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海皮笑不笑的看著他,忽然覺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手裡的權柄不牢靠,無論做什麼都會被這些所謂的長輩給著,那滋味真是無力到家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好不容易熬死了江家的長輩,又把跟著老爺子打拚過的所謂世叔伯都想儘辦法趕出了公司,本以為能夠說一不二,冇想到活到這把年紀了,還要被一個所謂的元老著。
江城海這樣想著,口莫名有些發悶,略略平息了半分鐘才又開口:“陳老,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向大家說明況,一點家事而已,冇什麼好不安心的。”
他懶得宣佈會議開始,直接就開始講正事:“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江氏不是我一個人的江氏,江家的家事自然也不會影響到公司,至於我的繼承人,也早就寫在了囑裡,各位不必擔心。”
到了江城海這個年齡,應該是最忌諱談生死的人,可他卻一開始就把這事擺到了檯麵上,搞得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末了,還是陳老先接過話茬:“我聽說江幟舟現在人事不省,這事應該是真的吧?”
江幟舟出車禍的事已經被新聞報道過了,陳盼更是在記者的直播裡為此做了迴應,江城海否認此事也冇意義,反倒會白白的給人落下話柄,淡聲道:“是真的,不過他的況還算不錯,痊癒之後仍舊能接過我的缽。”
此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室裡便隻剩下呼吸聲了,參會人們麵麵相覷,是冇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把意圖表出來,他們本以為他會先周旋一番的。
“江總,老頭子我年紀大了,有些事大概是不能手了,但我看得很真切,就算是你有這個意思,江幟舟也未必樂意,他現在不是跟日盛集團的那位總裁打得火熱麼?何必來趟渾水。”
陳老麵容帶笑,看起來是個很慈祥和藹的老頭模樣,可目分明銳利的能看人心,一上來就開始兜圈子:“有句話我一直不知當講不當講,現在是不講不行了。”
江城海煩他,也冇有尊重長輩的好,這時就不客氣道:“那就彆講了。”
場麵登時尷尬得讓其他人屏息凝神,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把禍水引到自己上,陳老這個在漩渦中心的人卻跟冇事人似的說:“不行,衝你這句話我就得講,否則真是怕你會拎不清啊。”
然後,他故意用能讓周圍人聽到的聲音說:“我認為親子鑒定還是有必要做的,雖說你當年跟人是投意合,還鬨出了私奔的新聞,但有些事還是得白紙黑字才能服眾啊。”
說實在話,江幟舟跟年輕時的江城海就跟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似的,說這話委實是太昧著良心,簡直像是故意來找茬,即便是江城海早有心理準備,也還是差點冇繃住假麵,角都有些微微發。
“你放心,隻要他想繼承我的事業和份,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我今天來不是討論他願意繼承與否的,他若是不願意,大可以雇傭彆人打理,我想各位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江城海微微一笑,把問題拋還給了在座的各位,他們都是跟江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原本是指著秦霜接管公司後,好憑藉資曆分一杯羹的,現在看來卻是很可能捲一場混戰。
信托機構就冇有好相與的,要是江幟舟昏迷不醒,或者醒了也不肯繼承江氏,那他們搞不好就要跟這些人打道了,到時候還不得把江氏直接拆分賣掉啊?
一瞬間,就連跟定了秦霜的幾位都產生了搖,開始思索要不要重新站隊。
江城海見效果達到,剛要繼續說自己的打算,就被陳老給打斷了:“且慢,其實我覺得江總大可不必這麼著急,承榮是英年早逝了,現在江幟舟也況不妙,依我看,這說不定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啊。”
早在江承榮辦葬禮的時候,集團裡就有謠言傳得風生水起,說是江城海年輕的時候冇積德,所以纔會報應在兒子上。
當時江城海和秦霜的關係雖然已經分離崩析,可對兒子的心還是一樣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公司裡傳謠言的人給查出來,統統開除了事,剩下的人因此噤若寒蟬,至今冇一個敢公開提的。
今天陳老毫無征兆的把這事擺到明麵上,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跟江城海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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