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上梁后房子就建好了大半,蓋了瓦片后眼看著就有了模樣。
這段時間天氣也好,就好像那陣兒把雨水都下完了似的,至今沒再下過雨,半點功夫沒耽誤,今日已經在裝門窗了。
喬雅南對這建房之事實在不懂,洗菜的時候就問離得近的二嬸娘:“這房子還要多久能住人?”
“不那麼講究的鋪點草打個地鋪就先住上了。”二嬸娘毫不客氣的笑話:“你肯定不行。”
“興嬸娘又沒有趕我走,我不急。”
二嬸娘看旁邊屋子一眼,嘆了口氣道:“要會趕人,這會就不會被堵家里了。”
“啊?”喬雅南左右四顧,是沒見著興嬸娘:“被誰堵家里了?娘家來人了?”
“就剛剛來的,不奇怪,馬上就要收丁稅了。”
喬雅南甩了甩手:“興叔呢?”
“去五叔家抬窗戶去了,這事他也做不了什麼,怎麼說也是岳家,他做得過了你興嬸娘臉上也不好看,那子又做不到和娘家人斷了往來。”二嬸娘輕一下,低聲道:“你機靈,看看去。”
喬雅南自然不會不管,先不說興叔在幫自己建房子,就是興嬸娘待就沒說的,沒有看著被欺負的道理。
稍一想,揚聲喊:“修,來一下。”
喬修正在后院清理泥土,聞聲跑過來問:“姐,什麼事?”
“你去找何叔……”喬雅南附耳低聲這樣那樣的說了一通:“聽懂了嗎?”
“懂了。”
“跑快點。”
喬修撒就跑,回鄉下這段時間別的不說,個子長了,力氣也長了不。
二嬸娘在一邊聽了個全,笑得不行:“眼睛一眨就是一個主意,以后我要有什麼事你也得這麼幫我才行,不然我可要吃味了。”
“幫幫幫,不就是多眨幾下眼的事,二嬸娘的事就是我的事。”
二嬸娘拍手背一下,眉開眼笑的彎腰繼續忙活。論親疏遠近自是和大丫頭更近一些,可昌興兩口子離著近,自然而然能幫的就多些。
道理都懂,可有時見和昌興媳婦親近的樣子,自己這心里還真是有點吃味,就覺得大丫頭怎麼著都該和自己關系更好才對,現在得著這話,這心里順時就敞亮了。
心里記掛著,喬雅南就總往路那頭看,好在沒讓多等,很快就見修拖著何叔過來了。
經過這里時何七重重的哼了一聲,務必讓喬雅南聽著,這丫頭片子如今使喚自己倒是越發得心用手了。
喬雅南臉皮厚得很,被哼了臉不紅心不跳,揚聲就是一句:“辛苦何叔。”
“哼!”
喬雅南咧一笑,示意修拖著走快點。二嬸娘沒忍住,掬了點水潑到大丫頭上:“你也不怕人撒手不管。”
“何叔不會。”喬雅南笑:“他其實特別好說話。”
二嬸娘點點頭:“以前確實不知道他這麼好說話,都怕他。”
喬雅南掛心那邊,手起:“我去看看。”
屋,興嬸娘低著頭,把袖折起來又放下,再折起來,任由娘和嫂嫂怎麼說就是不吭聲,長這麼大只得這一個抵抗方式。
“就是應個急,又不是不還。”老婦人看兒這樣就氣不打一來,可要從兒這哄出錢來又忍住了,抹著眼角道:“桂枝,那是你親兄弟啊,不丁稅什麼后果你不知道?你這狠心的,還想看著你娘家家破人亡?你當你沒了娘家,喬家還能看得上你?要是你大哥真被差帶走了,我就,我就撞死在你家里。”
跟著婆婆一道過來的媳婦聞著約約的香氣吞了口口水,見小姑子正被婆婆訓斥,起就要往灶屋走去。可一,低著頭的人也了,攔著不給進:“里邊不東西都是隔壁放這里的,嫂子就別進去了。”
嫂子臉皮一熱,難聽的話張口就來:“怎麼著?看都看不得了?這是拿我當賊防?”
“我不是……”
“我看你就是!”吊眼媳婦子下一抬尖聲道:“之前聽人說你日子過得好我還不信,中秋節你回來帶的不還是那點東西,現在我算是知道你怎麼只帶那麼點東西了,你就想把娘家人甩下自己過好日子是不是?”
說著話,那媳婦子用力一推興嬸娘,興嬸娘后退兩步站穩了,眼淚直流,卻仍是擋著不給進。
那媳婦子見狀手都揚起來了,好歹想起來人家的親娘就在跟前,一甩手道:“娘,你看!一點沒把我們當回事。”
老嫗好像一點看不出自己的兒被欺負了,剔了剔牙起:“我看看你是不是攔得住我。”
興嬸娘急得眼淚流了滿臉,太了解自己親娘了,這要進了灶屋,雅南放家里的東西沒一樣能剩下。仍是不,但哪里擋得住那婆媳倆。
“熱鬧。”
突然響起的男聲讓三人都是一愣,興嬸娘看到何七和修眼淚掉得更急了。
何七背著手進來,他平時走路只是稍微有點跛,可此時他一步一步瘸得很明顯。
婆媳倆是橫慣了的,更是刻薄,那媳婦嗤笑一聲:“你這瘸子有什麼事?”
“嫂嫂!”興嬸娘嚇一跳,忙高聲制止。
那媳婦子自進了邱家門就沒被小姑子這麼高聲說過話,這下還得了,話沖口而出:“怎麼的,這還是你相好的?半句說不得?”
‘砰’一聲巨響,三人都是一哆嗦,齊齊看向屋子中央,一張凳子摔得四分五裂躺在那里,何七手里還拿著一張,顯然,剛才他是用這張碎了那張的。這會他把手里那張放到那媳婦子面前,另拿起一張高高舉起用力一砸,下邊那張四分五裂,飛起的木屑濺到媳婦子上,嚇得后退兩步,看著這莽夫面懼。
何七不看們,又將手里這張放到那媳婦子面前,重又拿起一張猛的一砸,又碎一張,媳婦子尖著躲到婆婆后。
邱母也被嚇到了,對兒厲荏的道:“你,你趕把這瘸子趕出去!”
興嬸娘哭喊出聲:“他不是瘸子,他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
下章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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