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這幾日,沈懷信看得出來喬修聰慧,只不知之前學得如何,得找機會試試他的學問,雖然他現在不論是年齡還是水平都進不了鶴書院,但是稚學和學不也是京城的書院更好嗎?
喬姑娘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作為,但在意弟弟們的學業,所以他之前以喬姑娘的前途去說服這個方向就是錯的!若以修修齊的前途來說服呢?
沈懷信抬頭看向喬姑娘,正輕輕的給睡得香甜的小修齊整理裳,臉上的笑容和平時都不一樣,很,很滿足,就好像這樣的日子已經很滿意。
他看不懂喬姑娘,有時覺得很好懂,有時聽無意中說出來的話又會覺得這才是真的。
“應該了。”喬雅南出手:“撿幾粒給我看看。”
喬修才不理,撥了幾粒到邊上晾著,撥來撥去給它降溫后著不燙手了才撿起來放到姐姐手里。
喬雅南剝了外邊的殼送進里,香!
“了,懷信你嘗嘗,保證讓你覺得和早上吃的不是同一樣東西。”放了幾粒到懷信手心,喬雅南又剝了一顆塞到修里。
沈懷信不太信,但因為這話是喬姑娘說的他信了,學著喬姑娘的樣子剝了殼送進里,一嚼,眼神亮了。
“沒騙你吧?”喬雅南得意了,看小孩也吃下去了笑容更盛:“是不是很香?”
喬修點了下頭,把那些全撥到一邊晾著,又抓了一把放上去烤。
“菽有去了。”喬雅南慢悠悠吃著:“冬后能出門的時候,烤火的時候烤來吃。”
沈懷信點點頭:“我多備些柴火。”
“到時候你都未必還在。”喬雅南下意識接了一句,說完氣氛沉了下來,反應過來,剝豆子的作停了下來,沒有人喜歡分離,哪怕他們并沒有什麼關系,相的時日也短,可他們一起有過一段這樣的經歷,一起扛過難關,和一般人就區分開來。
“若懷信你是子,或者我是男子就好了。”
沈懷信在心里猛搖頭,他并沒有這樣的憾,甚至慶幸自己是男子,喬姑娘是子。
“我在大考前趕回去即可。”
喬雅南抬頭笑了笑,今晚有星星:“懷信往年可有在外過年?”
沈懷信沉默片刻:“不曾。”
“那就是了,今年也不該破例。懷信。”
沈懷信抬頭看向喚他的人。
“我們是萍水相逢得你許多幫助的陌路人,并且因為你的援手,我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不要把我們姐弟當是你的責任,你沒有這個責任。”喬雅南對上他的視線一臉是笑的打趣:“你也就是遇上我,換一個不那麼拎得清的都要攪得你不得安寧。”
“正因為知曉喬姑娘是什麼樣的人我才愿意相幫。”沈懷信撿了幾粒豆子在手中了,殼全在手心:“我在京城長大,那里固然有最好的東西,但離朝堂太近,最壞的那些也是從小就接,比如識人,這是我們從小就學的課程。”
喬雅南揚眉:“所以你在同心府為何會選擇我來搭便車?”
沈懷信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仍是老實的道出原因:“當時我不敢久留,正好你從馬車出來,看到你是閨閣姑娘我就……”
“閨閣姑娘就一定會幫你?”
“想法沒這麼絕對,但是當時那種況,選擇閨閣姑娘能的可能更大一些。”看喬姑娘一臉愿聞其詳的神,沈懷信只得繼續道:“閨閣姑娘涉世未深,而我……長相又還過得去,在其他人那里這一點沒用,在閨閣姑娘那里卻可能有用。”
“好一招男計。”
“沒想到了人計。”
“……”向來口舌上占上風的喬雅南被堵得無言以對,不過是誰啊,打不過也要先扎一刀再投降:“一樣一樣,男人總之都。”
這下到沈懷信說不出來話來了,臉上泛起熱度,把豆子送進里,只當是豆子堵住說不了話。
喬雅南滿意了,重又仰起頭看向星空。有人調侃,有親人在邊,這樣的日子真不錯,所以啊,還真就得心自從容天地寬,總往差了想,每天都得哭著過。
幾人睡了近來最好的一覺,一早喬雅南就氣神兒十足的忙活開來。
把雜糧飯拋之腦后,吃了頓香香的白米飯,喬雅南把之前從懷信那拿的小塊碎銀和清單一起遞過去:“應該差不多夠。”
沈懷信不接:“我有銀子。”
“知道你有,但這是我家里要添置的東西,沒有花你錢的道理。”喬雅南往他懷里一塞:“別推來阻去的,騎馬的話半日應該夠一個來回吧?”
“夠。”沈懷信有心想把銀子塞回去,可見喬姑娘走開了不打算理他的態度,他只得把銀子收下來,看了眼清單上的東西,往每個屋子里轉了轉,想著還要多添置點什麼。
喬雅南哪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雙手環非常不客氣的拆穿他:“諒一下馬兒,太重了他跑不起來,你也背不下,那口鍋就大了,先置辦要的。”
“酒水不買嗎?”
“這次先不買,買了酒就還得買菜做上一桌,現在不得閑。”
也就是說過幾天還得再跑一趟,沈懷信點點頭,那他可以下次再買。
待小孩看家,喬雅南和牽著馬兒的懷信一起出門,正好這時喬昌興扛著扁擔從屋里出來。
“興叔,去哪忙呀?”
“上山擔柴火。”喬昌興看了眼牽著馬的沈懷信:“上哪去?”
喬雅南笑:“我去找二叔,懷信去縣里買些東西,我家鍋都還缺一口呢,興叔你又不借我。”
“借你了我吃什麼?讓你嬸子在地上炒?”喬昌興笑罵,看著馬兒又羨慕:“騎馬去?沒馬鞍能行?”
“懷信說能行,他們書院教這個。”
“這也教?好,四條跑的比兩條的快。”
“所以我得趁著馬兒還在的時候多跑兩趟把東西買齊了。”喬雅南揮揮手:“不耽誤興叔,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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