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一張老臉擺著自以為是的真誠。

「翠花，我是為你好，你家人多，你要帶好好，哪能全心投知青就業的事，我幫你分擔，你趁這時間多休息，好不？」

陳翠花雙手，臉一本正經。

「不好，我沒幾年好活了，我不休息，我要全心為祖國奉獻。」

旁邊柳主任、向先芬以及蔡霞角都提起來。

而王哽了一下。

「話哪能這麼說呢？翠花，是革命的本錢，你得保護好自己，以後……」

陳翠花斜眼瞟著，「要不咱打一架？」

看看誰更強。

！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王扭頭看向柳主任，破罐子破摔。

「柳主任，我就想負責知青就業的事，要不這工作著干吧，大家每個人干一個月怎樣？」

之前王手不管，是因為知青鬧，鬧要工作，還非得要好工作，嫌煩。

現在嘛，雙方合作的勞服務公司幹得不錯，知青們有好去，就有人找王，給錢，求安排好工作，王可不就得爭取負責人的位置了嘛。

轉向柳主任，柳主任不想惹任何一邊。

柳主任笑瞇瞇，「我先說，我不想負責這份工作。」

向先芬輕咳一聲，「我也不想。」

蔡霞晃晃手裡的兒，語氣平靜，「我沒空。」

其餘幾人表態，於是還就剩下王和陳翠花兩人競爭。

王緩口氣，正要說一人一個月，陳翠花霸道發言。

「二選一的況一定選我，就這麼定了。」

？

王噌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幹啥就選你？陳翠花，你當這是你家呢，街道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啪！』

陳翠花拍桌子站起來，氣勢毫不弱。

沉著臉，「街道辦確實不是老娘說了算，但知青就業的事老娘從頭負責到尾，你現在來搶，是指老娘立地菩薩，救濟你個花子呢！？」

毒！

太毒了！

柳主任等人看熱鬧，本來抱著本書坐在臺階上看的好好也站起來，眼睛亮幽幽的盯著發揮。

王被氣得口不停起伏，理智尚存，從專業上攻擊。

「陳翠花，你一個從大隊來的老娘們懂什麼分配工作？憑什麼安排初中畢業的知青們去幹嘛？你拍拍你脯問問你自己配嗎！？」

「有啥配不配的？」陳翠花嗤之以鼻。

「我沒城市戶口沒學歷不意味著我瞎，知青有文化不也是個人？我當然知道他們對什麼興趣，想幹什麼。」

王像是抓住把柄，聲音高了兩個調。

「哪能知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是我們應該盯著他們適合幹什麼！」

陳翠花瞥，「那不得他們喜歡才能幹嘛。」

「不是，是適合什麼幹什麼，」王冷笑兩聲。

「陳翠花，你無法判斷他們適合幹什麼，你不能做這個工作，我……」

就在這時，門口跑進來個氣吁吁的男人，正是汪局長。

他臉緋紅，興的雙眼四尋找，盯著陳翠花就喊。

「陳大姐，你大孫子拿了三個冠軍！三個啊！他還破紀錄了！他太牛了！」

一時間，辦公室的人們都愣住了。

陳翠花第一個回神，疾步上前，眼睛出奇的亮。

「大炮嗎！不對，方正嗎！？」

「對！就是在首都參加全國運會的方正同學！」

汪局長幾乎熱淚盈眶，他攤手天花板，慷慨激昂。

「多年了，這麼多年，我們榕城終於出了一個育界的天才！方正同學天賦太強，以後每年都拿冠軍，他就是我們榕城育之啊！」

他是領導，柳主任連忙起附和他。

「對對，方正同學很厲害，他爸媽和翠花嬸這個當的教得好啊！」

陳翠花回神，猛地拍大，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終於是冠軍他了！炮啊，你給爭氣了啊！」

