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冶示意寧清先坐下。

寧清有些疑，卻也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太叔冶問，“你可知道，為何偽神能夠推翻帝庭，殺戮真神？明明，他們都是些假的神，沒有神格和神位。”

寧清沉默。

這一段歷史，神史館中早已經改得面目全非，只是在太叔冶以及隕星城中另幾位家主口中得知一二。

但，為何偽神能戰勝真神，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寧清也不傻。

既然太叔冶這樣問，定然有他的用意。

“我不知，難道其中還有別的？”寧清問。

太叔冶嘆息著點頭，神變得復雜起來。“對于真神來說，真神是到帝庭冊封，有著神位和神格的神，是被天地認可的神邸。神位，象征于他們的責任領域，神格則是天道庇護。要殺死一個真神，是滅其神魂是不可能將其完全殺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擊碎神格。而偽神，并非是之于帝庭，他們沒有神位，也沒有神格。”

“但是，他們卻另辟蹊徑，用廣建神殿，吸納信仰的方法，欺騙天道，認可他們的存在。神殿就相當于他們的神位，而信仰就相當于他們的神格。”

寧清雙眸倏地一，似乎有些明白太叔冶這番話中的意思了。“想要弒神，只能毀其神格。而要殺掉偽神，就要消除他的信仰！摧毀他的神殿！”

“不錯！”太叔冶贊賞的點點頭。“當年的神戰，以偽神之力，怎可能會抵得了真神？但偏偏，只要他們的信仰不滅，就會不斷的重生，信仰不減，他們的實力就會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

寧清神越發嚴肅起來。

通過太叔冶的話，幾乎已經可以想到那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

偽神輕易的騙取了神界極大部分神族的信仰，以整個神族之力去對抗帝庭和真神，豈有不勝的道理？

真神陣營想要獲勝，除非是摧毀所有信仰，斷了偽神們的后路。

可是，那樣的大戰面前，神殿好毀，信仰難滅？

他們難道要殺掉所有偽神的信徒嗎？

那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偽神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站在不敗之地，將真神屠戮。

難怪……

寧清恍然大悟，為什麼太叔冶還有其他家主在提及神戰的時候，都說那是偽神的謀，是一場本不公平的戰爭，隕落的真神都很憋屈。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要殺掉一個神，尤其是偽神有多難。也大致能明白了，為什麼我們在隕星城中，不信仰偽神，也沒有去搭理外界的原因。”太叔冶眼底滿是悲涼。

“……”寧清再一次沉默了。

“你的心，我很理解。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殺了他很容易，可是要徹底的殺滅他卻很難。”太叔冶勸道。

他理解寧清，但也不想白做工。

寧清眸閃了一下，“所以，我在殺他之前，必須要先讓他失去信仰，毀掉他的神殿，才能徹底殺了他對嗎？”

見還未放棄，太叔冶心中又無聲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寧清深吸了口氣，自然聽出了太叔冶的善意，但是——

起，向太叔冶行了一個謝禮，“多謝太叔家主今日的告知，雖然難，但我依然想要去試一試。我既然已到了神界，既然不認可偽神的存在，那麼我與他們之間早晚都會有一戰，無可避免，又何必再退？”

說完，寧清就告辭離開了。

太叔冶這一次沒有阻止的離開，等到的影徹底消失后，從后面走出來幾個人。

若是寧清還在，就能認出，走出來的幾人，竟然都是隕星城各家族的家主。

“真是有沖勁啊！”墨家主著寧清離開的方向，慨了一聲。

另外一個慕容家主道：“若是沒點熱，沒點沖勁，又如何能與那些偽神斗？”

“你們說，能功嗎？”楊家主問。

他這句話一出，其他人與他一起都看向了太叔冶。

太叔冶淡淡一笑，“孩子們也長大了，一直都在隕星城中，這一次倒是一個不錯的歷練機會。”

……

寧清并不知道，在走后，隕星城幾大家主之間的談話。

朝太叔家鄔堡外走去，心中思索著出行的事宜。

突然，太叔夫人臻姬出現在面前。

“夫人？”寧清有些詫異。

五年來，與臻姬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于一個客氣的范疇，并沒有多親近。

今日，突然擋在了自己面前，讓寧清有些奇怪。

“寧丹師，我這段日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向你問一件事，打聽一個人。”臻姬道。

“嗯？”寧清不知道臻姬要向自己打探誰。

臻姬應該是知道，是從仙界飛升的，哪里會認識什麼神界的人？

“姝燁，寧丹師可曾認識？”

姝燁？

臻姬的話，讓寧清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