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有些猶豫：

「小蘇，雖然我們湛源珍珠養場和另外兩家養場是競爭關係，但如果我們真這麼乾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蘇禾一樂：「林姐，在商言商，現在可不是發善心的時候。

再說，我這也是從大局出發。

假設咱們不收購他們的殘次品珍珠，一旦我們這邊克珍珠打出名頭，外商很可能去找他們價。

不是我瞧不上另外兩家，以他們的德行多半會降低價格搶咱們的單子。

他們這樣做損失的不僅是咱們養場的利益還有國家的利益！

因為一旦價格降低，我們國家就會損失很多外匯。

所以說，林姐，為了國家大義，你必須得這麼做！」

林殊：「……」

說實話，同行是冤家，不得坑那兩家一下，只不過好說不好聽，怕招來詬病。

但是聽蘇禾這麼一說，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因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

權衡了一番，說道：

「小蘇，你說得對，咱們還是得從大局出發，相信他們兩家也會理解的。」

一直沒吭聲的田廠長和馮廠長：「……」

怪不得蘇禾和這個林殊看對眼了，原來是一路人！

林殊繼續說道：「只是，小禾，我說話你別不聽，這克珍珠真能拿下外貿訂單嗎？

你也說了，克藝風格已經衰落了，外商能認嗎？

如果賣不出去，收購了那麼多殘次品怎麼理？」

蘇禾笑了笑：「林姐，你之前說珍珠殘次品售價大約是30元/公斤，一公斤大概有300到600枚左右。

符合標準的克珍珠，一枚至可以賣到2元，品相好的甚至可以賣到幾十元。

就算一公斤裡面只能挑出來三十枚符合標準的最低等級的克珍珠，利潤也能翻一倍。

如果能出現品相好的，一枚就可以回本了。

林姐，做生意就是賭，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財帛人心，林殊心一橫：「那就賭一把！我現在就去找另外兩家商量收購殘次品的事。」

蘇禾攔住了：「林姐，你這麼直接去不行，他們一定會拿喬，說不定會捂著不賣，得講究點策略才行。

另外，這餿主意畢竟是我出的，所以我們紡織廠願意承擔一半風險。」

林殊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明白蘇禾的意思。

這是想借生蛋啊！

也就是說安縣紡織廠承擔一半收購本，相對應的也要分走一半利潤。

答應還是不答應？

其實答應也無妨，如果賣不出去，至可以讓安縣紡織廠分擔一半風險。

如果賣出去，雖然利潤攤薄了，但是出口業績還是他們養場的。

怎麼算都不虧。

林殊能在三十多歲就當上湛源珍珠養場的副場長，自然是有魄力的。

當即點頭：「好，一言為定！」

一旁當老鵪鶉的馮廠長忐忑的說了第一句話：「那個，大概會收購多殘次品珍珠？」

林殊馬上說道：「估計他們一家大概能有五百多公斤的庫存。」

馮廠長臉就有些發白，30元/公斤，500公斤那就是15000元，換算華夏幣就是30000元了。

小蘇說的什麼克也不知道靠不靠譜，這要是賣不出去，就得砸手了。

蘇禾看出了馮廠長的心思，生怕把他嚇出個好歹，安道：

「廠長，你放心吧，就算這次穗會賣不出去，我也能做針和頭飾賣出去，保證虧不了本。」

馮廠長乾的說道：「我有啥不放心的，你辦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田廠長撇，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唉，小蘇真偏心！

就知道幫著紡織廠賺錢，都不管我這個伯樂了！

他轉了轉眼珠說道：「老馮，三萬塊確實太多了，這樣吧，我們食品廠拿一半，無論是虧損還是賺錢咱們對半分！」

他的話倒是提醒蘇禾了，蘇禾馬上說道：「那也算機械廠一份，一家出一萬吧！」

馮廠長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因為他心裡還是沒底，能讓另外兩家分擔風險當然是好事。

田廠長心裡這個樂啊！

你個老棒槌！

你這是把錢往外推啊！

蘇禾繼續和林殊說道：「林姐，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承擔一半。

但是匯款需要時間，你們先墊上，儘快把另外兩家的珍珠拿到手，免得夜長夢多。

另外，穗會的展期是15天，前面這段時間不要提克珍珠的事，免得另外兩家反悔。

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抓讓廠里挑出合適的樣品送過來……」

蘇禾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湛源珍珠養場和另外兩家養場距離穗城都不遠，開車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路程。

林殊不住的點頭，然後問：

「小蘇，說了半天你還沒說怎麼買他們的殘次品珍珠？」

蘇禾勾：「得讓他們主來找咱們，這樣的話，就算將來克珍珠賣了大價錢，他們也怪不到咱們上。」

林殊更疑了：「讓他們主來找咱們？」

「對，咱們這麼這麼辦……」

等蘇禾說完了之後，林殊一臉的目瞪口呆。

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有手段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坐上副場長的位置。

但是現在一看，小蘇想要活埋的話，都能樂顛顛的自己往坑裡跳，還得恩戴德。

馮廠長也是一臉的懵，只有田廠長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接著，蘇禾開始給林殊導戲。

該說不說，林殊還是很有天賦的，無論是神態還是臺詞都很過。

蘇禾覺得沒問題了，開始教馮廠長和田廠長。

田廠長自不用說，天賦杠杠的！

馮廠長就有些拉了。

蘇禾眼珠轉了轉，乾脆給馮廠長安排了一個不用說話的角。

嘚啵嘚差不多了，蘇禾帶著田廠長和馮廠長原路返回。

經過惠珍珠養場的時候，馮廠長的鞋帶開了。

馮廠長蹲下系鞋帶，蘇禾就和田廠長聊天：

「廠長，你說R國人買那麼多殘次品的珍珠做什麼？聽說要一噸半呢！」

「好像是藥用或者做護品，真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我聽那個林殊說好像他們沒有那麼多庫存，正為難呢！」

……

因為蘇禾三人之前來過惠珍珠養場的展位，所以展位裡面的人對他們多了些許關注。

再加上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展位裡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對蘇禾答不理的中年男人就問：

「哎，你們剛才說什麼R國人，什麼殘次品珍珠是咋回事？」

蘇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中年男人：「……」

這些詞兒好像是之前他用來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