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今日鳴神大社巫來訪,宮司大人有事找您,據說很是重要,邀您前往神社詳談。」
家僕略顯拘謹的態度,讓神里綾人持筆的作稍稍一頓。
輕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他不又想起了托馬。
出於異鄉的托馬,在神里家一落千丈之時,卻是最堅定留下的那個。
而整個神里家能完全獲取他信任的,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也就是他了。
「兄長,家裡的事務由我代為理即可,您去理宮司大人的事吧。」
一直跪坐在旁邊給神里綾人添茶的神里綾華輕聲說道。
自從那一次自己的哥哥喝下奇怪的飲品大病一場之後,就開始在這方面上心了。
這種原本應該是下人來做的工作,也被給強行接了下來。
「嗯,有關政務上的事,讓托......家僕放在書房即可,我從宮司大人那裡回來之後,會理的。」
「兄長放心。」
沐浴更之後,神里綾人只帶了兩名手下,便朝著影向山的方向走去。
宮司大人對神里家有恩,雖說這位大人有些不待見他,但每次對方的命令他都從未懈怠過。
其實這件事還要從數年前說起了。
稻妻刀劍聞名天下,雷的傑作更是國之重。
然而因為一些原因傳承竟已折損大半。
洶湧暗流牽扯了無數權貴,涉事世家大族均遭到問責貶謫,就連執掌社奉行的神里家,也因督導下屬不力而備牽連。
雷電將軍降下最終裁決之前,是宮司大人向將軍進言,趕在風雨飄搖之際保下了神里家。
經此一事,神里家元氣大傷,老家主本就重傷在,現今已如風中殘燭,但終是免去罷黜hu)之虞,讓神里家保住了地位。
沒有人知道宮司大人為何會這麼做,因為社奉行無論在哪一家的頭上,都是一樣的。
只要社奉行還在,那麼管理著這個龐然大的到底是姓神里還是姓別的,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不過有一件事,神里綾人猶記在心。
「神里家能從此次事件中倖存,還是將軍寬容。以後......切莫忘了將軍的恩典。」
這是宮司大人救下神里家之後,給神里綾人的囑咐。
沒錯,並不是那臥病在床卻依然是家主的綾人生父,而是從養尊優的貴公子,變神里家可憐的小爺的神里綾人。
這其中代表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如今,即便稻妻已是雲布,神里家卻沒有像另兩家奉行一樣被蛀空,反而在恪(ke)守將軍的永恆之道上,愈走愈遠。
他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當時的宮司大人已經預料到了未來會發生什麼,才會冒著大不韙干涉政務,強行保下了他們神里家呢?
踏著櫻花,穿過刷著硃紅漆料的鳥居,神里綾人正式進了鳴神大社之中。
在手水舍潔凈過後,神里綾人經由參道左側,進了鳴神大社之中的社務所。
而八重神子,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宮司大人,請問有何吩咐。」
其實和其他人相比,神里綾人更願意和這位八重宮司打道。
主要是和聰明人一起辦事的話,效率也會高很多。
有時候看似只是簡單的嘮家常,就已經暗自將任務給安置妥當,甚至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這種花,你見過吧?」
隨手將一張照片放在了神里綾人的面前,八重神子詢問道。
「的確見過,這只是路邊最常見的野花。」
沒錯,就是野花。
如果是須彌來的學者,肯定會把這種花的什麼科什麼屬分的清清楚楚。
但是在稻妻,這種在路邊最常見的花朵,都被統稱為野花。
「想辦法把鳴神島範圍和這種花相關的東西全都標註出來,尤其是那些片聚集在一起的。」
「全都標註出來?」
神里綾人愣了一下,再次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照片。
這種花雖然沒有名字,但它能被稱之為野花,正是因為它在稻妻是最常見的花卉之一。
就算這鳴神大社之中,都能看到這種花朵的影子。
如果全部都標註出來,無異於讓他現在去取株清心。
還是現摘的。
宮司大人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八重神子也看出了神里綾人的疑,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神里綾人後的二人。
即便是和他關係最好的托馬,都尚且沒有完全得到八重神子的信任,更何況這兩個家僕呢?
神里綾人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便把自己的兩個手下給打發出去了。
僅僅是這樣,八重神子還是不放心。
雷閃過,幣出現在了的手中。
隨著揮舞起手中的幣,神樂鈴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雷化作了結界,將社務所完全和外界隔絕。
也就是說,無論這裡發生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
「還記得教嗎?」
幣漂浮在八重神子的邊,維持著結界的同時,也隔斷了附近一切的探查。
「嗯,早柚那孩子最近剛剛從他手中逃回來,終末番也已經在著手準備應對此事,關於早柚帶回的報,我已經在進行整理了,不日就會送到宮司大人的手中。」
神里綾人還以為八重神子想就這件事向他問罪,所以趕忙解釋道。..
主要是早柚那孩子表述的斷斷續續的,也讓從中獲取到報的進展一直不是很順利。
今天被宮司大人傳喚到此之時,他都還在理這件事。
「不,據我掌握的報,這種花朵和他所掌握的【權柄】有關,簡單來說......只要他願意的話,花草樹木皆是他的耳目,而這種淡藍的野花,更是能讓他在稻妻之任意穿梭。」
「此事當真?!」
八重神子的話,讓神里綾人直接站了起來,本來一直波瀾不驚的眼中,也帶上了些許的凝重。
「你是在質疑我?」
「不敢......」
不敢質疑八重神子的話,同樣也有些不敢相信的話。
如果說的沒錯,那麼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愚人眾是不是早就佔領了整個稻妻?
難怪他們總是派遣先遣部隊在稻妻無人的草地上遊盪,也許就是為了讓那位教的權柄能遍布稻妻的每一寸土地。
「我這就去安排相關事宜,絕對會理好的。」
神里綾人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別說株新鮮的清心了,就算是把璃月的巖王爺扛過來,他也必須要干!
「記得不要驚其他兩家奉行,免得打草驚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