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兩人隔著聽筒,似乎都能聽到彼此激烈的心跳聲,良久,他低聲道,“瑤瑤,我給你唱個歌吧!”
低冷磁的聲音從耳邊流淌過來,是那首悉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悠揚的旋律在寂靜的夜晚中回,不知道聽了多久,放下電話時,宋瑤的邊爬滿了笑容。
這一晚上,滿腦子回的都是這首曲子。
這個年代的人表達都斂,陸長空很這樣直白的對說“想念”這些話,沒想到分開幾天,他倒還學會唱歌哄人了!
從值班室出來,宋瑤還沒來得及收起臉上的笑容,小周過來道,“嫂子,聊完了?”
宋瑤道,“謝謝你了,老是麻煩你們……”
小周笑嘻嘻道,“這算啥啊,嫂子你還給我們帶了那麼多好吃的月餅呢,以后有陸哥的電話,我再去喊你!”
宋瑤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辦法,這年頭裝電話太難了,初裝費就要好幾千,而且長途費用太貴,一般人家本用不起!
宋瑤現在忙著蓋新飯店,窮的叮當響,哪里還有錢裝電話!也只能等著陸長空打過來。
和小周又說了一陣子話,宋瑤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照例要趕去工地,急匆匆洗漱完里叼著個包子就出了門。
然而剛一出了小飯館,迎面就撞見一個人,穿著一灰撲撲的裳,直愣愣的站在家門口。
那人看到,眼睛驟然一亮,猛然就撲了過來,一把拽住的手臂急切的道,“大丫大丫,你哥在不?你把他出來,俺跟他說說話……”
宋瑤被一嚇,里的包子“啪嗒”就掉了下來,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滾。
宋瑤這才看清,這人居然是一個多月沒見的周娟。
這麼久沒見,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消瘦憔悴的不得了。
一張臉蠟黃蠟黃的,蓬頭垢面,之前因為懷孕,養的圓胖圓胖的,現在肚子一下子癟了下去,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子都顯的單薄起來。
宋瑤驚訝道,“嫂子……啊不,娟姐,你咋在這里?”
聽到的稱呼,周娟哆嗦了一下,眼里瞬間涌上淚。
兩只手掌死死的抓著,干枯的手指幾乎都陷進了的手臂里,一迭聲的道,“大丫,俺錯了,俺就不該和你哥離婚!你哥在哪兒?俺去找他說清楚……”
說著,就往小飯館里闖。
宋瑤剛想攔,宋春生已經聽見聲音出來了,周娟瞬時撲了上去,抱著他就大聲哭嚎。
“春生,春生,俺錯了,你再原諒俺這一回,俺不想跟你離婚了……”
宋春生的面卻冷漠的厲害,看到宋瑤看過來,他沖點點頭,道,“大丫,你先走吧,我這邊沒事。”
他這樣說了,況且這到底是他的家事,宋瑤也不好摻合,猶豫了一下,跑回去叮囑了一下爸媽出來看著,才蹬著車子離去。
宋瑤走了,也沒太管家里的事,想著這畢竟是件小事,只是有些擔心宋春生。
周娟也不知道經歷了啥,那樣子還可憐,擔心哥真讓說了,然后又復了婚!
倒不是說復婚不好,畢竟這一個月來小金蛋日日夜夜哭鬧著要找他媽,但就周娟那個子,宋春生好不容易離了泥潭,要再和攪合在一起,那之前做的就都白費了!
宋瑤腦子里想著,一路風風火火趕到了工地。
小樓主都快完工了,翹角飛檐,古古香,被早晨初升的像是鍍了一層金邊,在周圍略顯的簡陋的環境下,竟顯的十分氣派。
早上上班路過的市民也有不駐足在路邊看,好多人都猜測,“這麼氣派,這是蓋啥呢?”
“聽說是個飯館子……”
“哎呀,飯館蓋的這麼漂亮?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等過幾天開業,咱們都進去嘗嘗……”
宋瑤一邊琢磨著,等再過幾天,小樓主差不多了,就得趕把新飯店的宣傳提上日程,一邊邁步進去。
一早上跟工頭李茂核對細節,又去跑裝修材料,整個早上忙的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過一口氣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就想著去集貿市場那邊看看。
從集貿市場的一家家店訂制了一批用餐桌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正好家店離小飯館不遠,想著回家吃口飯再過去。
騎著車子回家,哪知道剛拐過街口,離老遠就見自家門前圍了一些人,正朝小飯館里探頭探腦。
宋瑤有些納悶,這些天家里在打月餅,每天都有不人排隊,今兒個怎麼沒人了?
這幾人圍在家門口看啥呢?
跳下車子,正準備過去,人群里一個人回頭看到,立刻朝跑過來。
還沒到近前,那人就大聲嚷著,“瑤丫頭!瑤丫頭你可算回來了!你家被人砸了!你爹都讓人給腦袋上打出窟窿了,你趕去看看吧!”
宋瑤一愣,認出跑過來的人是隔壁雜貨店的老板娘。
心頭就是一突,一聽到爸讓人打了窟窿,嚇的聲音都變了,急道,“王姐,你說啥?”
人拍著大道,“哎呀,你家今兒個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倒霉死了!中午有個人在你家吃飯,吃完了就上吐下泄,里還吐了白沫子,倒在地上不停,直說肚子疼!他家人就跟你家干上仗了,說你家飯菜不干凈!然后好多人去你家打月餅,不人都發現月餅里有蟲子,也都鬧了起來!最后你家都讓人砸了,你爸讓人給打了,你媽和你哥趕把他送醫院了……”
話音還沒落,宋瑤已經一個箭步朝家里沖去。
跑到門口,朝小飯館里一,一子呼啦啦就沖了上來!
就見往日熱熱鬧鬧的小飯館里此時一片凄慘狼藉!
桌子椅子橫七豎八的翻倒在地,不盤盤碗碗都砸在了地上,飯菜湯水橫流。
連收銀臺的桌子都被人給踹翻了,后面的酒柜倒在地上,里面不酒瓶子都滾了出來,跌碎了一地。
飯店里彌漫著一濃烈的酒和各種飯菜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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