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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期聞言，意味深長的睨了他一眼，道：“是謝先生，說起來，興許好事將近了。”

他這話近乎于明示了，而秦崢也電火石的將線索都連在了一起。

“您是說，他們……”

秦崢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莊子期擺了擺手，樂呵呵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然而他這表，已然說明一切了。

這事兒，其實秦崢早就有所預，不過真的到了這一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吃味兒。

但這緒也不過一瞬，旋即便被他給了下來。

秦崢陪著莊子期說了一會兒話，又笑道：“我還有些事，需的趕回去，您晚上想吃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帶給您。”

他是拋下大理寺中的公務跑出來的，知道林氏現下無礙，秦崢還得快點趕回去理。

聞言，莊子期頓時毫不客氣的點了幾道菜，末了又低聲音笑道：“能否再幫我帶一壺酒？”

這話一出，秦崢無奈的笑了笑，到底是應承道：“您放心，一并都買齊全。”

得了秦崢這話，莊子期的笑容越發多了幾分。

秦崢跟他行了禮之后便打算走，誰知卻又被莊子期住：“等等。”

見狀，秦崢在原地站定，卻見莊子期先進了室。

不過片刻功夫，他便從室出來，這一次則是拿了一個小盒子：“諾。”

“這是給我的？”

秦崢疑的接過盒子，復又問道：“義父，這里面是什麼？”

聞言，莊子期則是睨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尋的東西，都忘記了？”

這話一出，秦崢卻是瞬間想了起來。

他微微瞇了瞇眼，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再次行禮：“多謝義父。”

從獵場回來之后，他單獨找了一趟莊子期，要讓他幫自己做一味藥。

這藥他并不知道方子，只知道功效，莊子期當時還十分為難。

不想這才幾日，他竟然就已經做出來了！

見他這模樣，莊子期笑著擺了擺手，道：“行了，咱們爺兒倆誰跟誰啊，還至于這麼客套麼。知道你還有公務在，去忙吧。”

聽得他這話，秦崢也不多言，只笑著行了禮，轉便出門去了。

臨走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林氏的房中，先是跟辭行，又囑咐了顧九，讓在這兒照顧林氏。

顧九自然滿口應下，目送著他走了，這才回頭笑道：“我就說夫君心里記掛您呢。”

聞言，林氏眼中的笑容越發多了幾分，聲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母親心里有數兒的。”

……

下午的時候，顧九就待在梅園，不過卻并未一直陪著林氏。

眼見得謝遠城不知第幾次的晃悠進來，又晃悠出去，顧九抿一笑，借口要出去找師父，一面將這房中留給了他們二人。

這話也并非托詞，出門后，顧九徑自去找了莊子期。

見到來，莊子期的第一句話便是：“不準說謝謝。”

他今日被人接二連三的謝過，眼下是再不想聽到那句話了。

見莊子期這模樣，顧九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乖順的點頭應了，眉眼彎彎的笑著問道：“師父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林氏才吃了藥，顧九自然是不可能走的，不過謝遠城要跟林氏說話，也不好意思守在那里。

倒不如過來找莊子期，反正他總能給自己找出來一大堆需要做的活計。

果不其然，聽得顧九這話，莊子期頓時從角落里拉出來一個箱子，繼而指使道：“你將這里面的醫書整理了，有幾本是你要看的。”

聞言，顧九笑著應了，眼見得外面正好，費力的將醫書抱到院子里整理去了。

只是看到這些醫書之后，顧九卻是微微一怔。

這些醫書，瞧著都十分有年頭了，不像是新的。

且當初跟莊子期遇到的時候，他似乎也沒這些東西？

才想到這里，就見莊子期從房中走來，看了一眼，道：“發什麼呆呢？”

聽得他的話，顧九忙的收回了目，笑道：“無事。”

然而跟師徒這麼久，莊子期對小姑娘的脾氣還是了解的。

知道好奇，他直接便為解了：“這是你師爺給我的。”

當年莊家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許多東西都沒有了。

那其中，便有莊家家傳下來的諸多醫書。

莊子期這麼多年漂泊流浪，最近才有心思開始整理，然而卻沒有想到，不等他整理，先等來了趙巖。

趙巖將自己所記憶下來的東西，全部手抄冊。至于莊家當年的藏書，市面上或有殘本孤本，他都費盡心思的搜羅來。

多年的家當，全在這滿滿當當的一個箱子里。

未曾找到莊子期的時候，趙巖只將這件事當一個心里安。

而在知道他還活著之后，趙巖便將自己畢生的搜羅全部收攏到一起，借著這次中秋上京的機會，全部都給了莊子期。

他說完這些，眼眶也有些微。

莊子期咳嗽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緒，方才繼續道：“這都是你師爺的心意，我如今只你一個正經的徒弟，所以，好好兒學，別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心，明白麼？”

這話一出，顧九頓時覺得這些醫書的重量越發沉了起來。

鄭重的點頭應了，復又仰頭寬他：“師父放心，您的弟子不會只我一個的。”

那些學徒，未來都會是莊家醫的繼承人。

不止是他們。

顧九先前同莊子期商議過，想等這一批學徒學之后，辦一所以教授醫為主的學院。

如同天底下的莘莘學子一樣，而他們，會繼承莊傅兩家的醫和神，代替他們一代代的傳承下去。

起先聽得顧九的想法時，莊子期便覺得這想法實在是大膽，可卻又覺得，這念頭雖大膽卻可行。

只是這些事還需要仔細商議斟酌，故而莊子期當時只應承，卻并未打算立刻實施。

現下聽得顧九這話，莊子期復又想起來那日的建議，神里的頹喪倒是了許多。

“你說的是。”

莊子期垂眸笑了笑，繼而指著那一箱的醫書道：“不過那些都是未來之事，現下，你要學，才是最正經的。”

見莊子期的頹喪一掃而空，顧九頓時笑瞇瞇的應了：“師父放心！”

……

直到天暗沉之后，顧九才將這些醫書都分門別類的歸置好。

末了，莊子期從中出來幾本丟給，讓好生研讀。

這些時日，顧九背的醫書幾乎是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的都要多。

但是醫一道，起初是極為枯燥的，可是時日長了之后，卻又能從中會到無限的樂趣。

因此這會兒被莊子期增加了任務，顧九卻只是樂呵呵的答應，將那幾本醫書當做寶貝似的裝了起來。

才做好這些，便見秦崢回來了。

“夫君！”

小姑娘才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秦崢下了馬。

四目相對，還是顧九先撲了過去。

見過來，秦崢下意識扶著，一面笑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顧九嘿然一笑，故作神道：“不告訴你。”

說著，又嗅了嗅秦崢上的味道，旋即蹙眉道：“你下午……做什麼去了？”

如今學醫之后，顧九的鼻子越來越靈了。

早先還察覺不到的味道，現下卻是一下子便能分辨出來。

必如現在，不過是一靠近，便聞到了秦崢上的胭脂味兒！

眼見得小姑娘狐貍似的盯著他，秦崢不由得失笑，旋即了的鼻子，道：“狗鼻子麼，怎麼這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