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養長大的姑娘,在外麵可以端著架子,裝得很好。可到了自個的屋裏,便總有想放肆的時候。
紅霞聽到這一句,聰明得立馬出了屋子,並且悄無聲息地給關了門。
李長安麵對裴悅突如其來的怒火,他一頭霧水,“我……我何曾惹你呢?”
“也不是你惹我,罷了,不與你說這個,你也不懂。”裴悅在被褥裏,不想多言。
李長安看著高高隆起的被褥,心裏堵堵的,什麽他不懂?
不說,他自然不懂。
見裴悅半天不回聲,李長安也生氣,本來是要來拿書,可坐下愣了好半天。
裴悅聽屋裏沒有響聲,在被褥裏悶就了,覺得不自在,探出頭看了一眼,見李長安黑著臉坐在椅子上,這才驚覺李長安是太子。
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李長安,不得不說,這人板著臉,也還蠻好看。
“我……我就是還不適應嘛。”裴悅小聲看著自己的手指,心中雖然難,卻也還沒到掉眼淚的時候,“你想啊,以前我是裴家的千金大小姐,誰的臉都不用看。現在倒好,隔三岔五要早起請安,還得幫你理那些麻煩人。我這不是委屈麽。”
最後一句,裴悅的音量很低很低,但李長安還是聽到了。
屋子裏安靜好一會兒,裴悅的瓣咬出痕跡,李長安突然起,背過去看書架,“是我帶累你,抱歉。”
“什麽?”裴悅的思緒已經轉到晚上吃什麽,乍一聽李長安道歉的話,還沒反應過來。
李長安薄抿,雖然難為,卻也還是重複了一遍。
這下到裴悅不好意思了,堂堂太子和道歉,還是李長安這麽個不會說話的人,覺倒是不一樣。
不過也確實變扭,總覺得哪裏奇奇怪怪,好在碧珠在外邊敲門,說晚膳已經擺好。
碧珠聽紅霞說這會不好進屋,怕自個主子被欺負,這才來敲門。
聽到晚膳,裴悅的肚子適時地“咕咕”了下,忙讓碧珠進來,簡單地梳了個發髻,再出去用膳。
“之前來東宮時,就覺得這裏的膳食特別不錯,要是賀皓能來,一定會很喜歡。”裴悅落座後道。
李長安看了眼裴悅,見裴悅已經換上笑臉,便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
一旁的福子驚嚇道,“殿下,還沒試毒呢。”んτtρs://Μ.Lωxδ9.org
但說得太遲,李長安已經咽下去了。
裴悅看李長安漲紅了臉,還以為出什麽事,趕忙起,但李長安馬上讓坐下。
“孤沒事。”李長安道。
裴悅看李長安神恢複正常後,才重新坐下。
一頓晚膳,裴悅吃了九分飽。
因為太撐,便讓紅霞帶著去散步,們又來到了花園,看到池塘邊上多了一個狗窩,而黑仔正吐著舌頭和搖尾。
“怎麽把它放這裏?”裴悅不解,“不是要放後院,或者其他沒什麽人的地方嗎?”
紅霞解釋說是太子的意思,“殿下說,既然都是寵,那就當在一塊養。黑仔溫順,且有鐵鏈綁著,隻要別人不靠近,也不會傷人。而且在花園裏,若是有什麽賊人,黑仔說不定還能立功。”
裴悅看看自個的黑仔,再看看池塘的木板上的兩隻烏,怎麽看,都是黑仔更可有意思。
朝黑仔走過去,讓人拿了兩塊骨頭來,“瞧你,這兩日不是我喂你,你都瘦了。”
“嗚嗚。”黑仔眨著大眼睛,用茸茸的頭去蹭裴悅,等裴悅它後,尾搖得更歡快。
“還是你有意思嘛,烏哪裏有你好。”裴悅看黑仔吃得歡快,就蹲在邊上看,“不過這裏也好,有山有水,環境還是不錯的。”
東宮的花園,肯定比裴悅的小院子要風景好。不遠的李長安在這麽想。
忙完手中的事之後,李長安聽青杏說裴悅來花園了,想著明日要回門,便來找裴悅問問,不曾想就聽到裴悅在誇黑仔。
“福子,孤的烏不好嗎?”李長安問。
福子看了眼池塘中幾乎不的兩隻烏,又看看蹭著太子妃娘娘撒的藏犬,違心地道,“當然好。”
話雖這麽說,但福子的視線一直停在黑仔上。太子妃把黑仔養得極好,一黑油發亮,還很搖尾,剛帶到東宮時,就有好多人來它。不過,不是太子妃邊人給的東西,黑仔一概不吃,很是認主。
“孤也覺得好。”李長安走下臺階,但不等他靠太近,黑仔就了兩聲。
裴悅尋聲看來,見是李長安,趕忙站起,“殿下莫怕,黑仔隻是對陌生人兇一點,您多來兩次,它就不的。”看李長安盯著黑仔不說話,他也不走過來,裴悅想了想,猶豫道,“殿下可是怕狗?”
“沒有,怎麽可能,當然不怕。”李長安往前走了兩步,停在裴悅邊上,“孤怎麽會怕狗呢。”
“哦,那您要不要它?”隨著裴悅的手勢,黑仔已經乖乖坐好。
李長安低頭看了眼半人高的大黑狗,轉走到了池塘邊,拒絕道,“不要,孤更喜歡烏。”
他拿起一隻烏,瞧見烏把頭進殼,用手點了點,可他的烏好似差了點靈,竟然張要咬他,好在他很快收回手。
裴悅看得低聲笑了出來,李長安蹲在地上窘迫又尷尬,但還是一臉淡定地放下烏。
“殿下,它們沒名字嗎?”裴悅突然好奇。
“沒有。”李長安兩手負背,又是那個清冷的太子殿下,“反正長一樣,取了名字也會了。”
“怎麽會一樣呢,您仔細看看,一個尾更短,一個更長,還有殼的花紋……”這是裴悅第二次看到兩隻烏,卻能分辨出區別,他細心地給李長安講解。
到最後,李長安也隻是點點頭,“名字還是算了,孤不想取。”取了名字就留下特定的記憶,他不喜歡這樣。
抬頭看晚霞和淡淡的圓月相呼應,李長安低頭看向裴悅,提醒道,“明日回門,你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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