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冷冷的注視著江雄離開，這才收回了視線。

孫榮猶豫了一下，滿臉遲疑的問道：「小凡子，剛剛那人是要給你送禮？」

「說是送禮，實則試探罷了。」

楊凡哂笑一聲。

「試探？」

孫榮臉上一驚。

「小榮子，你記住，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楊凡看著孫榮，緩緩說道：「然而，有些人明面上給你送來的是錢，可心裏想要的卻是你的命啊。」

就像是剛剛的江雄，看似是在送禮，可未嘗沒有打算裹挾眾人之意來讓楊凡妥協的意思。

他若是收了錢，無疑是多了不束縛。

那時候，他的刀還能那麼利嗎？

「……」

孫榮歪著腦袋想了想，自己好像剛收了楊凡的一千兩銀子。

當然，他相信楊凡不會害他。

而此時，江雄的影已經消失。

楊凡冷冷的說道：「小心思，我允許他們有，但是不要到我的頭上來，不然，我就讓他們連頭也沒有。」

說罷，他轉而去。

而另一邊。

江雄的臉也有些鬱，一把將信封扔在了桌子上：「看來我們的新任主，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啊。今後想要走貨，卻是麻煩了。」

而坐在他對面的赫然是邢卓！

兩人平素給人的印象就是關係不和，可是，誰也想不到兩人不知何時竟暗中勾結在了一起。

邢卓拿過信封，信封的封口破開，從裏面竟然掉出來一沓子大額的寶鈔，以及一張地契！

只怕價值不下數萬兩銀子！

真是好大的手筆！

邢卓臉上出一冷之，說道：「既然他如此不識抬舉，那我們只能將生意暫時停下一段時間了。」

「那怎麼行！」

江雄卻突然急了。

要知道，一次走貨能給他帶來的利潤太厚了。

而有了這些利潤，他才能採買丹藥，不斷提升，並且拉攏親信，提升自己的地位。

現在讓他停下，他本做不到。

邢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說怎麼辦？」

江雄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單手比劃了一下向下切的作：「反正是個新來的頭小子，實力雖強，但是論起執行任務，可不是單靠實力就行了。只要我們到時候暗中給他下套，保準能讓他死的乾乾淨淨！」

邢卓直接問道：「那陶執事那邊怎麼代？」

江雄冷笑一聲說道：「新人本就折損率高，他能說什麼？我回來時已經問過，這楊凡不過是半路投他的門下，底是在長青宮那邊，只要你我安排妥當，就算是陶執事也說不出什麼。」

「那好吧。」

邢卓終於同意了下來，和江雄籌劃起來。

東廠檔案房。

楊凡利用自己東廠的檔頭份，調取出了小蓮子的存檔，得知了他的來歷和背景。

其本名趙連昌，本是河北道人士，逃難了神都，後來不知何故進了宮。

而且，的確有一老母在神都的南城城郊居住。

既然楊凡有心要收小蓮子當親信，自然打算親自去查探一下，驗證小蓮子的背景真偽，以及其母的況。

想到這裏，他前去面見陶英。

「你要出宮一趟？」

陶英正在喝茶，聽到楊凡的話，作微微一頓。

楊凡一攤手，苦道：「回稟陶公公，我打算去一趟南城，考察一個人的背景況。畢竟我這剛當上檔頭，手底下連個親信都沒有，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主投效的，自然要好好看一看。」

「去吧去吧。最遲今晚，一定要回來，千萬不要誤了晚上的任務。你為檔頭，這可是你第一次帶隊巡夜，若是出了岔子，別怪咱家不客氣。」

陶英同意了他的請求，卻不忘趁機敲打兩句。

楊凡大喜，連忙說道：「多謝陶公公全，我一定及時趕回來。」

說完，就快步退了出去。

孫榮見狀也想跟上去，哪知道卻被陶英給攔下了：「小榮子，你過來跟咱家講講，你和小凡子去接管十隊的時候，發生的事。」

「是。」

孫榮只能悻悻的回來，開始講述起來經過。

聽到楊凡的表現，陶英沒說什麼，只是淡淡說道：「看來，他倒是有些機靈，知道不是什麼錢都可以收。」

作為太監，你貪財可以，但是不能什麼錢都貪。

畢竟，有些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而這邊。

楊凡得了陶英的許可，拿了他的牌子，選了一匹高頭大馬，便離開了皇宮。

他一路向南。

人在馬上，很容易就能發現，周圍繁華的程度在以目見的速度消退。

等到他來到南城的城郊時，街區明顯變得破敗蕭條。

不過，整的建築依舊是整齊有序的，只是繁華程度比之城和外城，明顯差了太多。

按照小蓮子存檔的容，他很快就來到了城郊的一個鎮子。

剛進鎮，他就發現一不對。

鎮上的街道冷清，明明是大白天，街道上竟然連個人都沒有，連街道上兩側的店面的幌子都破爛了。

「怪事了。」

一不祥的預蒙上了心頭。

楊凡繼續騎馬前行，手卻悄悄的按在了自己的長刀上，臉變得冷峻肅然起來。

突然，在不遠跑來十幾個青壯年。

他們手中持著棒，滿臉的張，隔了老遠的就大聲喊道：「這位爺，小鎮不歡迎外人，還請速速離開！」

「我找人，找到人自會離開。」

楊凡揚聲說道，勒住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靠過來的這些人。

高頭大馬，寬大修長的斬馬刀落他們的眼中，明顯讓他們有些張，握著棒的手都有些發。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沉著問道：「敢問這位小爺要找什麼人？」

「趙氏，其有一子，名趙連昌。」

楊凡直接說道，說話時，卻在觀察著中年人的神。

中年人先是一怔，隨後他看向邊幾個人，低聲問道：「你們可有人知道這趙氏？」

他問了一圈，無人應答。

而這時，有一個年輕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知道，不過那趙氏不在鎮子裏住，在鎮外河邊的一個茅屋裏住。」

「希你們不要騙我。」

楊凡的目在說話那人臉上掃過，隨後拍馬離開了鎮子。

見他離開，這群人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畢竟馬掄刀的楊凡對於眾人的威懾力還是太強大了一些。

「那趙氏真在那裏？」

中年人皺眉問道。

剛剛說話那人回道：「在是在，不過，那趙氏……沒什麼。」

他猶豫了下，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心中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是個外鄉人，想必不會說話才是。

否則，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