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天，除了線椒，常見菜還有茄子，豇豆，玉米……

方農埋頭苦幹好久好久，收拾出一袋就放到邊上藏著。

不知過去多久，後傳來人疑的聲音，「小孩，你幹啥呢？」

方農一僵，迅速醞釀淚意，他扭頭，淚眼汪汪著人。

「阿姨，我好，我家裡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可以撿點不要的菜回家吃嗎？」

人直接愣住。

天啊，這麼可憐的嗎？

看見方農面前口袋只裝著幾豇豆，就更信任他。

人把手中袋子拖過來，「可以的，我這袋是不要的菜花，你看看有沒有啥能用的。」

方農滿臉激，「謝謝阿姨，阿姨你是個好人。」

被誇的人心得一塌糊塗，甚至蹲下來幫忙，但從渣滓里找菜，真難挑啊。

站起，「你等會，我今天買了幾個包子，我給你拿過來。」

方農微愣，撓頭。

今天運氣真好，一下就遇著好心人了，

欺騙好人確實有點罪惡，但是想到家裡有四千塊的債務……

方農悲從心來，他決定還是欺騙下去吧。

其實，也不算欺騙，他家裡確實有那麼多哥哥弟弟妹妹。

但他沒說的是，他們不愁吃穿。

方農一共撿到三大口袋的菜。

他拐著彎，避著人，把菜運到外公家裡，再用早就準備好的報紙，把每個菜都裝好，放到斜挎包中，再溜出去早就踩好點的居民屋。

方農戴著一頂外公的帽子，瞅著那種要買菜的阿姨或者，一咕嚕就串上去，低聲音。

「阿姨/，我有新鮮的菜，幾種搭在一起的，全部一起，賣五錢，要嗎？」

阿姨/們又不是不會算賬，這個價格，比正經買菜低太多。

再加上方農只是個七歲的小男孩，令人警惕沒那麼強，因此方農幾乎一問一個準。

他包包容量有限，所以他來回跑好幾趟，才把今天的菜順利賣完。

共計有15份蔬菜，方農純賺七塊五。

這麼下去，一個月都有兩百多。

方農滿臉笑容的數完錢，放到斜挎包最裡層，一蹦一跳的去書店接二哥。

方學一臉沉靜，問，「你是不是掙到錢了？」

「對呀。」方農剛應下，只聽二哥的下一句，「我想買這本棋譜。」

方農：「……多錢啊？」

方學抿，「一塊。」

……

賺錢開心，花錢不開心。

方農扁著回去的。

方學走他旁邊，「放心，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還，我們是親兄弟，」方農很直接，但免不了嘆氣，「讀書真的太費錢了，媽是，爸是，你也是。」

買書就是一大筆錢，還費很多心力，耽誤掙錢。

方學寬弟弟的心，突然冒出一句。

「讀書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但當混混，牢里一定是最後的歸宿。」

方農：「……你說得對，二哥，算了，買了就買了吧，我明天再努力多賣賣慘，對了，有好心阿姨還給我包子了，等回家一起吃。」

「嗯，不過你好像換服了。」

「對，我留了一套服在外公那，有事就跳到他家水缸里沖一下，爬起來換個服就好了。」

「水缸？喝水那個？」

「嗯，安啦，外公肯定不會喝……」

……

66：明天補一千字，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