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元宵,趙軒坐在中廳。
元宵是棋子,這句話他是相信的,或者說自己也是枚棋子,在他們算計中。
他甚至想到,自己能逃出來,是不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麼,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山主又是誰?
自己師父到底是被利用的,還是和他們一伙的,只是為了釣自己上鉤?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謎團。
現在唯一的做法,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他突然想到一事,現在也懶得再欣賞鈞窯了,打開保險柜連著包裹一起塞進去,
又將早先的收集的絹布全部拿出來,然后找來一張紙,自己開始慢慢繪制起來。
他的手非常穩,寫字不行,但是照葫蘆畫瓢,他能做到毫無誤。
……
正月初六,趙軒開車先到了王老家里,將車在他家附近停了,順便蹭了一頓早飯。
“昨晚沒睡好?”
王老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黑眼圈有些重。
趙軒淡笑回復道:
“別人說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就怕給您老丟人現眼了。”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其實他昨晚一夜,還真的沒怎麼睡,心思太重,一直迷迷糊糊的。
直到天亮,他才想通。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去他媽的!
飯后,兩人這才出發,與大部隊集合。
加上節目組的安排,這次一共十六個人,參與鑒定的除了趙軒,有四人。
眾人看到他,皆是齊齊一怔。
這是王老的學生,跟著來混資歷的?
這年齡也不對啊,王老帶的學生,一般是考古系研究生畢業的,這年齡也對不上。
王老看到眾人詫異的目,也只是笑笑介紹道:
“這是趙軒,是我的一個學生,這次跟著來學習的。”
接著將另四人給趙軒介紹了一番。
一個與王老年齡相仿的姓田,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武從雷,一個姓周磊,唯一的中年馮媛。
隨行的導演蘇爾東,此刻面上的表不是很好看。
王老這明顯是不按套路出牌嘛!預計倒是五個人,王老之前說自己可以邀請一位,他也沒多想,
不想,現在居然帶來了一個頭小子。
明顯是來刷經驗的,這到時鑒定費,是給還是不給呢?
還有這要是坐到專家席上,還不鬧起大笑話,他想著等到了地方,再找王老談談。
車上都是同行,所以就聊起了趣事,周磊當先開了口:
“前兩年,我有個朋友到天府出差,他也是個古玩迷。
到了地方就逛了古玩街,他的一個生意伙伴聽他喜歡這些,就帶他去見了一個人,是一個老頭。
老頭知識淵博,非常健談,兩人一聊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
老頭說他合眼緣,就拿出一個通輯令,上面還有老頭的畫像,老頭說他之前是有名的盜墓頭頭。
還告訴他,喜歡這行,在古玩街能看到什麼好玩意?
要看好玩意,自己家里有的是,結果三聊兩不聊,自己朋友就將老頭引為平生知己。
老頭將他帶到后院,還別說很多東西,古古香一看就不是凡品。
老頭讓他挑,老頭很大方,說不管挑中什麼,都是一萬一件,絕不抬價。
自己朋友說,當時恨不得抱著老頭親一口,上帶了14萬,一腦的全部換了件。
連夜坐火車趕回京城,一路上連睡都不敢睡,生怕自己的件不見了,結果到了京城人熬的差不多,
當時讓我去鑒定,我不在京城,他就找了他人,結果不出意料,14件沒一件是真的,
我朋友說,他到現在都有心臟病,就是那一次氣的。”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
這樣的例子,還真的數不勝數,只能說都是貪心惹的禍。
田老笑著擺擺手道:
“我來說一個,不過可不是我親眼所見的。
說前兩年的潘家園,一個年輕人在父親死后,將父親生前視若珍寶的一罐子古錢拿去想賣了。
連問了幾家,都說這是普通的乾隆通寶,留世量太多,本就不值錢。
有出5一個的,有出一塊一個。
年輕人那個氣啊,原來他父親視若珍寶,他以為是好東西,結果全賣了也就百十塊錢。
剛好這時,有一人路過,問他賣不賣錢幣?
他燃起希,將錢幣拿出給對方看,對方看了以后與之前店鋪里的評價一樣。
年輕人不待他說完,就氣憤的將罐子往地上一摔。
結果那人直接補了一句:‘小伙子,你這錢幣是普通了些,但是你這個罐子是寶貝啊!’
結果好好一個完整變了殘,那人掏了500塊買走。”
趙軒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不是跟自己買古玩一樣嘛,指東打西。
眾人再度大笑,接著王老開口說起一事。
說是有一人打眼,買了一個明代的書柜,花了9萬多塊,結果回來一鑒定,打了眼是現代高仿的。
剛好他一朋友見他蔫蔫的,就問起這事,到他家里一看書柜,
他朋友是做木料生意的,雖然不認識古董,但他認識木頭,就把書柜讓人拖走了,還言保證虧不了。
結果一個月后,他直接掏了18萬給打眼那人。
細問之下,才明白,敢朋友將書柜拿回去后,全部車了骨灰盒,木頭本就好,所以本就不愁賣。
大家一人說一個,到趙軒時,他撓了撓頭。
自己可沒聽過這些奇聞軼事,索將自己之前買沉香手串的事給說了。
大家都說他明,但趙軒明白,他們也都不相信他撿了一個真品奇楠沉水級的手串。
倒是王老大興趣,連著問了幾句,聽他說送給了朱五爺,大嘆可惜。
離保市也就150公里,雖然這時節的路不算好,但兩三個小時也就到了。
“王老田老,我們下午2點鐘開始,行不行?”
蘇爾東看向兩人問道。
“行!到這里了,就你說的算。”
王老笑著回了一句。
安排的不錯,一人一個單間,趙軒先洗了一把臉,從包里掏出一本書,坐到旁邊的沙發就看了起來。
而此刻王老的房里,蘇爾東苦著臉道:
“王老,那小伙子的年齡是不是太小了,這要是拍到視頻里,我怕…”
王老笑了笑,他就知道蘇爾東會就此事來找他。
“我如果說,這小伙子的眼力,堪比和我京大的吳教授,你會不會不信?”
蘇爾東面上一怔,不過很快再度苦了下來,王老,您信嗎?
“這樣吧,讓他坐在我邊,至于說鑒定費之類的,他不在乎我也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