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褚夙去祭祀的時候，阮蘿停在不遠等他，并未跟過去。

娃娃一會兒開口：【小姐姐，恐怕不行噠。】

他唧唧的擰著眉心：【若是改變聞老太爺的命格，世界意志會降下懲罰噠，就像這次的南城洪災。】

阮蘿一愣：“知道了。”

須臾，轉過，遙遙著前面。

聞老太爺頭頂的氣運與早膳時相比，好像更加明了。

大約……

【大約還有一日的壽命了。】

阮蘿垂下眸，嗯了一聲。

祭祀結束時，他們并沒有立刻回府。

聞老太爺提出想和褚夙一起去看戲。

方城的戲園子在城郊，白日里人不多。

老爺子點了一出《鴛鴦曲》。

阮蘿和褚夙分別坐在他兩邊，聞老爺和聞夫人則依次向外。

戲曲開唱，聞老爺笑著看向旁的褚夙：“這是你外祖父最喜歡聽的曲子了，隔些時日便要來聽一場。”

老太爺聞言，笑呵呵道：“這哪是我最聽的？這是你娘和你小妹最聽的！”

他說完哈哈大笑。

蒼老的眸子里閃爍著淚意，他悠悠的喝了口茶，眼睛重新看向臺上。

聞老爺雙手疊放在一起，指尖泛白，臉上卻保持著笑容：“咱們一家人都聽。”

戲唱了半刻鐘，聞靜和聞瑙匆匆趕來。

二人一停下，聞靜就跑到了聞老太爺后：“爺爺，您怎麼突然派人我們來聽戲？我正……”

“靜兒，”聞老爺了一聲，嚴肅的指指空座位，“和你大哥過去坐下，別鬧爺爺。”

聞靜吐吐舌，忙過去坐好。

熱鬧的戲曲繼續唱，聞靜悄悄和聞瑙說話：“爹爹怎麼這麼兇？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聞瑙推開：“坐好，爹自有他的道理。”

有什麼道理……聞靜看向聞老太爺，隨即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阮蘿，視線一頓。

一家人在酒樓用了午膳，又過了會兒才回到聞府。

聞靜原本想出門，卻被聞老太爺住：“夙兒，靜兒，瑙兒，你們隨我來。”

褚夙眉心輕皺，走了過去。

聞靜和聞瑙隨后。

阮蘿了耳朵上掛著的耳環，和面帶愁容的聞老爺聞夫人說了一聲，轉回了院子。

等走遠了，聞夫人才開口：“要不要大夫來家里侯著？”

聞老爺搖搖頭：“爹方才同我說，不要大夫。”

他長嘆口氣：“夫人，準備……”

那兩個字終究是沒有說出口，聞老爺握著夫人的手，心惶然，表悲痛。

微風吹過，帶起一陣涼意。

褚夙他們離開老爺子的房間時，天已經黑了。

管家來他們用膳，被聞瑙攔下：“外祖父說困了，今日不用晚膳。”

管家應聲退下。

聞靜開口：“午膳時的那家酒樓是最喜歡去的地方了！爺爺把最喜歡吃的菜點了個遍，還吃了那麼多，肯定是吃不下了。”

聞瑙沒接話，一會兒道：“走吧。”

他與褚夙對視一眼，隨即邁開腳步。

凄白的月亮獨自懸于空中，狂風驟起，吹起一片愴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