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卿,你之前在奏折上提的,可以在國子監增添一門實課,朕準了,等回去的時候也寫個的章程,呈上來,到時候這門課就由你負責安排。
“好了,再沒什麼別的事了,手稿朕先留下了,你們倆下去安排吧,明年會試,朕希可以看到效。”
張清遠聽完以后,滿臉問號,可以下去了?
這麼快?
既然這麼快,剛才直接我王大人進來安排一波不行嗎?
愣神的功夫,王明德已經拱手告退了,張清遠趕告退一聲,跟著退了出去。
一路無話。
出了皇宮門口,張清遠正準備跟王大人解釋解釋,就見老王大人笑著說了句“張大人,明日見”,接著上馬車離開了。
留下的張清遠呆呆地拱拱手,目送老王同志離開。
就這麼,直接走了?
簡單說幾句話也行啊!
這樣咱心里沒底啊!
而且這小老頭的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啊,不會是記恨上我了吧?
還說明日見,該不會要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麼給我下馬威吧?
不要啊!
“清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一旁傳來的鄭輝的聲音。
張清遠看著馬車的方向,面無表地說:“你問我,我問誰!”
“那什麼,等你下午下了衙,咱們討論討論傳聞的事?”
“說到這個。”張清遠轉過頭,看著一臉人畜無害的鄭輝,冷笑一聲,“子文兄,看不出來你還有諸葛之智啊!”
鄭輝呵呵一笑,謙虛地說:“過獎過獎,這也是我隨便想的。”
張清遠撇了鄭輝一眼,“哼!計謀你出了,干活的就是我唄!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說一聲!”
“哈哈哈,清遠,別生氣嘛。”鄭輝拍拍張清遠的肩膀,“我本來是準備今天約你先商量商量的,誰知道你今天就面圣了。”
張清遠抖了抖肩,將鄭輝的手抖開,反問:“怎麼,我今天面圣不行?”
“行行行,怎麼不行了!不過那天看你不愿的樣子,我以為你會拖幾天呢,呵呵呵——”鄭輝尷尬地解釋著。
“你——”張清遠泄了氣,這老鄭頭說的可真有道理,要不是今天皇帝宣他進宮,他確實沒打算這麼早將手稿呈上去。
不過雖然老鄭頭猜對了,張清遠可不能承認,地說:“我是那種喜歡拖延的人嗎?”
鄭輝心說啊呸,你不是誰是!好幾年的了,我再不了解個你!
面上還是義正言辭地否認:“自然不是了!是為兄想錯了!這樣,為了賠禮,為兄家還收藏了一副前朝書法家米芾的真跡,等下派人送到你府上啊?”
“米芾的真跡?是行書不?”
“自然是了!不是行書為兄哪好意思拿出手啊!”鄭輝斬釘截鐵。
張清遠暗地里欣喜不已,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好東西多的是嘛!
而面上依然平靜,“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下午福運樓見。”
“好嘞!咱們下午見!”鄭輝笑著揮揮手,目送張清遠上馬車離開。
送完人,原本揮著的手緩緩落在口,他的心都要滴了。
姓張這小子可真不好糊弄啊!要知道,米芾此人,行書就最大,他雖然有好幾幅米芾的字,但行書卻只有一副啊!
這還是他好不容易從他老爹手里騙,啊不,換過來的啊!
算了算了,都是好友,給就給了吧!
鄭輝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捂著口的手始終沒有落下,就這麼默默地上了馬車回家去。
而坐上馬車的張清遠都要笑翻了,坑了一副米芾的真跡,不虧,一點都不虧嘛!
“砰——”
馬車重重一顛,張清遠被彈起來,到頭了。
“對不住啊,張大人,剛才應該是有塊石頭。”
“沒事。”張清遠捂著頭頂,暗自吐槽起翰林院馬車的簡陋。
吐槽之余,又想到了明天去國子監的事,頓時更加郁悶了。
這種緒一直持續到回了翰林院。
板著臉的張清遠面對眾人的詢問時,只是留下句“沒什麼大事”就拱拱手,回座位了。
此刻的他心事重重,煩躁地拿起一旁涼了的茶水就喝。
要知道,他可是打算在國子監養老的,現在就得罪了頂頭上司,以后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張大人,我再給您添點熱水。”周維的聲音適時地傳來。
“行了,不用麻煩了,我就喝一口。”張清遠煩躁地說道。
“沒事,不麻煩,反正明天以后下想幫您倒水都倒不了了。”周維語氣中滿是落寞。
張清遠看著這個難掩失落的弟子,微微嘆了口氣,說:“你跟我來。”
二人走到待詔廳外。
“周維。”
“是,先生。”
“我明天就要去國子監了,走之前呢,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先生您請說,周維洗耳恭聽。”
“我吧,就是你人生中的過客,不過是陪你走過了人生中的一小段旅程,你以后的人生還很長,沒必要一直追尋我的腳步,你應該好好向前看。”
“先生,沒有您,就沒有我的今天,我不想向前看,我只想報答您的恩。”周維一臉惶恐,“先生,是不是我這樣惹您厭煩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您別生氣!”
張清遠看著“一筋”的周維,牙疼地不行,這人怎麼咋說就不聽呢,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當,當大,這樣就是報答我的恩了。”
“是,先生。”周維重重點頭,“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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