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畫完，仔細解釋道：“過幾日我會將大量票出售，那些人一旦接不住，價便會一落千丈，直至谷底。”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

“待到那些人嚇破膽跟著拋售，娘子便讓人低價收購，等娘子收購的差不多了，為夫便會放出臨湖興建釀酒作坊的消息，到時價會慢慢回升。”

“至此，一收割就此完。”

沈云初聽他說完，俏臉上一片慘白，搖晃著腦袋，“夫君這樣坑人，會犯眾怒的，還是不要這樣了吧！”

蘇牧搖搖頭：“這種事遲早會發生，為夫只是提前讓這些人接教訓罷了，娘子只需按我說的去做就好。”

這些人財大氣，比他這個穿越客還生猛，不讓他們長長記怎麼可能。

見他態度堅決，沈云初只得點頭答應。

......

三日后，到了易中心發售票的日子。

楊府，殷秀閨房，待客廳。

楊懷滿臉疑，著外甥殷秀問道：“秀，那幾張告示到底是何意？”

“舅父，我也猜不對方要做什麼。”殷秀輕咬薄，思忖良久，忽然眸一怔：“有一點可以確定，對方還是想賣票換錢，卻不知道這次賣出多。”

楊懷道：“你外公說釀酒作坊的份子被三個人持有，楚云心有三，咸水巷的一個老婆子持有三，還有個姓鄭的子持有四，這些人都與駙馬蘇牧有關系，此事肯定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對方已經賣了兩，再賣應該不會超過三了。”

殷秀問道：“三就是九十萬貫，舅父覺得他都賣得掉嗎？”

楊懷略一思忖，搖頭道：“不清楚，但陛下和宮里的貴人都看好釀酒作坊，公主和駙馬應該不會讓陛下失才對。”

殷秀搖了搖頭：“估價三百萬貫，釀酒作坊要很多年才能做到這麼大。”

顯然覺得如今的價格偏貴了，認為不超過二十貫一可以買，但那也要幾年之后才會見到回頭錢。

又搖頭：“三十貫一，說也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回本。”

“秀，你還太年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現在不買，等到作坊做大，想買都沒得買了。”楊懷搖頭嘆道：“你外公是第一個知道這種酒的，那時候陛下還沒有認回公主，但你外公知道的世，不敢將配方據為己有，于是與駙馬達了合作。”

楊懷接著道：“釀酒作坊賺不賺錢，你外公最清楚，秀可知為何？”

“為何？”

“因為楚樓的釀酒作坊里用到的酒曲，都是你外公提供的。”

殷秀萬分驚訝的道：“竟是這樣......那舅父為何不多買些？”

楊懷搖搖頭：“陛下只買了四千，楊家便不能超這個數，咱們楊家是陛下的家奴，做事要有分寸，否則陛下就會拿楊家開刀了。你外公用楊家的錢補給陛下，陛下心里其實都清楚。楊家離不開陛下的支持，陛下也需要你外公用心做事，這才是咱們楊家的生存之道。”

“秀明白了。”殷秀微微頷首，心里想的卻是遠在西北的祖父殷良。

殷良此人雖是太監，卻有一帶兵打仗的本事，周縉對殷良的重視程度，是楊慶和李巖所不能比的，如果殷良在京城，李巖是沒機會當正司鑒的。

但周縉更看重殷良的領兵能力，將其派去西北監軍，可以說是盡其用。

兩人正在說話間，楊府管事匆匆找來。

“老爺，易中心那邊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管事道：“易鋪今日發售票，購買數量沒有限制，起初人們還在爭相購買，誰知無論人們買多都買不完，漸漸的人們不敢出手購買了。”

楊懷和殷秀同時變。

“然后呢？”

管事了汗，吞了下口水，接著道：“然后，易中心外有人低價出售票，卻無人購買，價一路下跌，如今已不到二十貫一。”

殷秀聞言心中一，暗道：壞了。

楊懷道：“為何會掉的這麼快？”

殷秀略一思忖，隨口胡謅：“價格升得太快，掉的時候自然也會快。”

“快，隨我去看看。”楊慶點點頭，出府向易中心趕去。

......

公主府。

蘇牧和沈云初正在府里等外面的消息傳來。

兩個多時辰過去，臨近中午的時候，韓小六急匆匆跑來。

“小姐，姑爺，一上午只賣掉了不到三，現在已經沒人買了。小人回來時價變了二十貫一。”

韓小六說著將一張紙條給蘇牧。

蘇牧打開看了看，抬頭看向沈云初，笑道：“讓人去易鋪買，陸陸續續買，今日將價格穩在二十貫。”

左手倒右手。

這是蘇牧之前跟講過的方法。

沈云初無語的點點頭，起來到公主府外院，找到全文興，吩咐他帶人帶錢去買票。

公主府里的人份都不自由，只有這一百多名護衛是自由，這些人去參與易合理合規，將來即便有人問起，公主府也能將責任的一干二凈。

全文興領了命，帶著幾十名便裝打扮的護衛，拉著銀子去了易中心。

易中心門外此時已經圍滿了人。

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下跌嚇壞了，手里拿著票直跳腳，想著尋個買家賣出。

然而，此時沒人敢出手。

魯國公周宗立，以及各大酒樓的東家，甚至一些前幾日參與進來的鹽引商，今天上午都拉來不銀子，買走了近三票。

他們發現手里的銀子用完，易中心還是有買不完的票，便提出了質疑，于是被告知今日有四到五票出售。

接著價應聲下跌，一發不可收拾。

五就是五萬，全部以三十萬貫出售的話，需要一百五十萬貫。

人們都懵了。

周宗立卻直接回府籌集銀兩了，他要趁著價下跌的機會，大量收購票，當他手中票足夠多時，便有了與公主府談判的資本。

易中心的告示中明確寫著，如果擁有釀酒作坊三份子，便可以參與到釀酒作坊的經營中，為作坊真正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