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他是有腦子的人
初挽抱著那元青花大罐,回到機關大院,大大方方地進了樓,正好傍晚時候,各家都回來做飯了,鍋碗瓢盆自然熱鬧,各種飯菜香味混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人間煙火味。
初挽抱著大罐,笑著和大家打招呼,還有人拉著嘗嘗自家男人從廈門出差帶過來的鼓浪嶼餡餅,笑著嘗了。
有人問起來的罐子,恰好霍翠就在旁邊,也就笑道:“牛嫂,你瞧瞧這罐子,我看著和你那個差不離,不過我瞧著比你那個新,我今天才買的。”
霍翠的菜剛出鍋,了額頭的汗,驚訝地看過來,一看:“哎呀,這不就是我那個嘛!”
初挽驚訝:“就是你那個?不是吧?我這可是一百五十塊買的,整整花了一百五十塊,貴著呢!你那個不是賣了八十塊嗎?你那個舊,和我這個不一樣,不是一個東西吧!”
一百五十塊?
霍翠眼睛都瞪大了,連忙對著那罐子看了一番:“看著就是我那個,一樣的,不過又不太一樣!”
要知道,這種陶瓷胎含有鐵鉛礦元素,礦元素在數百年的漫長過程中,會緩慢地析出釉面,又經過空氣氧化,從而在釉面形一層錫皮殼,這就是泛鉛現象。
而關敞為了更好地研究這件青花瓷,應該是用淡硝酸拭過,他手法高明,不會損傷這大罐一分一毫,卻又拭清洗過,自然鮮亮了,顯得簇新了,和霍翠的那件看著就不一樣了。
一件瓷的這種變化,在行人眼里一看就明白,但是外行人,他們哪知道這些門道,自然不可能認出來是同一件了。
初挽笑著捧了自己的罐子:“是吧,我記得嫂子那個這里有個小缺口吧,我這個沒有。”
霍翠盯著看了半晌:“好像是吧……”
哪記得這些,又不會仔細看,只是覺得自己那個舊,而初挽這個新。
旁邊丁彩麗見到了,自然順著初挽說話,便道:“你那個看著臟不拉及的,哪能和這個比,你看小初買的這個多鮮亮,人家這可是一百五十塊的呢!”
其它人也道:“對,我瞧著就是畫片兒一樣,東西不一樣,小初買的這個好看。”
不過心里卻想,再好看,也只是一個罐子,一百五十塊,這得多敗家!
霍翠也是懵了,對著那罐子仔細看:“確實不太一樣,你這個更好看……”
一時突然頓足:“唉喲,我那個就算不好看,也不至于八十塊,你還不如買我的,我賣給你!”
這時候也有旁人過來,都抻著脖子打聽,一聽一百五十塊,一個個都咂舌。
一百五,就這麼一罐子,這怕不是上了大當!
初挽也就笑著解釋道:“我現在正在京大讀考古系的研究生,有些東西得花錢買,這也是沒辦法,回頭說不定寫論文要用呢。”
大家聽著,也不太懂,勉強點頭,都覺得這老件太貴了。
唯獨霍翠,呆呆地瞪著那罐子,不明白,怎麼也不明白。
兩塊錢給了收廢品的,沾沾自喜,回頭人家賣了八十塊,悔得腸子都青了,結果可倒好,初挽買了同樣一個樣式的,竟然一百五十塊買的!
這都是什麼事!
早知道的直接賣給初挽了,不多要,給一百就行!
初挽安置好了這罐子后,徑自出去食堂吃飯,這麼一趟,買罐子的事已經傳開了,大家都來打聽,也有的要把自己家的罐子拿出來給過一眼,看看是什麼東西,更有人嘆息年輕人剛結婚,就是舍得,竟然一百五買個罐子。
一時也有人同陸守儼,娶了這麼小一個媳婦,活不干,飯不做,天天花錢買著吃,關鍵還花錢!
