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農雖然才七歲，但為這個家碎了心。

劉福想看他家熱鬧，他就讓劉福為熱鬧。仟韆仦哾

「黑土，你帶領你的小夥伴幫我傳一句話。」

「啥？」黑土現在對方農崇拜得很，有啥都聽。

儘管他比方農還大三歲，但真本事不看年齡嘛。

方農出狡黠的笑，「就傳：劉福沒福，腦子有毒，脖子真可，頂個豬腦袋。」

黑土眼睛一亮，舉起佩服的小手指，「真好記，行！」

不出半天，這句極為押韻的話就在大隊小孩中流傳，再傳到大人耳里。

等劉福從自己孫子裡聽到，正在切吃不完的茄子。

當時就火冒三丈，舉著把刀衝到人多的大樹下囂。

「是誰說我的，是誰！站出來！老娘要撕掉他的皮！」

正好，前陣子也被『造謠』的田梅，也就是何三柱媳婦在這。

發言。

「福嬸，咱這大隊啊，只有一家人有那麼大膽子，而這一家人里，就有那麼個最這些小聰明的，他還幾乎能使喚整個大隊的小孩。」

這不就指明方農了嗎！

劉福拿著刀蹭蹭蹭就要去方家大房。

偏巧這時，方農和方蛋蛋兄弟倆一起出現了。

方農看見劉福拿刀近，睜大眼，直往方蛋蛋後面躲，驚恐的喊。

「救命！我的大命只有一條啊！快啊蛋蛋，擋我前面！」

方蛋蛋也要嚇死，往後拉。

「哥哥哥，我比你小，嗚嗚，讓我躲後面……」

兩小孩看著凄慘的樣子，遠走過來的大隊長慌張上前護住。

「姑，你幹啥呢，胡鬧！你把刀放下！」

劉福巍巍，氣吁吁，「他，方農，給我編順口溜，有良，你管不管？」

「啥順口溜？」方農探出無辜的小臉。

「我不信你不知道！」劉福氣死了。

「你這小子在大隊混得如魚得水，怎麼可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方蛋蛋連忙舉手，「我三哥今天忙著呢，我知道我知道，劉福沒福，腦子有毒，脖子真可，頂個豬腦袋！」

「哦，這個啊。」方農恍然大悟，他拽拽劉有良的服，扁著賣慘。

「大隊長，太優秀是一種錯嗎？就能被冤枉嗎？我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啊！」

七歲孩子像你這樣嗎？

你可收斂點吧。

劉有良瞪他一眼，再安氣得不輕的劉福。

「姑，你有證據證明是方農編的嗎？」

有個屁。

張個的事，小孩們傳來傳去，找誰都是另一個小孩，而且小孩們也有自己的小世界，他們會撒謊維護老大。

劉福扭頭，手指田梅。

「說的！」

田梅默默站直：「……我……」這次真的只是想看個熱鬧啊。

方農嘟囔，「男人都那樣了，說的話你們還信啊？」

那樣……哪樣？

一時間，大家都想起已經忘卻的回憶，那便是：何三柱短小。

大家看田梅的眼神格外同，有幾個甚至在搖頭。

田梅臉都漲紅了，「胡說！沒有的事！上次的事都是黑土說！」

哪有親侄子說自己叔叔的？而且事後黑土怕挨罵，還離家出走。

就更有真實了。

涉及兩口子房中事，田梅雖然生過兩娃，但也說不出太過的話，被氣走了。

離開后，方農著劉福，搖搖頭。

「劉，我知道你生氣，沒辦法，那你就……氣著唄，又死不了。」

「對啊。」方蛋蛋應和，他一臉認真，「保守估計你還能活五年。」

！

就算順口溜不是這兩娃編排的，劉福也想揍他們。

這娃太能氣人了。

怎麼？

就不配活十年嗎！

劉福一臉扭曲的要上前揍人，被劉有良上幾個人一起攔住。

劉有良命令，「方農，你趕帶上你弟回家！」

「哦。」方農答應，帶著蛋蛋往回跑。

不過，他邊跑還邊回頭，不知道和方蛋蛋商量什麼。

兩小男孩停下步伐，同時沖他們扭扭小屁，做個鬼臉，再繼續跑。

眾人：「……」

「啊啊啊啊！」劉福氣炸，「我要揍他們！」

劉有良趕祭出殺招。

「你揍他們，他們就能像送尹六一樣把你送去勞改，你孫子孫沒媽又沒，你要他們怎麼過？」

——

七歲的方農已經明白一個新道理。

謠言這種事，都是西風東風。

只要有新鮮的炸消息讓大隊的隊員們八卦，他們才不會管誰要進城。

反正暫時誰都進不了城。

他還是多掙點本錢，離開這個玩膩了的青山大隊，等著去榕城大展拳腳吧！

——

方農眼裡的爸媽讀書很厲害，但其實，安小蕓和方剛的賺錢能力也不差勁。

他們收到老家的回信，讓他們放假回去接人。

有此力，兩人更是全心的進步。

他們是真忙啊。

學業上吸取新知識，又趕上期中考，生活上一個寫文章、做家教，一個做傢、修機。

但忙碌是有價值的，4月、5月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

6月，兩口子準備這學期的期末考試。

他們倆平時學業沒落下，期末考試還行，但寧姿慌死了。

這天課間，拉著姚知雪找安小蕓。

「小蕓姐，你給我倆補補現當代文學吧！這學期我倆盡看古代文學去了，現當代的好多都沒搞明白。」

安小蕓挑眉，看向姚知雪。

姚知雪一如既往地傲，「沒興趣，不學。」

耳朵卻微紅。

寧姿嘰嘰喳喳，「哎呀，雪姐想轉外語系來著，對這些真沒興趣，小蕓姐，你要一直學這個嗎？我下學期也想和雪姐一起轉系了。」

「我還得再想想，不過，你們一起嗎？」安小蕓覺得命運好奇妙。

慨，「你倆關係真好。」

姚知雪甩開寧姿的手，「誰好了？你補不補？我知道你做家教，按你補課的錢算。」

安小蕓連忙點頭，「我補我補，我還整理了資料給你們看。」

「哼。」姚知雪扭頭回座位。

寧姿坐安小蕓旁邊，低聲音。

「都是我纏著才把關係拉好的，小蕓姐，我知道一個大八卦，你想知道嗎？」

「想，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