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府邸,其實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府。
只因這個時代的公主是下嫁,故此額上牌匾書的是林府。
林貞若剛回到家,按理說很高興才對,此時卻有些愁眉不展,因為林沉溪宴請蘇牧,卻被父母攔下了。
長公主周徽和駙馬林振很疼這個兒,一別數月兩人自是舍不得再放出去野。
“貞若在臨湖玩的可還開心?”周徽拉著兒坐下,關心的問道。
林貞若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開心的,就是有些想念母親。”
周徽笑著手輕了兒的額頭一下,“你這張,何時學的這麼會說話了?”
“兒哪有,人家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林貞若晃了晃子,的道。
周徽看到兒出去一趟,似乎變化很大,打趣道:“兒長大了,竟然知道害了!”
“哎呀,母親怎可打趣人家呢!”林貞若俏臉紅撲撲,撒道。
周徽看著,語重心長的道:“貞若也到了出嫁的年紀,是時候張羅人給你說門親事了!”
林貞若聞言臉一變,急忙搖頭:“不急,兒不急的,等等,等等再說。”
此時的子大多十四歲許嫁,十六歲過門,其實早已到了定親的年紀。
周徽正要再說,卻見有下人輕輕推門進來。
“公主,府外有人給郡主投。”
“哦?貞若剛回來就有人給投了?”周徽好奇的問道。
林貞若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起接過帖子,打開一看,卻見是閨中友邀請去芙蓉園見面的帖子。
“是李姐姐的帖子,母親可不許再攔著我了。”
周徽無奈擺擺手,“記得早些回來。”
林貞若從容,坐著馬車直接去了芙蓉園。
......
朝廷對蘇牧進京封賞的事,其實很看重,這一點周縉與許多大臣似乎達了共識。
蘇牧的百姓家將周姓排在了最前面,皇帝要封賞他,在大臣們看來很正常,但這不是他們同意傳召蘇牧的主要原因。
大臣們同意將蘇牧傳進京的真正原因是,百家姓對大魏文教方面的功績。
說到底還是蘇牧的百姓家合了士大夫們的胃口。
朝中也有人對此持有異議,多是宰輔徐濟的人,但顯然他們沒能阻止這件事發生。
蘇牧攜妻進了京,朝廷對于給他什麼封賞卻還沒有定論。
正值烏桓國使者和大賀國使臣同時進京,魏皇周縉召集大臣開臨時朝會,周縉先將如何封賞蘇牧的話題拋了出來。
周縉的本意是將給蘇牧的封賞給自己的兒,封沈云初一個誥命夫人的份,這樣既滿足了他的私心,又不會招來大臣們的異議。
皇帝的意思,卻不能由皇帝本人說,而是要由代言人替他提出來。
周縉話音剛落,諫院正司諫許致修便邁步出來,合手道:“陛下,在我大魏,外男不得出仕,蘇放之雖理應當封,但他的份是贅婿,朝廷無法對其進行封賞。”
許致修這話一出,直接將滿朝文武給整的不會了。
你不給人家封賞,招人家進宮做什麼?
天底下哪有這樣做事的?
宰輔徐濟老眼一亮,許致修的話相當于間接幫到了他。
徐弘博是他本家未出五福的侄子,死掉的徐志行是他的族孫,他做為徐家宗族里權勢最高的人,即便與兩人沒多親,也不得不出面替徐志行討回個公道。
即便是蘇牧與他無仇無怨。
徐濟一直沒將蘇牧當回事,一國宰輔刁難報復一個小小的贅婿,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讓他沒想到的是,許致修會幫他將話說了。
外男不得出仕,任他蘇牧有天大的功勞,也毫無用。
周縉面上不聲,微笑:“如此世人難免要說朕刻薄寡恩了。”
問題再次拋了出去。
外男不得出仕,但蘇牧的功勞擺在那,不封朝廷無法向世人代。
周縉想要封兒,需要與許致修唱雙簧。
宰輔徐濟樂于見到蘇牧得不到封賞,此時自是不會參與進去。
但朝中并不是只有這兩方勢力,還有其他勢力,一些不氣候的勢力,那就是外戚集團的親信。
如駙馬林振一般的人,他們在朝中的代言人雖不氣候,卻是敏銳的發現了機會。
“臣以為,陛下應該給蘇放之些實際封賞,朝廷取仕不應該拘泥于那人的份如何。”
“哦!”周縉很意外的哦了一聲,抬眼看去,卻見是兵部尚書楊杞,此人很是年邁,年近七十,他與周縉還有一層姻親關系,他侄正是周縉的皇后楊皇后。
又有一人走出,合手道:“稟陛下,臣以為楊大人所言有理,蘇放之有如此大功,朝廷應拋棄門戶出之見,封賞其一半職。”
此人是工部員外郎張茂,職不高只有從五品,平時在朝會上很發言,此時卻跳出來支持對蘇牧進行封賞了。
能出現在這里的都是明眼人,自是看得出,支持對蘇牧這個贅婿進行封賞的人,都是家族中有外戚的人。
如兵部尚書楊杞弟弟一家,是皇后的本家,家里一窩子人無法做,都于混吃等死的狀態。
工部員外郎張茂家中兄弟也是與皇帝沾了姻親,況類似。
蘇牧如果能出來做,相當于間接破除了外男不得出仕的慣例,許多外戚都可以籍此出來嶄頭角。
周縉自是看得明白,但外戚不得干政已經有兩百年歷史,如非必要他不會輕易開這個口子,他此時還不需要借助外戚的力量穩固權利,故此心中已經否了這個提議。
事突然發生變故,諫院正司諫許致修抬頭了周縉一眼,見他面如常,于是輕輕邁步退了回去。
“臣以為不可。”
說話的人是刑部尚書陳方澤,刑部尚書主掌大魏刑名,位列二品,陳方澤是典型的仕族出,外戚出仕搶走的是屬于仕族的利益,他自然不能容許旁人破壞外男不得出仕的慣例。
“臣贊同陳尚書之言。”
“臣也是。”
“臣等也是。”
陳方澤一出馬,后許多大臣紛紛出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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