對于這些,初挽并不在意,更不擔心樹大招風。
畢竟機關大院里住的那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手里也許沒什麼大積蓄,但是國家保障好,各方面生活都不差,踏實干國家養老一輩子不用愁,還能有好前途,一個個都盼著升職呢,這樣的,不會因小失大。
一百五十塊的罐子,大家驚嘆是驚嘆,但也就那樣,所以倒是也不用多想,反而自己收老件的名聲傳出去,以后做什麼大家也不至于太大驚小怪了。
*******
這天陸守儼回來得晚,回來后說已經吃過了,上略帶著一酒氣。
他進屋后便下外套,掛在了旁邊架上,解釋道:“今天接洽部門的領導過來,我恰好認識,便被過去一起吃飯了。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不過你當時好像不在家。”
初挽:“你喝灑了?”
陸守儼微頷首:“就—點。"
他很快道:“我去洗洗澡吧。”
初挽:“我燒了熱水。”
陸守儼解著襯衫扣子,點頭:“好。”
一時看向:“今天都做什麼了?看你心不錯?”
初挽便抿笑了:“先去洗澡,等會告訴你。”
陸守儼見這樣,也就笑了:“還給我賣關子了。”
初挽聽著廁所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坐在書桌前,翻看著史書,仔細地研究著元末明初那一段歷史。
今天得了這元青花大罐,打算以后就以這個作為突破口,重點研究這一段的歷史。讀研究生是需要寫論文的,這些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切點,明朝開國功勛無意中踏元青花瓷場,在金戈戰馬中留下了一抹絕艷。
若干年后,世人于那史書簡略的幾筆外,于這青花瓷中窺見了鐵將軍戎馬生涯中的細膩懷。
正做筆記,陸守儼從洗手間出來了,他換上了很簡單的軍綠長,上沒穿,泛著潤的膛線條流暢,有微微隆起,壑分明,勻稱結實的腰腹那里還覆蓋著淡青筋。
初挽想起那些沒太關注過,但是又會無意中從各種渠道進視野的話題。
想,他這種材應該是一等一的,人最喜歡的那種。
還想起那里的力道,他們僅有兩次經驗中,他向展示的力道。
初挽見他用巾拭著頭發,便起:“幫你吹吧。”
今天心格外好,也很愿意去付出一些什麼讓他高興。
陸守儼顯然覺到了,挑眉,看一眼,不過沒說什麼。
初挽笑著拿來了吹風機給他吹,男人的頭發短,沒多久就吹差不多了。
初挽著他順的短發:“你發質很好。”
陸守儼喝了一些酒,他酒量很好,這些不算什麼,他腦子很清醒。
但是現在,被手指頭這麼過短發,酒意上涌,他便賁張起來。
微垂下眼簾,他低聲問:“今天在家都做什麼了,是不是沒安分休息?”
初挽笑:“我今天出門,遇到一個大餡餅砸下來。”
陸守儼聽語調中著歡快,眉眼間也就帶了笑:“嗯,說來聽聽?”
初挽再也忍不住,把自己無意中買到元青花大罐的事說了:“九十塊,我覺得值了,八十塊就當謝那位老彭幫我們把大罐從牛主任手中買走,十塊給那些雄縣小伙子,謝他考據了畫片子的出,省了我不知道多功夫。”
陸守儼聽了,也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兩塊錢變了九十塊,又回來了,果然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初挽笑哼:“那可不,說明我和這大罐有緣!”
幾次遭逢,幾次無緣,最后終于落的手中,于這大罐,已經不但是錢的問題了,發財暴富自然是想的,但是這麼一個大罐,都已經不舍得賣了。
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發掘出這大罐背后的浪漫,讓它那鐵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此時的當然不知道,有一天,當終于決定將這件大罐拍賣的時候,竟然創出了比元青瓷大罐《鬼谷子下山》更高的拍賣價格——五點四億人民幣,由此創造了瓷拍賣史上的最高巔峰,為神話般的存在。
陸守儼看笑得眼睛里仿佛了,他眸也變得溫起來:“明天打算回學校上課了?”
