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聽著靜的喬昌興開門出來,一看這景罵了聲話就跑,他跑的斜線,撿了顆石頭在手里算著距離朝那男人扔了過去,沒打中,但是起到了阻攔的作用,距離拉開了。
他又扔了一塊石頭,跑得更快了些。
而這時沈懷信終于接住了人,把人按在前,安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在這里,我在,沒事了,沒事了。”
喬雅南靠在他前呼吸急促,抓住他的服哆嗦著,眼淚這時候落了下來,無聲的盡數浸進衫,再浸進他心底。
沈懷信按住的頭,抬頭看向被興叔按倒在地的人,他邊咳邊打噴嚏,還在大喊大著‘痛死老子了,老子要打死你’,興叔直接給了一拳。他不知道喬姑娘做了什麼,別說人還活著,就算人死了他也能把喬姑娘從這事里摘出來。
“大丫頭。”喬昌盛氣吁吁的跑過來,看著眼前這一幕又氣又急,他回頭一掃,大聲喊:“山子,人去把所有族老請來,喬修善,去請里長,有多快跑多快。”
兩小子知道這事有多嚴重,也不往這邊來了,當即就上平日里好的往村子里跑。
做好這些安排,喬昌盛沉聲道:“大丫頭你放心,這事肯定要給你個待。”
“這個待是不是算數,我說了才算。”沈懷信定定的看向喬家二叔,眼神沉沉的看得人心底也發沉,再沒了平時萬事好說話的模樣。
喬昌盛突然就明白了,教他們騎馬,和他們踢蹴鞠,見面執小輩禮,是因為他把自己當了喬家未來的姑爺,是把大家都當了自己人對待,現在這樣的沈懷信才是他平時真正的模樣。
喬修追上來了,看到被按住還在著喊著的人他恨極了,撿起地上的木柴就沖了過去,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打死他!
喬昌盛嚇了一跳,忙追上去,眼見著他往那雜碎上落了兩子才把人又抱又拖的往回帶。
喬修死命掙扎:“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你就讀不了書了,到時你讓你姐怎麼辦。”喬昌盛嘆了口氣,姐弟倆相依為命,做不得假,不能怪這小子反應這麼大。
沈懷信一手攬住喬姑娘,一手將修齊從懷里接出來,喚了一聲嚷著要把人打死的人:“修。”
喬修看過來,他不再掙扎,接過小弟抱在懷里淚如泉涌,哭得不能自已。
沈懷信讓力的喬姑娘靠在自己上,又把修攬過來靠著自己,不算寬厚的膛,這一刻卻撐起了這個幾經風雨的家。
燒寶塔的多是喬梅兩家的人,便是平日里難免背后碎幾句,可這時看著仍覺心酸,有那淚窩淺的已經抹起了淚。
要說這大丫頭命不好吧,在府城長大,養得跟個大小姐一樣,還有一個世好長相好待還好的未婚夫,讓們看著都羨慕不已。可要說命好,在親前突然家敗了,還沒了爹娘,一個未嫁的姑娘家不得不帶著兩個弟弟回宗族生活,將來還不知道這婚事保不保得住,如今還遇上這遭心事,說命好卻也實在算不上。
興嬸娘來得慢,眼淚卻比誰掉得都多,恨不得也往那男人扔石頭,怎麼能那麼壞,雅南過得多不容易啊,還欺負!
喬雅南完全是借助懷信的力氣才站穩,在抖,在不停的出汗,沈懷信能清晰的看到大顆的汗從懷中人的頭、后頸往下,他不懂醫,但他知道這樣不太對,心下就有些著急起來。
“二叔,附近有大夫嗎?”
“沒有,得去縣里請。”喬昌盛也著急,忙問:“大丫頭傷著哪了?”
“在出虛汗。”沈懷信一時也忘了那些禮數,手掌在后腦和脖子一抹反手給二叔看,掌心都是漉漉的。
喬昌盛到底是年長一些,稍一想,道:“應該是嚇到了,待緩緩再看看,如果到明天早上還沒緩過來就去縣里看大夫,就算你這時候去也進不了城。”
對,他忘了酉時三刻城門就關了,沈懷信輕輕拍著喬姑娘的后背干著急,驚容易生病,他很怕喬姑娘會生病。
那邊喬昌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按住人他就扯住頭發認出這人是誰,再被殺豬似的嚎聲惹得虛火上升,他把按住的人翻了個,‘啪啪’給了兩個響亮的掌,邊罵:“狗日的許滿,就你他媽不干人事,就你他媽不是東西,你有什麼臉活著,啊?”
“痛,哥,哥,痛死我了,救命!救命!我死了那丫頭可就背上命債了,也別想好過!”
喬昌興不信他,這中氣十足的哪里像是要死的樣子,可他一直在喊痛,這會他借著月低頭仔細一打量,就見他眼睛閉著,臉上東一道西一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離得近了更嗆了,他別開臉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哥,救命,救救我,你把我扔河里去,扔河里行不行?扔河里說不定我就淹死了。”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扔河里能讓你舒服,呵,老子能讓你舒服?當年攔著我婆娘調戲的事你當老子不記得了?老子記一輩子!今天你總牙落老子手里了。”
說著話,喬昌興啪啪又是兩掌,把人打得鬼哭狼嚎。
“救命,救命啊,喬昌盛,昌盛哥,救命啊!我知道你在,你救救我!”見眼前這個靠不住,許滿放聲大喊另一個人。
喬昌盛挖了挖耳朵,冷笑一聲示意喬昌興替自己再給一掌。明兒就要摘桂花了,今晚出了這樣的事,要是事出了變數這姓許的拿什麼賠!再一想到大丫頭回家之前還在和他沒大沒小的斗,一轉就被嚇這般,他這做叔叔的也心疼!
都一個村子的人,平時有點什麼矛盾能揭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可今兒這事就算沒有桂花買賣也過不去,要是喬家的姑娘出了這樣的事家都不管,那喬家的老爺們也都不用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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