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見到的表，哪里還不明白是在故意挖苦自己，他前所未有的正道：“多謝楚掌柜關心。”

楚云心偏過頭，“謝我就算了，別連累我就好。”

蘇牧淡淡一笑，“你與我又沒關系，怎麼會連累你。”

楚云心俏臉一冷，輕哼道：“你這人，膽大包天，為贅婿卻在外面養外室，你怕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是大魏的公主吧？這下看你怎麼辦。”

蘇牧搖頭一嘆，“唉！這誰能想得到，事到如今，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萬劫不復。”楚云心冰冷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抖，顯然是真的替蘇牧了把汗，“勸你去見，有什麼事我替你去通傳。”

“多謝。”蘇牧點點頭，被說的腦袋有點短路了，他撓撓頭，問道：“牛莽在下面怎麼樣了？”

“還好，他下去便與人生了沖突，借著蠻力將人治服，幾天時間就在下面收了一群手下。”楚云心輕輕搖了搖頭，“地底下那些人為了生計什麼都敢做，牛莽長久呆在下面不是好事。”

蘇牧點了點頭，“告訴他缺錢了上來拿，禍害良民的事絕不能做。”

楚云心著蘇牧，點頭微笑，“如今楚樓紅極一時，勢頭很快就能過潘樓，收購潘樓的計劃或許可以提前一點了。”

“周宗立肯賣嗎？”蘇牧問道。

“潘樓又不是只有周宗立一個東家，潘樓還有個東家是臨湖人，潘世逸，是臨湖醉仙樓的東家，你或許可以從他那里手。”楚云心眼珠子一轉道：“先買下潘樓一半的份子，魯國公那一半可以慢慢來。”

蘇牧了下，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楚云心白了他一眼。

蘇牧沒好氣的說：“你沒主意敢與周宗立謀虎皮？”

楚云心訕訕笑道：“我不行，你家公主行，讓公主出面買下潘世逸的份子。”

“買下份子也很難對潘樓的事上手。”蘇牧搖了搖頭，“此事容后再議。”

“不好再議了，潘世逸得知咱們的烈酒后，專門從臨湖趕來了東京城，我已經與他見過一面。”楚云心眸一眨一眨的看著蘇牧，“潘世逸本就對潘樓的事不上手，只要價錢合適，他肯定會賣。”

“沒那麼容易，潘世逸想賣潘樓的份必須要先問過周宗立，周宗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到咱們來買。”

蘇牧輕輕搖了搖頭。

楚云心咬著，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蘇牧好奇的問：“你剛才說臨湖醉仙樓的東家想賣咱們的酒？”

“是這個意思。”

“消息傳的這麼快？”

楚云心抿一笑，輕輕搖頭：“半個月時間，快馬加鞭都可以在東京城和臨湖城之間，來回好幾次了，有什麼好稀奇嗎？”

蘇牧點了下頭，“沈家本就在臨湖有產業，烈酒的售賣權不能給這個潘世逸。”

“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楚云心微微頷首，“臨湖最大的酒樓便是醉仙樓，不給他售賣權恐怕要很大一筆利潤。”

蘇牧閉目思忖了一下，“給也可以，讓他拿出一部分醉仙樓的份來換。”

楚云心驚愕的張了張，“這......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蘇牧站起，語氣淡淡：“你可以告訴他，拿出醉仙樓三份，換整座臨湖城烈酒的售賣權。”

見他態度堅決，楚云心無奈點頭，“好吧！”

“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記得告訴婉清，明日去書院找我。”

蘇牧說著邁步走出房間，他在臨湖時就惦記過醉仙樓，剛剛跟楚云心說那句話，就是想敲一筆不大不小的竹杠。

他完全不擔心丟了臨湖的市場，烈酒作坊的事，他已經打算告訴沈云初了。

潘世逸如果不認可這個條件，他可以讓沈萬德負責賣酒，完全沒損失。

......

翌日，蘇牧照常去書院。

學子們都在上課，藏書樓里只有晏菱一個人在。

見蘇牧上了樓來，晏菱好奇的問：“慕容公子怎麼沒來？”

蘇牧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抿一笑：“最近他有事！”

晏菱了樓梯口，對著蘇牧眨眨眼，問道：“你昨日給學生們講課時說的算學方法，真有那麼厲害？”

“當然有。”蘇牧淡淡一笑，問道：“你要不要學？”

晏菱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之前不太想學，昨晚想了想，又覺得學學應該沒有壞。”

“遲了。”蘇牧挑眉一笑：“本夫子最近忙的很，沒空教你了。”

“呃——”晏菱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蘇牧，彎眸淺笑：“現在你不就有空嗎？可以先教我一點的嘛！”

蘇牧暗自好笑，之前讓學的時候死活不肯，怎麼就突然變了想法？

晏菱的想法很簡單，學會了可以跟學子們賣弄啊！想想小學子們崇拜的眼神，止不住發起笑來。

“好吧！咱們去下面課堂里。”蘇牧背著手走向樓梯口。

晏菱整整衫，抄起桌上的算學課本，邁步跟上。

兩人下了樓來到課堂里。

蘇牧站在黑板前，示意坐到座位上。

晏菱抿抿，走過去坐下。

蘇牧翻開課本，從頭開始講，他講的很認真，時不時問聽不聽得懂。

晏菱一手托著下，眸看著蘇牧，饒有興致的點點頭。

最基礎的加減乘除，自然聽得懂。

鄭婉清一男裝打扮，著門框探進頭來。

蘇牧看到來了，笑道，“還不快進來。”

鄭婉清拘謹的走進房間，一雙目，看看蘇牧，又看看晏菱。

晏菱問道：“這位是？”

“一個朋友。”蘇牧笑笑，對著鄭婉清道：“過去坐下。”

鄭婉清走到晏菱邊的座位旁，款款坐下。

蘇牧抬手在黑板上寫下一連串阿拉伯數字，回頭笑問：“你們看得懂嗎？”

兩一起搖頭。

蘇牧解釋道：“我稱之為數字，對應一至十......”

之前他只是在晏菱的底，鄭婉清一來，他開始講授真正的算學課。

第一步就是教們識阿拉伯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