初挽點頭:“嗯。”
陸守儼抬起手,挲了的臉頰:“那早點睡吧,好好休息。”
或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他嗓音沉沉的,聽得初挽心里發。
便仰臉看他。
陸守儼便覺眼睛里都是。
一時結滾,他低聲說:“怎麼了?”
初挽:“我要親一下!”
說得直白,說完就那麼眼地看著他。
陸守儼神略頓了下,之后便俯首下來,微微側首,于是灼燙的吻便落在初挽邊,帶著些許酒味的氣息噴灑在的耳朵和臉頰旁,彌漫在的鼻尖。
初挽對酒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現在,發現醉酒微醺的男人竟然如此魅,特別是這個男人足夠的時候。
明明眸底已經波濤洶涌,卻依然擺著一張沉默克制的臉,不聲,不急不緩地親著,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越是這樣,越是逗得人心里生出無限遐想。
這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乖,睡了。”
初挽聽著,便故意在他耳邊低低地道:“挽挽還想要。”
說著間,還順便輕輕吹了一口。
滿意地覺到,男人的瞬間繃了。
看來他也不是沒反應嘛。
陸守儼半垂眼簾,視線落在白凈的頸子間:“故意的?”
初挽:“我怎麼故意了?”
陸守儼靜默地看著,墨黑的眸底滾著令人心悸的緒。
初挽抿,乖巧地等著。
半晌后,他有力的臂膀憐惜地攬住纖細的腰,低聲哄道:“挽挽,過幾天吧。”
初挽明白他的意思了,便撒:“我都好了!”
陸守儼了的頭發,之后打橫把抱起,放到了床上:“那我們抱著睡。”
初挽納悶:“我覺得我好多了……你干嘛?”
想了想:“該不會那天我把你嚇到了吧?”
當時確實有些瘋。
太爺爺不在了,想宣泄。
陸守儼抱著,將臉埋在頭發里:“也不是嚇到,就是覺得弄疼你了,我當時看到你流了。”
初挽詫異:“是嗎?”
陸守儼無奈,了手指:“你自己沒發現嗎?”
初挽:“你哪兒看到的?”
陸守儼這才道:“我當時扔安全套的時候,發現上面有,想著是不是傷到你了。”
本來想著要不要帶去醫院看看,不過后來看好像沒什麼,也就沒提。
初挽:“那就不知道了……我后來也沒覺得怎麼樣啊。”
也茫然了,這件事超出了的知識范疇。
陸守儼:“這幾天好好養,等你增胖五斤,我們再試。”
五斤?
初挽不可思議地看著陸守儼:“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胖的嗎?”
陸守儼大掌輕攏著的腰,那腰太窄了,他兩只手合攏就可以握過來。
這樣,他是真不敢用力,生怕把做碎了。
他便哄著道:“多吃飯就行了。”
然而初挽才不聽呢,就是生了滿逆骨:“我不管,我就要!你不抱著我我就不高興!”
陸守儼攬住,大手在后背輕著,卻是低聲在耳邊問:“為什麼想要?為了想要而要,還是你真覺得這樣很快活?”
他這一問,也是一愣,之后認真想了想,才承認道:“我就想和你更親近,比任何人都親近。”
陸守儼乍聽到這話,心口泛酸,其實他大概能明白到的想法。
就是需要一些證明,來證明自己擁有。
他俯首下來,淺淺地啄吻著的角:“挽挽笨死了,我們就是天底下最親近的,不需要用這種事來證明,我現在不你,不是不喜歡,而是我不舍得,怕傷到你。我們將來還有很長時間,我雖然很想,但我可以克制。人和是不一樣的,人的思維應該高于原始的。”
初挽聽得茫然:“不要就不要吧,你別給我上政治思想課了…”
才考完研究生,覺得自己擺了思想政治,沒想到還要在床上聽課,不想要了還不行嗎?
