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太冷,趙軒將廳中的茶幾收拾妥當,將包放在上面,才將東西一個個取出。
都被報紙包裹的嚴實,眾人也看不清什麼。
“怎麼這麼多件?”
看他一直往外掏,眾人都是大奇起來。
在場的都和古玩打道,見趙軒手很輕,他們也知道急不來。
劉掌柜上手,幫他將報紙去除。
看到那一面的紅漆,他眉頭一皺,這也太扎眼了。
趙軒將一組茶,組合完。
四個帶著托的蓋碗,再配一把茶壺。
幾人一人上手一個,外表紅漆刷的很實,所以本一點都不到釉。
不過碗里可是白瓷,幾個小碗中的圖樣還皆不同,分別用青花繪制梅蘭竹。
看到這里,幾人的面上都出了狐疑之。
像是清瓷,但是因為外表被紅漆包裹,看不到,外釉更是一點沒。
“看看款。”
吳老看了一眼款,面上疑更重,他對王顧兩人說了句。
兩人這才將碗反轉,只見底足居然是朱紅款,方形隸書:大明嘉靖年制。
趙軒注意著四人的面容,他發現還真是王老的水平最高,此刻他已是面帶笑容,
而其他三人,還是沒看準。
王老輕輕將小碗放在托上,底托嚴合,再將蓋蓋上,偏頭再度欣賞起來。
“小軒,你這個可撿大了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紅漆下面的圖紋,應該是青花云龍紋吧。”
趙軒笑著點點頭:“王老,我也看不準,只是覺得像,您老這樣一說,我心里就有底了。”
王老抬手點著他哈哈大笑:“小頭。”
王老知道,趙軒這樣說,是給還沒看明白的三人留面子呢。
“老王,別打啞謎,我也知道這是老的,但是這個款問題很大。”
顧老按王老那樣將小碗放好,站著稍遠些一邊欣賞一邊問道。
“你們啊,進了一種誤區,一眼老,再加上年款,你們就想著把這兩者結合起來。
老顧,你再想想,只看碗不看款。”
老顧像是明白了什麼,再次將碗上手,片刻再度放下一拍額頭道:“老了,老了,看我這記。”
吳老得到這個提醒,也像是明白了什麼,拿著小碗不釋手,只有劉掌柜雙眼的看著他們,等著上課。
“說說,怎麼找到的?”
王老和趙軒雖都在鑒寶現場,他還真沒注意武從雷他們鑒定了什麼。
趙軒將話一說,王老點點頭道:“這個打眼不算什麼,不過你小子一眼就能看出譜來,倒是不容易。”
“我當時站在旁邊看了很久,我也沒看明白呢。
但就是有眼緣,看到了就不想放過的那種,所以結束后我就的把這請來了。”
王老搖了搖頭,也不知他是否相信了趙軒的解釋,對著劉掌柜道:
“這是清康熙年間窯的珍品,難得的是能套的保存下來,就連宮里現在也沒有,太難得了。”
“王老,那這款?”
“這是康熙年間寄托年號款,所謂寄托年號就是對前人技藝的一種崇敬和緬懷,
而且為了讓人區別并非是嘉靖的真品,所以才用了朱紅隸書款。
當然,也有一種完全模仿前面的款識,宮里有個云龍小碗就是這樣的。”
劉掌柜這才恍然大悟。
吳老此刻拿起壺看了起來,片刻嘆道:
“確實太難得了,怪不得你舍命也要保其完整,這樣套的瓷,之又。”
“老吳,這要是上拍是什麼行?”
其實給古玩定價,也是學習的過程,所以千萬別覺得提錢很俗,
很多人有好件不賣,但他還是想了解定價,就是這麼一個心理。
“如果是琺瑯彩那價格就上天了,這里面如果是青花云龍,價格就會低很多,
但這個有兩點特殊,一這是寄托年號款,想來會給其增值不,第二點更難得,那就是這居然套。
而且全套保存如此完好,說價格我還真不好估。
保守點吧,我覺得三五千萬肯定是有了,高的話破億也不是沒可能。”
可能有人以為,這個款識與瓷不對應,讓人看的稀里糊涂,價值不應該低些嗎?
恰恰相反,古玩,玩的就是孤、稀二字。
越是稀的東西,其價值必然會越高,這種寄托年號款,在瓷一類,存世的還真不多,所以必然會為其增值不。
趙軒聽到價格也是吃驚不已。
在他看來,一個小碗值個十幾萬,這個套的貴些,五六百萬應該能賣,沒想到吳老的估值直接翻了十倍。
好一會,他反應過來,這個也算是自己拿命換的了,就算值個五六億,他也不會出手。
“王爺爺,這個紅漆能去除嗎?”
“這個不難,等一下我帶走,三兩天就能搞好。”
眾人又把玩了許久,這才不舍的放手。
劉掌柜配合他,先將東西按照之前那樣,重新包裝好,看的吳老一陣的無語。
“買一個防磕的箱子,里面帶海綿,彈不錯,你這個還是不安全。”
趙軒一愕,有這玩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明天,我給你拿一個。”
劉掌柜一邊幫他弄,一邊說著。
另一樣東西本心上,趙軒不想拿出來,但他也特想看一下這個件的廬山真面目,總不能隔紗觀吧。
當他拿出報紙去除的那一刻,他分明聽到幾人的呼吸明顯都重了起來。
“天啊!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這玩意,還是完好的?”
“小劉,去把大門關上,別讓人再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