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通言端起茶盞向好友舉了舉：“朋友之間談錢多傷。”

“那這會便傷一傷吧。”沈懷信遞到邊的茶不喝了，茶盞都放下了，擺明了朋友和娘子之間，娘子重要。

這作派讓齊通言又覺得沒眼看又覺得新鮮，這可真是鐵樹開花了啊！

“你大伯……不是，你爹真能同意？”

“你等著喝我的喜酒便是。”沈懷信也不解釋更多，把話題說回眼下最重要的事上：“出價吧，我聽聽。”

真談正事了，齊通言也不再嬉皮笑臉：“志興書局什麼況這些年沒和你說，基本你都知道，以我們之間的我也不和你來虛的，我很有把握這三個話本能火，有你在，我也相信這位姑娘不會在有了名氣后轉投其他書局，所以價錢上我也按我們書局的最高價位給：利潤的一。”

沈懷信面上不顯，其實心下也有些意外。志興書局的韜先生算得上是如今最有名氣的寫書人，他的價位就是利潤的一。雅南如今才名未，通言就開了這個價，可見有多看好那三個本子。

“你不會還嫌吧？”見他不吱聲，齊通言瞪大眼：“這已經是最高價了。”

“你現在就給最高價，今后名氣大了你要怎麼給？”

“看這三本的反響，要是真能火，后面可以再談。”

沈懷信終于又舉起了茶盞：“你這模樣不像個讀書的，倒像個生意人了。”

“不敢和你比。”齊通言端起茶盞和他了：“見忘友。”

兩人齊齊喝了一口，不必多言，這買賣是了。

了個懶腰，齊通言看向出去一趟變化不小的好友：“本來明年我也打算下場，可我爹過世我得守孝，只能等下一場了。”

“不必倉促下場，明年你要是得閑也出去走走，走遠些，不是走馬觀花那般看，去找個地方住下來，和小老百姓生活一段時日，定會對你大有助益。”沈懷信把《致和思》拿在手里輕：“新君要用人，大概率后年會開恩科，你不用等三年。”

齊通言一喜：“當真？”

“我猜的，之前和父親閑話時我說起這個，他也說極有可能。”

“那可就太好了，我還當要等三年。”齊通言眼里全是喜意：“看你出去一趟變化這麼大，明年我肯定也要出去游歷一趟，不求遇個神，能讓我有點長進就行。”

沈懷信瞥他一眼，當神隨可見不。

齊通言突然湊近了打量他：“我發現你和你爹是越來越像了。”

沈懷信一副你說什麼廢話的表看著他：“他是我親大伯。”

“不是說長相，是神態，還有那種舉重若輕的覺，很像。”齊通言品了品，越看越覺得像：“以前沒這覺，歷練三個月就能往前邁那麼大一步，羨慕死我了。”

“可能是以前浮在面上的東西現在都沉下來了。”

齊通言想了想，確實如此，就比如他，現在就還浮著，這麼想著出去游歷的心思更迫切了。他和懷信起點一樣，如今已經是慢他一步，后面便會步步都慢了，可他不想差得太多，既影響，他也不甘。

收起這點心思，齊通言問：“約幾個朋友出來聚聚？我這也有幾個月沒和他們聚了。”

“過段時間吧，我需要再沉淀一下，而且后日我家要辦宴宣布我承嗣的事。”

“忘記這事了。”齊通言舉起茶盞：“我小孝在，不沖撞了沈府這大好事，提前恭賀了，回頭再好好和你慶祝。”

沈懷信舉杯和他了：“以后還有幾十年的朋友要做，不急。”

齊通言笑了，這沈懷信就是人，但就像爹形容沈叔一樣，是個有有義的人，和他們相不要有心眼子，有心就夠了。

“做為一個以后幾十年也是朋友的朋友，難道都沒資格提前知曉那神是哪家的姑娘嗎？”

“沒資格。”沈懷信回得梆梆。

“嘖，這朋友太沒分量了。”齊通言大笑：“那話本落款用什麼總得告訴我吧，三個話本，你那神是本本沒落款。”

沈懷信稍一回想，還真是沒落款，既然這樣……

“雅節。”

齊通言一聽就懂：“文雅的雅，沈作節的節，從你們的名字中各取一字。”

沈懷信點頭。

“你這可有點不要臉了，這話本寫的，有你什麼事？”

上的事沈懷信不多做解釋，這兩日他想得明明白白，他能給雅南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像那些在桂花里的日子，他們過的就像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孩子在生活，那樣的生活他夢寐以求。

可雅南對他沒有這個信心，他不想去說自己能怎麼樣，但他會把兩人之間的阻礙全都掃除，讓看到所有擔心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在那之前，他會利用所有機會，讓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更，讓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比如：雅節。

話本賣得越好，雅節會越有名氣，等機會合適時，他會把這名字的來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兩人的關系，并以此證明他們恩，這等于是斬斷了他的退路，他絕不可能冒著名聲損的代價去做對不起雅南的事。

他太清楚誓言最沒用，掐住死弱點才行。

這死不用雅南來掐，他自己掐好了雙手奉上，以名聲作保，只求放心許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機會。

送走廢話一籮筐的好友，沈懷信走到書案后將遮掩的宣紙拿開，看著畫上眉眼飛揚的子他也跟著笑了，之前不曾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事，可幾天細想下來，他卻如此期待。

投意合的兩人之間不會出現第三個人，不會有爭寵，不用擔心子會吃后宅爭斗之苦，命之危，更不會為怨偶。

和雅南在一起，每天都會有可口的飯菜，有意思的言語，累了時能靠著抱著，開心時能和分，難時能得，辛苦時能向抱怨……

輕含笑的眼睛，沈懷信想，他要做的，就是一直讓雅南這麼舒心的笑著。

你等等我，雅南。

你要的，我都能給。

想修兩章一起放的，修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