。
“有些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除非你答應繼承李家家主,否則我只能告訴新的家主,
而且,銳墨,這個事也只能是家主知道,你是問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