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歡直愣愣的問了江瑛之后,就等著的回答。
江瑛沒有直接回答,先安了,說道,“阮士,你別著急,我再詳細了解一下況。”
轉過頭,看向阮國明,很明顯,這件事,做主的是這個父親,而這個兒,只是手里的傀儡。
問道,“阮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阮國明臉上微微有點不自在,看到他這樣子,江瑛知道,其實他對自己的行為,心知肚明。
對于上門婿這麼苛刻,一個二三十歲的大男人,將他當一個孩子看待,甚至連孩子都不如,就是個工人。
他們家需要一個人和兒親,產下后代。
需要一個人打工掙錢,就將他安排到親戚的工廠里,說是安排他工作,反過來也是一種監視。
發了工資不能領,只能讓老丈人去領,然后又跟施舍似的,給他二百塊錢。
就這二百塊錢,還要扣掉一百。
自己支了500塊,就被大鬧特鬧,就急哄哄的趕他出門,怪不得人家要鬧騰著離婚呢!
這種行為,不要說把他當丈夫,當婿了,都不把人家當人,這誰能跟你繼續過呢!
仗著別人是外地人,狠了命的欺負,一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一點對人的同理心和寬容都沒有,這樣的人家,早離了早好。
江瑛剛才一聽阮家要扣住蔡天林的戶口本,就知道,阮家這是后悔了。
將戶口當做借口,扣住不給,無非是想要蔡天林主回去,阮家還是想要這個婿,但是沒想到蔡天林主意已定,什麼都不要也要離開。
招個上門婿,看不起他,又離開他,將來想指著,卻又打他,不信任他,
還以為這婿像是遠嫁的兒媳婦一樣,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呢,結果人家甩袖子不干了,這下傻眼了吧!
阮國明說,“葉律師,我沒什麼補充的,我兒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就是想問一下,蔡天林的戶口,我就是不讓他遷走,行不行?”
江瑛問道,“阮先生,剛才的況,我已經了解了,現在您的婿和你們家的關系,現在鬧得很僵。
而且,你也說到了,他要離婚。
那現在,是離婚了嗎?還是沒離?”
阮國明說,“已經離了,已經正式領了結婚證了。”
江瑛點點頭,又問道,“那離婚之前,相關的權益都規定好了嗎?
比如孩子的養權,養費,夫妻共同財產等等,這些東西。”
阮國明說,“都說好了,孩子當然給我們,”
他一臉不屑的說道,“孩子是我們阮家的種,姓的不是蔡,而是阮,當然得給我們家,
上門婿,生的孩子,都不隨他們的姓。”
“至于養費,肯定得給,不然我告死他!”說著說著,阮國明臉上又出一狠勁兒。
“夫妻共同財產,更是沒有了,他來我們家幾年,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哪有什麼夫妻財產,
我花錢給他們辦了婚禮,花了不錢,現在還沒收回來呢!”
江瑛了解了,那就是啥都沒有了,蔡天林桿司令一個,單著一個人來,又單著一個人走,什麼都沒落下唄。
江瑛不解的問道,“阮先生,我看您這邊,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權益,蔡天林那邊,已經沒什麼可給你們的了。
您現在唯一的訴求,就是不讓他遷走戶口,對嗎?”
阮國明,“對!”
他急切的問道,“葉律師,這能辦到嗎?
你不知道,他來了好幾趟,就是要拿走他的戶口,不管我怎麼打罵,他就是不改變主意,一定要遷走。
村干部也給我們協調了幾次,但我就是不答應。
我不允許!
傷害了我閨,傷害了我們家,將我好好的一個閨,變了二婚,把孩子丟給我們,憑什麼他逍遙快活去!”
江瑛覺,這個阮國明,本來應該是不想讓蔡天林走的,不想讓兒離婚的,
但應該是平時將婿的太了,對方不了了,干脆的離婚了,而且不想回頭。
試探的問道,“阮先生,孩子還很小,需要父母在邊,你們考慮過復婚沒有?”
一提復婚,阮國明臉上扭曲了一下,他更氣憤的罵道,
“蔡天林這個白眼狼,只要他跪在我面前求我,答應以后約法三章,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就原諒他了,結果他不吃,就是要離婚!”
江瑛了解了,于是說道,“阮先生,既然你兒和蔡天林已經領了離婚證,就是正式離婚了。
那麼就說明,蔡天林和你們家已經沒了關系,他完全可以將他的戶口從你們家遷走,
這一點,法律上完全支持,你們一時的阻攔是沒有用的。”
阮國明一砸拳頭,說道,“我就是氣不過,不能這麼白白饒了他!”
想到阮國明扣著蔡天林的工資不給他,一個月只給他一兩百塊錢,
江瑛從這件事就知道,這個人是個貪財的,從另一個角度去說服他。
江瑛說,“阮先生,你扣著他的戶口本,短期可能讓他不方便,但長期來看,損害的可能是你的利益。”
阮國明疑的問道,“怎麼說?”
江瑛說,“如果你們家,突然拆遷了,他的戶口還在你家的戶口本上,
按照人頭,就應該給他分錢,那到時候,你分還是不分呢?
如果不分,人家的戶口在你們那兒,法律上都支持,就是打司,你也得分給他。
如果分了,你們家豈不是吃了大虧了!你能心甘愿嗎?”
阮國明吼道,“我們家的錢,當然不能分給他!”
江瑛又說,“假如他又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那就是帶著新的老婆孩子來你們家要錢,
用你們家的錢給他養后老婆的孩子,你說,你們家得多憋屈。”
江瑛接著加一把火,“按照我國法律,在有些地方,沒有戶口本,一樣能打工,一樣能結婚,什麼都不耽誤。
阮先生,你扣住了他的戶口本,對他其實沒什麼影響,但可能會給你們家帶來很大的麻煩。
要我說,還是早早遷走的好。”
這時候,阮文歡說,“要是蔡天林的戶口遷走了,就徹底和我們家沒關系了。”
江瑛說,“不會的,肯定有關系。你們有共同的孩子,孩子長大了,需要爸爸,
爸爸也會想念孩子,你們的親脈是割不斷的。
再說了,假如有一天關系緩和了,還會復婚也說不定。
為了孩子,為了將來的關系,沒必要鬧的這麼僵。
也沒必要,給自己家埋下一個禍,要是真有拆遷,這個戶口,可會帶來大麻煩。”
這話說到阮國明心里去了,他思慮了一會兒,說道,“那就讓他遷走吧!”
說出這句話后,阮國明的腰似乎彎了下去,他側過,對兒阮文歡說道,
“歡歡,爸爸對不起你,沒給你找個好婿。讓你遭罪了。
他的心已經不在這里了,就放他走吧!行嗎?”
阮文歡緒也很低落,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和蔡天林的最后一關系,也要切斷了,眼圈紅了,點點頭。
阮國明對江瑛說,“葉律師,你說的對,謝謝你!”
江瑛說,“不客氣,能幫到您,我覺很高興。”
阮國明問江瑛怎麼收費,江瑛說,咨詢是免費的,不收錢。
父二人聽說了以后,更高興了,再次表示謝,然后走了。
江瑛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該吃飯了,下午還有幾個客戶,
趕到外面隨便吃了點,然后返回來,等待著下午的客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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