扭頭，目幽深的看著發愣的王。

「王大姐，我陳翠花能培養得出來冠軍，難道還看不出幾個知青能幹啥？呵呵，你再想搶我的工作，你先把你家娃整冠軍！」

王：「……」輸了。

靠！

但在場沒人管，柳主任等人都在恭喜陳翠花。

「翠花，你孫子太厲害了，拿冠軍可太牛了。」

「翠花，回頭你大孫子過來玩，我們這輩子還沒見過冠軍呢，那可是要上電視的。」

……

陳翠花要提前下班，回家做好吃的慶祝，高興得紅滿面的。

好好亦是，蹦蹦跳跳，歡呼雀躍。

「好姐是冠軍他妹~好姐是冠軍他妹~」

祖孫倆一路招搖的告別汪局長，回家。

有不怎麼知道況的街坊好奇，「好姐到底是姐還是妹？我咋沒聽明白。」

「妹啦，翠花嬸家五個娃，最小的就是這個，最大的孫子拿冠軍，羨慕壞我了，我家那娃天天就知道玩……」

大炮拿冠軍一事，讓陳翠花和好好走哪炫哪，到哪都歡迎的況持續近小半個月。

之後是中秋節。

大炮哥不在家，一家團圓總差點味兒。

方蛋蛋在桌邊，發出深深的慨。

「今年中秋節就吃月餅嗎？這也太普通了吧。」

陳翠花翹著二郎，隨口，「蛋蛋，你要是覺得太普通，可以去奔月。」

方蛋蛋：「……我倒也想，，我現在有時候是傻，但你也不能往死里騙我。」

他仰頭著圓月，幽幽嘆氣，「人，是到不了月亮的！」m.

陳翠花等人：「……」

方農最為實際，他翻個白眼兒。

「嘰嘰歪歪什麼呢，蛋蛋，你閑著沒事的話去研究下炮哥寄回來的月餅咋做的。」

沒錯，大炮同學拿完冠軍就繼續訓練了，但他從遙遠的首都寄回來好吃的月餅。

方蛋蛋咬一口餅，神悲傷。

「蛋蛋做不出來的，三哥，沒人教蛋蛋，這種不像炒瓜子，這個太複雜了，蛋蛋需要一個師傅。」

師傅？

也是。

蛋蛋現在最擅長的是家常菜，炒瓜子是工序不難，但甜點是另一個世界。

「你要師傅？」陳翠花問一句，突然想到什麼。

「哎？我有辦法，有個知青說自己祖上五代廚，他想找飯店的工作，我問問他教學生不。」

廚哎！還是五代！

方蛋蛋驚喜之下，直接抱住陳翠花的脖子，親臉。

「，你太好啦！蛋哥喜歡你！！」

陳翠花滿是嫌棄的推他，「滾滾滾，你還蛋哥……」

但滿是褶子的臉上卻全是笑意。

好好見不得人當著面，趕湧上去抱住，爭寵。

「，好姐要抱……」

安小蕓和方剛滿臉笑意的對視，只覺生活滿滿當當都是幸福。

隨後，安小蕓看向二兒子和三兒子。

方策不如山，他秀氣的咬一口月餅，「我十歲了，不和人抱、親以及黏糊。」

方農遲疑兩秒，「媽，你需要我抱你嗎？」

安小蕓：「……需要吧？」

下一秒，方農撲過來抱住，「媽媽，農哥滿足你！農哥好吧？」

安小蕓簡直是哭笑不得，「好，農哥真好。」

看向孤零零的方策，出一隻手，溫至極，「學學，過來。」

方策毫不猶豫的走近，投懷抱。

嗯。

媽媽是特殊的孩子。

真正孤零零的人—方剛：「……」

他有點想去奔月了。

——

中秋過後，林曦月的肚子如同吹氣球一樣的變大，快生了。

已經休學，安小蕓經常帶好好去看，陪散個步。

奇怪的一點是，以前覺得林曦月脾氣不好、高冷的街坊鄰居們看見大著肚子，就總想手來一，問一問，探討一下肚子里懷的是兒是。

但每一次有人說林曦月肚子里是兒子，好好都會板著乎乎的小臉蛋，認真糾正。

「是妹妹，漂亮的小妹妹。」

林曦月都樂了，逗小孩，「好姐，小姨就是想要妹妹，但萬一生出個弟弟，就是你說得不準，那你要對弟弟負責哦？」

負責，是什麼意思呢？

好好一無所知的快樂點頭，「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