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炒至極熱就將鍋拿下來，鴨一進去，不一會就見羽旗飄飄。

中間要等上一陣，喬雅南不想浪費時間，就拿了隨戴著的炭筆和紙出來繼續琢磨作坊之事。

周嬤嬤也不打擾，坐在一邊無聲的陪著。

算著時間，喬雅南著沙子冷卻得差不多了，出幾試了試，已經很了，全部出來放回籃子里回家。

天冷了，沒有人住的屋子越加顯得清冷，還是家里暖和。

“姑娘，我幫你做。”

喬雅南回頭，見婆婆站在門外稍一想就明白了，書房這樣的地方除非主子允許，不然下人是不能進的，婆婆雖然從那樣的人家出來了，心里仍守著那些規矩。

“您就是不說我都是要開口的，我手笨，肯定不會有婆婆做得好，您快進來。”

周嬤嬤這才進屋，在姑娘示意下坐了。

“這東西不難做。”

喬雅南把書桌上的東西收起來，椅子也拖近一些，綁袖，挑了看起來沒那麼好的羽練手。小看了何叔那把匕首的鋒利，沒怎麼用力就給削斷了，而不是要的斜切面。

“用這個。”周嬤嬤把另一把小刀推到面前：“這把沒那麼利，也小一點，你拿得住。”

喬雅南立刻換了，在這廢了的羽上試著切了個斜面，對小刀的鋒利度有了理解后又試著切了下，心里就有了譜，重又拿出一，慢慢的斜切，稍微切長了點，將下面掉切些許，又磨出弧度，然后將羽管中的質清理干凈，再將筆尖中間切開，就像鋼筆一樣。

在紙上試了試，有一點點刮紙，不是很順，將筆尖再次打磨了下，又蘸墨試了試，能寫！

“了！”喬雅南興的把筆遞過去：“婆婆你試試。”

周嬤嬤沒想到鴨還能做筆，接過來試了試，眼神很是贊賞：“很實用。”

喬雅南只是給劃上幾筆，沒想到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寫了個周字。一個識字的嬤嬤，在主家肯定是被重視的，沒想到回家吃了這麼大個虧，怪不得會這麼想不通。

周嬤嬤拿起一支羽：“我試試。”

喬雅南趴在書桌上，隨時準備開口指點，可從斜切到最后切開筆尖，每一個步驟中間都沒有停頓，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做這事，讓全無用武之地，而且婆婆還是用的匕首。

“婆婆你這手太巧了。”喬雅南接過來在紙上劃拉，順極了，就是手握的地方躁了點……

拿起筆一瞧，喬雅南心里愧，趕拿小刀把筆桿上的給刮干凈，忘記還有這一步了。刮干凈后再拿著寫了個字，覺好多了。

周嬤嬤看著寫的‘南’字道：“不如筆吸墨。”

“沒有可比，這個筆只能用來簡單用用，比如用來給不大會寫字的人寫寫簡單的字就是極好的。”喬雅南蘸墨寫了兩個字，很清晰的由濃到淡，筆劃多的蘸一次墨只能寫一個字。

周嬤嬤看著那小小的字和握筆的姿勢，哪還不明白制這筆是要給誰用的，再一想，覺得這心思實在是再巧不過，而且適用的也遠不止作坊，各家也都能用。比起按手印，顯然是名字更能讓人一看即明，糾紛都會上許多。

兩人埋頭制筆，越來越練輕松，也做得越來越好，話也多起來了，多拉一句西扯一句的，倒不讓人覺得枯燥。

“大丫頭。”

是二叔，喬雅南揚聲應道：“二叔，我在書房。”

喬昌盛進屋來，看著桌上凈是碎屑，他拿起一支羽筆左看右看：“這做什麼用？”

“寫字，這筆比筆容易上手。”喬雅南往硯臺里加了點水磨墨：“蘸墨寫個字試試。”

喬二叔把手里那張紙放下，蘸了墨小心的在紙上寫了個上下一樣大的‘昌’字：“嗨，還真行！大丫頭你這腦子什麼做的，鴨竟然還能這麼用？”

“腦子嘛，用一用就好用了，二叔你也得多用。”

“拐著彎說我不腦是不是。”喬二叔用羽那頭敲了腦袋一下，轉而對這羽筆又稀罕得不行：“這東西竟然也能做筆，真是開眼了。”

喬雅南把手里那支沒做好的筆放到一邊，拿著名單看了看，果然還是那十八戶沒有增加，只是有九戶下面劃了一筆。

“二叔你說下名字，我記一筆，回頭讓修他們去教。”

喬昌盛走近些，指著名單一戶戶說出名字，喬雅南也不用炭條了，順手拿羽筆一一記上。

忙完正事，喬昌盛又說起一事：“我爹說你以后主事，你大丫頭不合適了，讓你想個里里外外都好稱呼的名號，閨名不行。”

“還正兒八經。”喬雅南托腮想了想，笑得鬼靈怪：“就我小喬吧。”

“小喬。”喬昌盛點點頭：“不錯，你姓喬，輩分小，聲小喬使得。”

小喬很開心，做不了三國時的人，做個桂花里的人也不錯。

喬昌盛看桌上還著，顯然還要忙，便問：“還有什麼要我準備的嗎？”

“邊做邊看吧，我也沒弄過作坊，缺什麼明天就知道了。”

“行，那我先回了，有什麼事你使修善回來說一聲。”

喬雅南笑：“放心，我不會和二叔客氣的。”

“你不客氣我心里才有底。”喬二叔笑著揮揮手：“你忙。”

“二叔慢走。”

喬雅南拿出自己制的冊子翻開，將人名一一添進去，已經把人都分組了，先看看合不合適，不行再調換。

“箭已經上弦了。”喬雅南合上冊子，不是不張的，人家是紙上談兵，是紙上談買賣。理論知識有一肚子，也見過，觀過，但是以往任何事都是各司其職，把自己那份事辦好了，那架大機就運轉起來了，可在這里不是。

在這里，一切都是圍繞著來做的，要是出了差錯，那全部都得塌了。

周嬤嬤將目前為止做得最好的一支筆放到姑娘面前：“箭都是一往無前的，姑娘也當如是。”

喬雅南用力點頭，怕個屁！就是干！

最近我家真是和醫院有了不解之緣，為了孩子又在醫院耗大半天，細菌染，無語了。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