陸守儼聽這話,略猶豫了下,在耳邊,以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初挽聽著,詫異地看他:“這你都知道?”
這麼驚訝的樣子,眼睛都瞪得很大。
猝不及防的,陸守儼臉紅了。
他眼神飄向一旁,淡聲道:“只要有腦子的人,想想就知道了。”
之后,他馬上道:“你不想就算了。”
初挽趕摟住他的胳膊,賴著道:“要!”
陸守儼抿著,神還是有點淡淡的,仿佛不太愿的樣子。
初挽:“我要啊!”
陸守儼卻道:“那你得答題,考評及格了,才可以。”
初挽眼神都是懵的,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答題?及格?你剛給我上完課,就要我答題?”
可以去陸老爺子那里告狀嗎?
這日子還能過嗎?
陸守儼:“其實我是有一個古代漢語方面的問題需要你來解答。”
初挽納悶:“古代漢語?什麼?”
陸守儼:“上一次,我從你那里了解到且在甲骨文中象形的含義,那我很好奇,與且相對的是什麼?”
初挽蹙眉,想了想,明白了。
用不可思議的目看著陸守儼。
陸守儼迎著的視線,一不茍地道:“舉一反三,上下求索,這是我一向遵循的原則。”
初挽咳了聲,整個人也嚴肅起來:“這個,當然也是有一個字的,你確定想知道是嗎?”
陸守儼頷首:“三人行必有我師,我覺得可以了解下,擴充自己的知識面,提高自己的歷史文化和古代漢語修養。”
初挽:“你這麼有求知神,那我就和你講講。東漢《說文解字》提到,‘也,-也。從乙,象形’,清代《說文解字注》對此考證,提到是本義,假借為語詞。”
繼續道:“據說‘也’之所以為語氣助詞,也是因為‘也’為,多有對贊嘆之意。”
初挽說完后,陸守儼一直沒說話。
初挽:“還要繼續講嗎?我們可以講講匜的來歷。”
陸守儼:“匜?”
初挽大致講了下這個詞怎麼寫,陸守儼若有所思。
之后他道:“你不需要講了,我可以自己領悟。”
初挽:“你……怎麼領悟的?”
這麼問了,他卻不說話了。
上方傳來他的呼吸聲,帶著酒意,清沉溫熱,一下一下地灑在頭發上。
心里便生出許多遐想,甚至有了麻之意。
這時候,陸守儼出大掌來。
初挽呼吸頓住,一不地等著。
陸守儼緩緩地包住,形了一個完的‘匜’字。
初挽便覺得每一都被溫暖罩住。
卻覺掌心間,陸守儼帶著厚繭的拇指慢條斯理地過那“也”其中一個筆畫的頭。
初挽形微僵,下意識攥住了他的胳膊。
陸守儼低首盯著臉上的反應,繼續作間,卻道:“我演示下,挽挽看我領悟得怎麼樣。”
作品簡介: 按照古代賢妻良母、三從四德傳統美德培養出來的小白花蘇綿綿穿越變成了一個女高中生,偶遇大佬同桌。 暴躁大佬在線教學 大佬:「你到底會什麼!」 蘇綿綿:「QAQ略,略通琴棋書畫……」 大佬:「你上的是理科班。」 —————— 剛剛穿越過來沒多久的蘇綿綿面對現代化的魔鬼教學陷入了沉思。 大佬同桌慷慨大方,「要抄不?」 從小就循規蹈矩的蘇綿綿臉紅紅的點頭,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出格表演。然後全校倒數第一抄了倒數第二的試卷。 後來,羞愧於自己成績的蘇綿綿拿著那個零蛋試卷找大佬假冒簽名。 大佬:「我有什麼好處?」 蘇綿綿拿出了自己覺得唯一擅長的東西,「我給你跳支舞吧。」 ———————— 以前,別人說起陸橫,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又狠又橫。現在,大家對其嗤之以鼻孔。 呸,不要臉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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