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從車邊一而過之際,有個站大墨鏡男人從車窗出一隻豎起中指的手。
道奇吱吱尖著斜橫在岔路,車前離護欄僅僅三十公分不到,巨大的慣帶著整個車輛側豎起四十度。方奇迅速掛在二檔上又一打方向盤將車擰回來,車子在路面上劃過一道扭曲的車轍印,終於將速度降下來。
兩人驚魂未定地對看一眼,隨即都出笑容。
苗苗興的大:「哇哦,你真是瘋子!瘋子!瘋子!」
方奇緩緩將車開下高速公路,沿著盤旋的下道駛進不遠的收費口,收費站下去便是個小鎮子。這個鎮子依山而建,層層疊疊鱗次櫛比分外好看。
「好地方,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苗苗朝著小鎮子一努。
方奇還不敢斷定剛才那輛吉普車就是想撞翻他們,如果他們從下一個路口返回那可是很危險的,遂把車停靠在路邊,瞄了眼電子導航屏,「苗苗,咱們不應該在這裏呆太久,我怕他們回來再找麻煩。」
苗苗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但是這丫頭好像本沒當一回事。還嗤笑他:「放氣,你是不是怕了?」
若放在之前,方奇一熱,肯定會毫不在乎,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武林高手,他也會視若等閑。可是今天不一樣,車上還有這麼個不知道死活腦比天大,膽子比倭瓜還大三圈子的苗苗呢。
這丫頭片子也不知道招了什麼人,高珣想殺是因為怕他爹被查,那麼這幫人想害他們難道也是一樣的原因,岳州也跟岳山縣一樣有一群痛恨苗家的人?
還是說失憶的那部分恰好是他們的大?賣糕的,如果真是這樣,還是趕離開這裏的好。
「苗苗!」
「放氣……」
倆人幾乎同時起對方,又對看了眼,「苗苗,咱們回去吧。」
「放氣,我了。」
方奇看了下時間,這裏是深山野嶺,下一次出口至在三十二公里之外,要拐回來還需要時間,看苗苗可憐的小眼神,實在不忍心拂了的意,「好,咱們進鎮子吃了東西再走。」
這座鎮子與其鎮子,倒不如說是大點的村莊,公路彎曲著向東北方向,公路是水泥路面。街上有村民挑著擔子騎著托車稀稀落落來往,好像才趕過一場集市。
路上還有灑落著包穀穗、稻草和菜葉,遠搭著一溜棚子裏還有不多的幾個人在賣豬羊。
公路邊有條很窄小的青石板岔街,苗苗瞅見興的直拍車窗:「看,那地方肯定有好吃的,快停下!」
方奇把車停在空地上,苗苗下車往小街上跑,方奇只好追著跑:「瘋丫頭,你慢點!」
小街上人來人往煞是熱鬧,打扮各異的鄉民牽著豬娃,紅臉膛的人們背上還背著竹簍,竹簍里或是娃娃,或是採買的東西。
苗苗拉著方奇的手,兩隻大眼只往吃的地方瞅,在人群里來去。
走不多遠便看見有家斜變了小旗的小飯店,飯店裏熱氣騰騰,裏面的人進進出出。方奇跟著苗苗進了有些昏暗的飯店,就見這裏面放的七八張方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著趕集的鄉民。但是看他們那樣子本不是在吃飯,而是用大海碗在喝茶。
飯店後面還有個天井,天井的後面是個一人來的古戲臺,上面唱戲的花花臉蹦來蹦去,鑼鼓二胡牙板敲拉的叮叮咣咣好不熱鬧。
「苗苗,人家這是戲枱子,咱去找飯攤去。」
偏偏這傢伙又忘記,直嚷嚷著要看戲,方奇給鬧的沒脾氣,找了個座位讓坐下:「你可別跑哈,我給你買飯去。」
苗苗兩眼盯古戲樓,一個勁地點頭。
方奇出來又往前走,走了幾百米終於看到一家小飯店,裏面也是一樣的門臉兒,吃飯的人絡繹不絕。方奇進去看見有個胖子站在一溜排飯菜前正給人盛飯打菜,旁邊有個苗族打扮的正在收錢,看見方奇打招呼:「吃飯嗎?」
方奇看見胖子後面有個大灶,灶上堆起幾十公分高的竹筒子,上面熱氣蒸騰,指那些竹筒問:「那是什麼?」
「那是咱們苗家的竹筒飯呵,你要買嗎?」問道。
「給我兩個吧。」方奇付了錢拎起竹筒飯就跑。待他跑回到老茶館,苗苗正端著黑的大茶碗喝茶呢,面前盤子裏還放著幾塊油糍粑。
「看我給你買什麼來了。」方奇倒出竹筒才發覺自己昏了頭,連筷子都忘記拿了。正轉想向茶館老闆要兩雙筷子,不想那苗氣吁吁跑進來,頭上的銀飾叮噹作響:「喛,你倒跑的快,筷子都不要了?」把手裏的錢遞給他,「諾,你的找錢。」
方奇嘿嘿傻笑,撓撓頭:「謝謝了,你還幫我送來。」
苗苗聽見方奇跟人說話,跳過來:「你眼誰說話呢?」一眼瞅見那位苗族,上下打量了幾秒,拖過方奇擋在他面前,跟護崽子的母似的,「你想幹什麼?」
那位苗族忙退後一步,「他錢給多了……我給你們送筷子來的,那我走了哈。」
方奇過意不去,把苗苗拉到一邊,「你有病啊,人家好心送東西來的。」
苗苗瞅那孩出了茶館,才洋洋得意的擰起小腦袋瓜子扯起他,「本宮不讓人來搶你,聽說這裏流行搶人哩。」
方奇哭笑不得,「苗苗,別搗蛋好不好,咱們吃了飯趕回去。」
苗苗邊吃邊看戲,裏含糊地漫應付他,。
方奇心說,這貨也是給關的時間太長了點,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想讓就這麼回家恐怕比殺還難,先讓玩玩吧,就當以後不能再陪的提前補償。
苗苗吃著竹筒飯,直讚歎好吃,這飯是薰丁加辣子腌漬加上米飯蒸的,米飯里還夾雜著竹筒馨香,不好吃才怪。
方奇聽到街上有人說話,忍不住扭頭,就見街上有幾個人正在東張西,還大聲說著什麼。
一看見那個戴著大墨鏡的站男人,方奇便是一驚,趕拉起苗苗的手小聲道:「不好,人家追來了!咱們往後跑。」
這丫頭納悶兒,要扭頭看:「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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