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是京城人，蹴鞠怎麼樣不知道，多是會那麼一點點的，可胡長堅，他會蹴鞠嗎？”

“他會不會蹴鞠我不知道，但他那蘭花指，我是見識過的，沒準上場的時候，蘭花指一捻，比不過對方，就賤死對方。”

一眾人聞言大笑不已。

有人說了句實話：“其實，胡長堅也不是完全不會，還是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在上的，前些天在蹴鞠場上跟他遇到過，水平倒也是有的，就是那小子招數特別的賤，賤嗖嗖賤嗖嗖地打你邊穿過去，你想攔他，他便從下鉆過去，像條泥鰍，抓也抓不住，撈也撈不著，你們看他平時娘們兮兮的吧，上了場，還是娘們兮兮的，就他那段，帶鞠從你面前經過，你都不好意思攔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鉆你懷里，反正上次蹴鞠比賽，他愣是憑著這個本事功進去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原來還是一個賤客。”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有人問：“那韓默呢？他的水平怎麼樣？”

“韓默中規中矩，算不上出，也算不上不好，但是這小子出招特別的損，你們看他，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張閉之乎者也，上了場，可一點不君子，腳下連勾人帶鏟人，壞招損招招，一個接著一個，你都不知道他的這些組合招數，是從哪里學來的？我就被那小子的腳給勾傷過，別人的腳踢一下，就踢一下，他的腳帶鉤子，勾的人比踢一下疼多了，我現在腳上還有一塊是淤青的呢。”

說完，展示給眾人觀看。

這一個賤一個損，眾人眼前仿佛已經有了畫面。

“韓默跟胡長堅，那不就是雙賤合璧，別人怎麼樣暫且不管，反正是他們兩個，就夠賢王爺頭疼的了。”

“不找高手上場，找這種上場，看來是書院想給賢王留面子啊。”有人道。

此話一出口，立刻有人附和：

“那還用說，沒有賢王爺就沒有我們這一屆學子，在數了，就咱們這些如狼似虎的年人，去打賢王爺一個年過不之人，著實有點欺負人。”

有人不懷好意道：“賢王爺畢竟年紀在那了，那老胳膊老的，平時總吃面就蒜，能踢滿全場，就不錯了。大家就當做一場表演來看就好，平常心，平常心。”

此人兩個平常心一說，大家都冷靜了下來，似乎對今天的蹴鞠比賽充滿了期待，又沒什麼期待。

充滿期待是想看看賢王爺是怎麼對付雙賤合璧，沒什麼期待是覺得還沒上場就已經勝負已分，不過就是大伙兒一起，陪賢王爺踢一場心照不宣，毫無懸念的比賽。

“大家趕走吧，看樣子，今天的蹴鞠比賽，會非常的好看，走吧，趕去占個好位子吧。“一行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眼瞅著他們走遠了，符羽的臉上出了不屑的笑意。心道，你們這些人，未免把賢王看輕了。

蹴鞠場很是寬闊，書院花了兩個時辰，臨時搭了個簡易看臺，供員們起坐，學子們則散坐在場邊兩側。

距離正式比賽還有一小刻的時辰，員還沒上場，學子們已經將蹴鞠場兩側的觀看區得水泄不通。

而在蹴鞠場的兩頭，有八個馬樁。系著馬匹高頭大馬，這馬匹馬俱是書院所有，每一匹都強壯，亮，是專門用來表演所用。

江川和符羽離著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吵架。

“怎麼啦？這些位子都是我占的不行嗎？麻煩你往后遇到這種事，早點來，別等著位子別人占了，你又來嘰嘰歪歪……你想要坐這里當然可以啊，誰都能坐這里，給銀子就能坐，這是第一排，一個座位二兩銀子，這價格公道吧，第一排看得最清楚也最明白……你想要便宜的？有啊，第二排就便宜了，一兩五銀子一個，以此類推，第三排一兩銀子……總之呢，前三排都我占了，想坐就得拿銀子，沒有銀子得往后面去，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聽著聲音江川和符羽就知道了，是丁牧云！

江川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聽到丁牧云的聲音，竟覺得安心又踏實。

他剛走了一下神，就聽丁牧云再說：“沒聽見我說話麼？想坐前三排就要付錢，你不付錢，我可要趕人了。”

適才把傷的二哥總去大夫，在路上時，二哥便已經醒了一次，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那賊怎麼樣了？”

這冷不丁的一問，竟把丁牧云給問住了，半天罵道：“你個沒良心的，都快死翹翹了，看見我，你的善良的主人，第一句話，不是關心你的主人過得好不好，而是關心賊的事，我怎麼知道你問的是哪個賊？我還得給你去云夢大牢臨時抓一個來問問？”

丁牧云本來哭得梨花帶雨，見二哥醒來，眼淚還沒干呢，就已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抹眼淚，“喂，幸好你沒有死，不然我去哪里找一個像你這樣牙尖利的二哥。”

二哥傷勢很重，毫無生機地躺在丁牧云的懷中，眼皮子慢慢垂下去，眼睛閉上了。閉上眼前，又問了一句：“那賊怎麼樣了？”

丁牧云“嗷”地了一聲：“你就別說話了，賊死不死我的不知道，反正你快要死了，你再說下去，就嗝屁了。你要是去見了閻王，我可就真了孤家寡人一個了。到時候，咱們天人永隔，你這鳥生還要轉世投胎，反正我們是遇不上了。”

隨即腳步加快，往大夫跑去。

二哥似乎歇了過來，又有了力氣，問道：“主人，那只鳥到底死了嗎？”

這回丁牧云是聽明白了，仔細一想剛剛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沒往那件事上想。隨口應付道：“死了死了，我親眼看見它掉進了鬼林里死了。”

鬼林是什麼地方？有名鳥蟲不生之地，它就算掉進去時還沒死，現在肯定也已經死了。

那二哥聽到這里，終于閉上了眼，安心地沉沉睡去了。

丁牧云以為它死了，站在大夫門口，一通號哭，最后把方神醫給招了出來，掃了一眼二哥，白了丁牧云好幾眼，最后吩咐道：“把它給我就行了，保證還你一個一都不的二哥。”

就這樣，丁牧云將二哥代給方神醫之后，便來了蹴鞠場實施的占位子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