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引起誤會,安小蕓晚上特意和陳翠花講自己寫的故事。
「媽,《生死》講的是前幾十年,一個趙淑芬的地主兒曲折又悲慘的一生,
前面容大概是驕縱任,不懂事欺辱長工,父母縱容,
蔡同志說和你很像的角,是趙淑芬的母親,一個以歪理慣兒的富家太太,毒這點像你,但除此之外,沒什麼像的。」
安小蕓沒說的是,這個富家太太不出五章,就會被寫死。
但陳翠花是從那年代過來的人,唏噓。
「地主太太啊,以前我年輕的時候村裡也有,有錢時出門都人抬著走,沒錢的第二天早上地主太太就自個弔死在老宅門口了,被發現的時候服糟糟的,出的白的,哪像個勞人民……」
安小蕓眼睛一亮,口而出,「那我就讓這麼死吧!」
陳翠花:「……」
手臂,「小蕓啊,你寫小說兇殘哈。」
更兇殘的,安小蕓還沒告訴呢,這小說結局無人活著。
出善良的笑,「媽,你還是別看了,免得勾起傷心事。」
陳翠花答應,「,正好我看字就頭疼,不看了。」
看字頭疼,許多年後,陳翠花看的電視,到底還是知道了這個無人生還的故事。
——
安小蕓在文學上有天賦,的《生死》自連載以來,每周一大章,五千字,周周都能收到讀者來信。
有催更、有討論劇、有罵的,安小蕓都悉數能平靜對待。
因為故事發展早有軌跡,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在決定劇,而是筆下人借的手,講述一生。
10月初,安小蕓從報社實習結束回歸學校讀書,偶爾還會聽見同學們聚在一起討論《生死》。
誇和貶都很正常。
最離譜的是,寧姿跑過來和八卦。
「小蕓,你知道嗎?最近很火的鄭謙益作家是我們學校的,我和我爸媽一起追這個小說,但是!
我今天聽人說鄭謙益是雪姐那個吸的堂姐姚知非,男人丁恆正到誇呢,晦氣死我了,我趕把我家報紙都扔了,以後再也不看了!」
安小蕓:「……承認了?」
寧姿撇撇,點頭。
「對啊,還說《生死》只是隨便寫來試水的,連載完就不要了,寫的另一本書《別》更好看,馬上就印出來賣了。」
安小蕓:「……」要得起嗎?
「當誰不知道呢,」寧姿大膽猜測。
「出書肯定是找市長大伯幫忙的,唉,」
寧姿嘆氣,「好煩,一想到,我覺得《生死》都變得不好看了,就像一刺卡在我嚨!」
安小蕓不得不為寬好友,說出自己的。
「姿姿,你繼續看《生死》吧,這書不是姚知非寫的,寫不出這種東西。」
「你怎麼知道……」寧姿口而出的追問,對上安小蕓鎮定自若的雙眼。
捂住,恍然大悟。
「我的天!」
安小蕓左右看看,「你知道我是個低調的人,怕惹麻煩,你別說出去。」
寧姿一把抱住,「啊啊啊!《生死》竟然是你寫的!小蕓姐小蕓姐,你快告訴我大丫的結局吧,大丫和王狗蛋生活得很幸福吧!他們倆單純又可憐應該過好日子啊!」
安小蕓:「……」除了被人罵,被親近人知道筆名還有這一重患。
劇。
安小蕓遲疑,「你真的要聽嗎?我怕你今晚睡不著。」
「別說了!」寧姿捂住耳朵,一臉痛苦。
「我知道了,你這個糟心作家,太殘忍了,太可怕了,我好想套你麻袋,打你一頓啊。」
……
安小蕓決定一定要藏住筆名。
不然小命可能不保。
寧姿冷靜下來后,問起正事。
「小蕓姐,姚知非冒認你的事咋辦呢?好名聲都被搶了,聽說因為出書,明年畢業還能拿到什麼優秀畢業生?」
安小蕓扯扯角,「想認就認吧,你都想打我,難道其他人不想打我嗎?」
寧姿:「……是哦。」
怎麼辦?
現在想看姚知非自作自,被打,又不想劇走得那麼絕。
哎。
人生好難。
對了,還是趕回家把報紙撿回來吧!
——
又過兩周,《生死》里,一對可憐單純的主配角大丫和王狗蛋雙雙慘死,連句言都沒留下。
寧姿看安小蕓的眼神變得無比幽怨。
安小蕓視而不見,跟一起去找老師諮詢考研。
結果路過廣場時,兩人看見一大堆的同學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同學大聲質問。
「為什麼要讓大丫死!大丫做錯了什麼?!姚同學,你是不是故意寫死配角,調我們的緒?你這樣太過分了,你對這些配角有仇嗎?」
寧姿眼前一亮,拉安小蕓手,「走,看熱鬧。」
兩人一靠近,正好見人群中心,丁恆正護著臉發白的姚知非。
許久未見,丁恆還是那副冠禽樣,姚知非明顯變胖許多,圓圓潤潤的。
這會,丁恆幫媳婦,他理由十足。
「這位同學,我媳婦對配角沒有仇,只是那個吃人的舊社會,大丫那麼單純是活不下去的,
我媳婦寫這些,是為了揭以前的黑暗,讓大家更珍惜現在啊!大家試想一下,如果一切按照個人喜好,不尊重現實,怎麼對得起那些走在前面的前輩!」
人群里有被說服的不住點頭。
作者本人:「……」沒想那麼多。
寧姿小聲叨叨,「還會狡辯。」
因為當初差點被丁恆騙,加上後來丁恆和姚知非找麻煩,對此人深有見。
寧姿大膽喊話,「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既然如此,看在大家都是同學的份上,能不能告訴我們淑芬最後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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