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你,你,你……』好幾聲,一句話都說不明白。
對罵不行,忍耐力更不行,於是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撲過來打陳翠花。
這下事可鬧大了,除去拉架的大媽們,方學、方農、方蛋蛋全都加『戰爭』,他們瘦小使勁鑽,還慣會挑不顯眼的地方使勁掐。
而安小蕓直往後退,懷裡的好好邊往前撲騰邊囂。
「打!打!」
小孩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大,安小蕓都快把持不住!
就在這時,後過來一隻大手,幫抓住好好。
安小蕓扭頭一看,是方剛。
面驚喜,「剛哥。」
方剛接手好好,掌控得牢牢的,安小蕓忙他,「你先把媽拉過來,讓他們別打了……」
一點都不擔心媽和孩子們會吃虧,怕打太久,對手太垃圾,他們要賠很多錢啊!
但,方剛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他往後瞟一眼,低聲音,「別急,管事的來了。」
管事的?!
安小蕓完全不著頭腦,就在這時,後猛地傳來人一聲吼,「住手,都給我住手!」
話音一落,眾人一靜,方農『哎喲哎喲』的聲音響起,「疼,好疼……」
方學和方蛋蛋遲一步裝傷,只能擔憂大喊。
「三弟!」
「三哥!」
陳翠花扭頭看向來人,不皺紋的臉有憤怒,有擔心,有張。
「柳主任,你看,王秀先手打我孫子!」
被住的柳主任是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人,臉嚴肅,目凜冽,「王秀!你竟然帶頭打人,你是這地方的工作人員!」
王秀意識到大事不妙,頭髮糟糟,忍著渾細微的疼。
「柳主任,是這個潑婦先罵我,罵我是狗,還罵我王八,什麼話都罵,真應該被勞改!」
下一秒,陳翠花聲音比更大,一屁坐在地上,拍著地嚎。
「柳主任,王秀造謠,說我要和男的生孩子,我一個六十多歲的人了啊,我生什麼小孩啊,我雖然是農村來的,但我也是個人啊,這樣說我,我有什麼臉面去地下見我老頭啊,我不活了啊……」
瞬間,柳主任臉難看極了。
後站著的王大姐一向和陳翠花好,連忙過來勸。
「翠花,翠花,柳主任是個好人,最公正,柳主任會給你做主的!你放心吧,你不要說不活了的話,你還有一大家子呢……」
說時快那時快,安分很久的好好突然撲過去,抱著陳翠花大聲哭。
陳翠花愣兩秒,抱著,也哭起來。
「嗚嗚嗚!」
「啊!」
安小蕓和方剛:「……」這小丫頭……
方農三兄弟:「……」這一波,他們沒好好配合得快。
佩服啊!孩子果然能說哭就哭,他們男孩子就不行了,哎!
一大一小兩翠花哭出委屈,哭出憤怒,哭出節奏,哭得柳主任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哭得王秀有理說不出!
柳主任逮著一個空,打斷。
「行了行了,別哭了,有事說事,有冤解冤,有病治病,都給我進去!」
十分鐘后。
街道大辦公室。
柳主任和王大娘站中間。
左邊,方家整整齊齊一家七口站一邊。
右邊,王秀單槍匹馬。
太虛了!
王秀氣得攥手,往外看,「我要我家裡來人……」
柳主任怒斥,「還想打還想打!你還嫌打人家小孩打得不夠重是吧?我還沒你賠償呢!」
方農適時捂著肚子,裝難。
王秀手指著他,「我沒打他!他剛剛喊疼的明明是左邊,現在捂的是右邊,他在裝!」
眾目睽睽,方農面不改,「我……我兩邊肚子都疼,嗚嗚。」
他答應媽和不作弄人,但對面這個人,說媽是母豬,那能算人嗎?
不能!!!
方農裝難,方學扶著他,「柳主任,我先帶我三弟去檢查下吧,他快忍不了疼。」
柳主任起,「對對,快去,再個大人去吧。」
安小蕓不清況,還想看熱鬧,於是指使方剛,
「你去。」
方剛背起方農,和方學一起先走。
這時的王秀:「……」啊該死啊!
試圖掙扎,柳主任一眼瞪過去,直接決定。
「我不聽你們倆說的,我人進來和我說,五個人里有三個偏向一邊,就算他說的是對的!」
事實上,故事經過就是:王秀出言不遜,陳翠花氣不過,破口大罵,之後王秀先手,雙方打起來。
怎麼聽,過錯都在自己這邊。
王秋很急,「柳主任,事不是這樣的,實在是陳翠花罵人太難聽了!我就沒見過像這樣會罵人的……」
「你要是不說話我怎麼會罵你!」兩個哥哥不在,方蛋蛋自覺挑大樑。
他超大聲,「你罵我媽,我要是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豬嗎!」
好好在旁邊,聲氣的當氣氛組,「壞人!打!好姐也打!」
見狀,陳翠花很配合,直抹眼淚。
「看吧,我兩歲的孫都知道我不是主惹事的人,柳主任,我是真沒想到王秀這樣看不起我們從村裡來的啊,城裡都這樣,不行我就讓小蕓和剛子退學,回農村種地吧。」
王秀氣得直走近幾步,「種地?那你趕滾回去種地吧,沒事別來城裡……」
「啪!」
柳主任猛地拍桌子,打斷王秀的話。
沉著臉做決定,「王秀,你不適合再在辦事上班了,你今天鬧事的第一個懲罰就是失去這份工作!」
王秀人傻了,「柳主任,我……不要啊,我的工作……」
「除此之外,你還要賠翠花大姐孫子的醫藥費,給翠花大姐和小蕓道歉,你說你,都是人,你怎麼能罵小蕓……你以前不是都生了十個還是八個?只活了三四個你還很驕傲是吧……」
王秀被柳主任訓得狗噴頭,啞口無言。
被訓斥出去后,柳主任還怒氣難消。
這時,和陳翠花好的王大娘在柳主任旁邊,小聲提議,
「柳主任啊,你看翠花今天一家慘兮兮的樣子,只是道歉和賠償可不行,要不,把王秀的工作給翠花吧,反正都是臨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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