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金秋靜宜人，闌風軒雨葉飛紛。

慕容云姜一大早來到權易鋪子。

店鋪門口落滿了梧桐樹葉，三名賬房打開鋪門，拿著掃把清掃著。

見到來了，三人全部停下，拱手一禮。

“東家早。”

慕容云姜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卻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店鋪門前。

車窗幔簾打開，出一張絕艷的容。

韓妙微眨眼著慕容云姜抿輕笑，艷不可方。

慕容云姜臉微微一變，暗道：因何會來？

尷尬的不知說些什麼好，看著滿地落葉，道：“一夜細雨，竟不知深秋已至。”

韓妙微恬然一笑，試問：“公子所說的秋在何呢？”

慕容云姜張了張，正不知如何回答。

忽然耳邊傳來蘇牧的聲音。

“這秋啊！”

兩人聞聲看去，卻不知蘇牧和觭夢何時已經來到近前。

“在那黃花之。”蘇牧著兩人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說的可對？”

兩人同時面。

韓妙微瞥了蘇牧一眼，飛快拉上車窗幔簾。

蘇牧一語雙關，將兩人都打趣了。

慕容云姜無奈苦笑，邁步進鋪子。

紅鳶快步跟上，越過蘇牧的瞬間，氣鼓鼓的說：“哼！盡胡打趣。”

韓妙微彎腰鉆出馬車車廂，俏臉上臊的一片通紅。

沒有與蘇牧說話，便帶著丫鬟邁步進了店鋪。

觭夢抱著兩把油紙傘，小聲問道：“姑爺，他們這是生氣了嗎？”

“臉皮可真薄。”蘇牧笑著了鼻尖，看到旁邊的茶館打開了門板，正準備營業，遂邁步走了過去。

小二見有人來，抬頭看了看天，不打了個冷，客氣道：“客早，快里面請。”

蘇牧微微頷首邁步上了樓，在二樓窗口位置坐下。

東京城，五更天早市便會開放，路邊攤和茶樓里不僅有各類湯餅面食，還有各種素粥和糕點，供人們進用早餐。

一頓早飯只需二十文錢，不止能吃的飽，還可以沾點葷腥。

蘇牧和觭夢兩人花了五十文，要了兩份早點慢慢吃著。

待到兩人吃飽喝足，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街上人來人往，大多是忙于生計的小市民，牽著驢送貨的商賈，挑水的力夫，挑擔沿街賣的小販。

各人等，不一而足。

觭夢吃飽喝足角，說道：“還沒有進十月樹葉便黃了，東京城跟臨湖真的很不一樣。”

蘇牧淡淡一笑，“當然不一樣，京城再過一個月，街上便看不到綠了。”

“真的麼？”觭夢從來沒離開過臨湖，自是不知道北方的秋冬是何種樣貌。

蘇牧點點頭，“東京城到了冬天會下雪，大雪一落，極目去，天地一，滿城銀裝，不勝收。”

觭夢驚訝的張了張，下雪見過，但卻沒見過滿城銀裝的樣子。

“很嗎？”

“很，也很冷。”蘇牧輕輕頷首，向街上，目落在了一高一矮兩個年輕公子上。

觭夢道：“那是程公子，另外一個是程小姐吧？”

程青凝又扮男裝出來玩了。

蘇牧看到了兩人，兩人也看到了他，程燼帶著程青凝邁步進茶樓，來到蘇牧桌前。

程燼一抱拳：哈哈笑道：“蘇兄怎會如此早？”

蘇牧著程青凝，莞爾笑問：“你們不是也很早嗎？”

程青凝微微皺了下眉，心說：這人變化似乎不大，還是那麼喜歡玩笑。

“程小姐快請坐。”觭夢忙道。

姐弟兩人一起坐下。

程燼著蘇牧，問道：“釀酒作坊一定很賺錢吧？”

“你自己不會去打聽嗎？”蘇牧知道這廝無利不起早，一大早跑到這里來，肯定賭癮又犯了。

“據說很賺錢。”程燼看了程青凝一眼，湊到蘇牧前，小聲道：“我今日準備多買點。”

“不要問我。”蘇牧一副雷打不，守口如瓶的樣子。

程燼從蘇牧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悻悻坐回位置，抓耳撓腮的想了許久，站起：“姐，你在這坐會兒，我下去看看。”

見程燼下樓去了，蘇牧對著觭夢道：“吃飽了沒？”

“吃，吃飽了呀！”觭夢不明所以，俏臉上出愕然表。

“出來的時候怎麼說的，吃飽了還不快去。”

“哦。”觭夢怔了一下道：“險些忘了，姑爺要奴婢跟著云姜公子學做事。”

觭夢取了一把紙傘，急忙下樓去了。

兩人先后離開，此間一時冷了場。

程青凝呆呆的著窗外，檀口輕啟：“你在京城活的滋潤，不準備回臨湖了？”

“咳咳——”蘇牧微微一尬，搖頭道：“世事難料，有些事不是我所能左右。”

“那倒是，誰能想得到會是公主呢！”程青凝頷首點了下頭：“記得剛認識你時還是初春，眨眼間，如今已是深秋，你我也來到了繁華似錦的東京城，而你更是了大魏的駙馬，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蘇牧聳了聳肩，竟有些無言以對。

程青凝皺了皺眉，用那雙如水的眼眸著他，問道：“聽說，你那首‘明月幾時有’寫的是兄弟？”

蘇牧淡淡笑道：“親人、朋友、人，其實都可以用這首詞寄托相思之。”

“哦。”程青凝輕輕哦了一聲，頷下首：“梨兒姐見到這首詩很開心。”

問出這話，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只說鄔梨兒開心，卻沒提自己。

蘇牧點點頭，“造紙作坊怎麼樣？”

“好，這次進京帶了一船竹紙，我正想找你商量。”

“哦。”這次到蘇牧驚訝了，“一整船？”

程青凝微微頷首：“是直接賣給紙商，還是自己開鋪子售賣，我一時拿不準主意。”

“自己開鋪子賣吧！”蘇牧直接給出了意見，“最好再開一家印坊，如果紙賣不掉，可以印書籍再出售。”

“印坊？”程青凝只想過開紙鋪，從沒想開印坊，思忖了一下，道：“印坊需要請很多雕版工人，這種人才不好找。”

蘇牧略想了一下問道：“你可聽說過活字印刷？”

“活字印刷？”程青凝愣了愣神，顯然沒聽說過活字印刷。

蘇牧仔細將活字印刷解釋了一遍。

“竟可以這樣！”程青凝張著小兒，臉上呈現出震驚神。

蘇牧好奇的道：“這種方法并不難，按理說應該有人懂。”

“可以拜托牙行幫忙找找，說不準會有這樣的人才。”

牙行是此時對中介的稱呼，程青凝的意思是請中介幫忙找這方面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