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王老再次來了，手中拎著一個箱子。

這一次，他的后還跟著一男一，男人年逾七旬了，看上去與王老氣質相當，都是慈眉善目的那種，人他倒是認識。

“馮阿姨，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馮媛。

馮媛笑道：“聽說你傷了來看看，這是我父親。”

趙軒立刻見禮，口稱馮爺爺好。

“人若無德，必無玉。”

趙軒一愕，不過片刻他就回道：“得玉，先修自。”

“新玉之魅，在其，在其堅，在其溫潤，在其可琢可磨，在其可雕可刻。古玉之魅，擁新玉之所有，擁新玉之所無。”

這一次，趙軒毫沒猶豫，見對方說完，就接口道：

“古玉之魅，魅在其“味”。時間愈久，玩味愈濃。”

馮老笑著點點頭，他們也沒進屋，就坐到了外間的石桌上，小劉早就開始泡茶，見幾人坐定，這才將茶水奉上。

馮老的目一直停留在趙軒的上，待坐定，他從口袋掏出一個件，放在桌上道：“你看看。”

趙軒目掃及，一濃厚的清涼意就直沖眼窩。

他將本就干凈的雙手在外上了，這才上手，只一眼，他就喜歡的不行。

“說明白就是你的了。”

趙軒一怔，這個見面禮就太貴重了，他笑著道：“這麼重的禮，小子可不敢收。”

王老同樣面上一怔，這個小東西他可知道，好幾人要請，但老馮都不愿意放手。

“九龍玉杯你都能到，想來氣運不小，一個小小的玉飾罷了，有什麼不敢收的。”

馮老說完，面上浮現玩味的笑容道：

“你要先說對才行，說不對說明你與件沒緣，我可要收回。”

趙軒并不想要，但是馮老這話，倒是讓他起了爭鋒之心，拿起件細細打量。

手是玉，這一點就算不過眼他都知道，沁漬呈斑點狀。

玉是王，白玉為皇，但這并不是白玉，而是碧玉。

玉的形狀，是個像形烏，并不大，剛好人一握。

他將玉靠近鼻間，片刻搖了搖頭，又看一會對著小劉喊道：“幫我把放大鏡拿來。”

拿著放大鏡，又看了片刻，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明白了？”

趙軒手輕輕把玩著玉，笑著開口道：

“馮老，如果我沒看錯，這是紅山文化時期的玉。”

聽到他一口道出，馮媛一愕，而且趙軒的語氣很肯定，不好奇道：“說出你的推斷。”

趙軒點點頭，將玉握在手間，展示在三人面前道：

“一是形狀，這也是葬玉，雖然出土過久，把玩日長，我聞不到味，但是這個形狀剛好一握，應該等同于漢玉握之類。

其二是雕工，這個雕工看似線條不清，那也是因那個時期，人們還沒掌握冶煉技，琢玉的方法是以石攻石，

用銳石打鑿、刻玉、畫線、打磨形，所謂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便是這個理。

而自商開始，人們就發明了‘解玉砂’，相對而言，刻線更清晰，形態也就更為真立。”

王老含笑看著馮氏父，看到兩人的面上表，他心中滿意，如飲瓊漿，

老馮這可失算了，早告訴你，這小子是妖孽，還非不信要考較，這下走寶了吧。

“其三，看玉質，紅山玉多為寬甸玉和岫巖玉，眼前這玉就是純正的岫巖玉。

其四，相信這玉馮老時時把玩吧，外表亮溫潤，但如果放著半月不把玩，我想它會變得暗淡無，像是剛出土時一樣，

如果再把玩兩日，又回變得亮溫潤。”

趙軒說完了，將玉輕輕推到馮老的面前。

“哈哈哈，丫頭聽到了吧，你那點學識啥都不是。”

旁邊的馮媛已近四旬，此時被說的面上一紅，不過也很好奇，趙軒這些是怎麼學的。

馮老又將玉推到趙軒面前道：

“玉在人手，玉是過客；人在玉河，人是過客；

古玉之緣，緣在于遇，這塊玉從現在開始是你的了。”

趙軒搖頭失笑，這馮老抱著玉經不出來了是吧，每句話都要從玉經里找出，見面考較的幾句，也都是出自玉經中。

“給你，你就拿著。”

王老見兩人推來推去，有些不耐煩的接口。

趙軒只得起致謝，將玉握在手中。

其實這個玉應該是雌雄一對，但人家給的，總不好問對方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吧。

“等一下看九龍杯，先看看這個，我告訴你小軒，你撿到寶了。”

聽王老這樣說，趙軒也急不可耐起來。

他主拿起箱子，放桌上打開。

茶外邊的一層紅漆已被盡除，終于出廬山真面目來。

青花云龍，映眼簾。

看到茶壺時，他震驚不已，整條云龍順著壺面盤一圈，尾部掃在壺，而在龍的下方，被一波淡雅的祥云上托，

云的下方，相見梅蘭竹四景，與四個蓋碗相呼應。

“真漂亮啊！”

話是出自馮媛之口，手中拿著蓋碗，不過眼睛卻落在趙軒手中的壺上。

“從哪來的？”

趙軒放下壺，馮老上手，一邊把玩一邊問道。

王老笑著將武從雷他們打眼，趙軒舍命保全的事說了。

馮老聽后也只是說值了，倒是馮媛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趙軒鑒定雜項，還能看顧到瓷那邊的況。

而且只看了一眼，就愿意出手，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數，小軒讓給我如何？”

馮老覺得，用這一套茶拿來接待這幫文化人，那可不是有一點面子的事。

“馮老，我可舍不得。”

馮老大嘆可惜。

然后就是對九龍玉杯的欣賞了，馮老的雙眼都陷了進去，非要倒上酒再看看。

這個玉杯馮老倒是沒開價，趙軒暗松了一口氣。

近午時分，三人才走。

下午，趙軒去了一趟潘家園，后跟著左右護法，他突然覺得自己倒是像一個混世的衙。

看到林侯兩人，劉屹和王暉也是一愣一愣的。

啥時候，小軒到混到有保鏢了，看著很高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