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楚云心正打算重新裝修酒樓大堂，還沒來得及吩咐下去，耿濟便帶著一隊捕快找上門了。

耿濟一手扶刀，站在大堂門口，四下一番掃視，大堂里損壞的桌椅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的跡雖經過拭，仍能清晰看到一些。

楚云心慌張下了樓來，微微一福道：“這位捕頭可是有事？”

耿濟打量了楚云心一眼，“本人東都府總捕頭耿濟，你是楚樓的掌柜？”

楚云心愣了一下，“小子正是，不知您這是？”

耿濟道：“昨晚都有誰參與了打斗？將人出來，府尊大人有話要問。”

楚云心猶豫了一下，自知無法拒絕，只得將劉滿等人出來。

“全部帶走。”耿濟一擺手，吩咐道。

捕快們將劉滿等人一個個背手捆綁起來，又問出武在哪，去里面取了武出來，押著去了府衙。

楚云心估計是昨晚的事出了變故，試探問道：“不知生了何事，還請耿總捕頭明言。”

耿濟沒急著走，而是在大堂四查看了一番，轉向外走，臨出門時，說道：“昨晚在你這鬧事的人，都死在了牢里，你作為掌柜也不了干系，這幾日你不得離開東京城，府尊大人隨時會找你問話。”

“啊！都死了？”楚云心滿臉震驚，這是沒料到的，暗道：魯國公好狠辣的手段啊！

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陷害。

見耿濟向外走去，急聲問道：“他們因何而死？”

“傷口中毒，是牽機毒。”耿濟停下腳步，口中緩緩蹦出幾個字來。

沒人知道他為何要跟楚云心說這些。

說完邁步離開。

“牽機毒？”楚云心聞言臉大變，來回踱了幾步，一咬牙，讓人備了馬車直奔萬歲山而去。

蘇牧上午會去萬歲山，準備在萬歲山門口攔下蘇牧，將這件事告訴他。

楚云心坐著馬車來到萬歲山園林門口，從車里下來，焦急的向街上著。

一輛馬車緩緩從遠駛來，不多時，停在了楚云心邊。

蘇牧從馬車上鉆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

“你怎麼在這里？”

楚云心正要開口。

卻見林沉溪和程燼也鉆了出來。

程燼對著笑道：“楚掌柜又見面了。”

楚云心微微頷首，對著蘇牧正道：“昨晚那些兵都死在了牢里，府的人說是傷口中毒而死，而且說是牽機毒。”

牽機毒是一種極烈的毒藥，中毒者無藥可救，而且死前兩戰戰、屎尿橫流，死后狀態也極慘，嚴重變形形似織機，故名牽機。

蘇牧三人聞言同時一怔。

程燼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蘇牧如芒刺背，心臟猛的一跳，“好歹毒的手段。”

林沉溪問道：“是什麼人下的手？”

楚云心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劉滿他們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程燼漫不經心的說：“他們只是看家護院的護衛，怎麼可能在兵上淬毒，賈彥朝怕是老糊涂了。”

林沉溪看看蘇牧，提醒道：“事沒那麼簡單，那人能在賈彥朝的眼皮子底下毒殺人，說明藏的極深，而且......”

程燼問道：“而且什麼？”

蘇牧點點頭，咬著牙道：“而且此事牽扯到了龍衛軍，賈彥朝如果抓不到真兇，很可能將責任栽給楚樓。”

楚云心聞言臉巨變。

蘇牧道：“我先去趟府衙，看看到底是什麼況。”

“我也要去。”楚云心見蘇牧如此說，立時有了底氣，壯著膽子也要跟去。

林沉溪和程燼對視一眼，同時道：“一起去吧！”

......

東都府衙門，大堂。

賈彥朝坐在堂上，后掛著一面，明鏡高懸的牌匾，兩側二十余名持杖差役。

下位站著一位四十出頭，材魁梧、燕頷虎須的人。

此人是龍衛軍中的指揮使王景同，馬明遠不敢跟賈彥朝要說法，回營將頂頭上司王景同請了過來。

王景同在龍衛軍中領一軍人馬，部下有兩千五百人，在軍中屬于中層將領，在賈彥朝面前勉強可以說得上話。

兩人穿著都是常服，腳下則是軍靴，顯然他們來時只換了服。

劉滿跪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燕頷虎須的王景同，急忙又低下頭。

賈彥朝用余掃了王景同和馬明遠一眼，抬手一拍驚堂木。

劉滿等人十余人嚇的一哆嗦。

賈彥朝瞪眼問道：“劉滿，你等于兵上涂毒，致使龍衛軍五名兵卒中毒亡，你們可是認罪？”

劉滿此前尚不知發生了何事，聞言瞬間明白了個大概。

他膝蓋向前匍匐兩步，舉手一拜，“回大人，小人們的刀上怎麼可能涂毒，肯定是弄錯了什麼。”

其余人也是臉巨變，利用膝蓋匍匐上前，哭喊著：

“求大人明察啊！”

“小人們只是負責護院的護衛，怎麼可能用毒害人。”

賈彥朝冷眼看向王景同，問道：“王將軍覺得呢？”

王景同眉頭皺，問道：“既然兵上無毒，卻不知道我的人因何死在了牢里？”

馬明遠幫腔道：“敢問府尊大人，既然兵上無毒，人又怎麼會死？他們肯定是在狡辯。”

劉滿等人一，豆大的汗珠沁滿額頭。

“小人們只是與他們起了些沖突，犯不著殺人啊！”

賈彥朝一拍驚堂木，問道：“仵作高堯何在？”

高堯躬道：“回大人，屬下在。”

賈彥朝點點頭，吩咐說：“將兇的勘驗況如實稟來。”

高堯上前，拱手道：“他們的兵上確實有余毒。”

劉滿聞言臉大驚，“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是啊！肯定是弄錯了。”

“求大人明察。”

門外圍觀的百姓，互相議論起來。

“死了五個士兵，這些人一旦被定了罪，肯定是要掉腦袋的啊！”

“兵上有毒，這些人死定了。”

“天殺的，五條人命啊！還是當兵的。”

百姓們此時對劉滿幾人充滿了惡意。

此時馬明遠喝問道：“事實證據在，你們還敢狡辯，是誰指使你們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賈彥朝向馬明遠，心道，終于有人出狐貍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