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他們確實數月沒見。

李長安見裴悅給他使了個眼，順著裴悅的目看去，瞧見了正在和皇上誇讚李長安的皇後。

“方才你沒來，皇後把你都誇出花來了。”裴悅在這裏坐得難，現在看到李長安，忍不住吐槽兩句，“就好似，你是皇後自個的孩子一樣。”

李長安濃眉輕擰，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皇後了聲“太子”。

“太子一路辛苦，聽說你了傷，本宮特意讓人換了果酒給你，太子可還喜歡？”皇後笑盈盈地看著李長安，一副慈母模樣。

“回母後，果酒酸甜可口，很是好喝。”李長安剛回答完，就聽到壽王開口接話，“母後聽到皇兄傷時，是徹夜難眠，比起我這個親兒子，母後對皇兄反而更上心。”

“你呀你，怎麽連你皇兄的醋也吃？”皇後聲道，“太子本就是本宮的孩兒，本宮自然記掛。要是你有太子一半好，本宮也不用為你心了。”

皇後和壽王一唱一和，倒是捧起李長安來了。

裴悅微微往李長安那歪過去，“殿下，您聽到了吧。”

“嗯，有點惡心。”李長安也小聲道。

裴悅讚同地點頭說是，就不這樣的宮宴，說的都是假假的場麵話，沒兩句真心。不過宮宴也有好，等菜吃得差不多了，裴悅就起去找母親。

“太子可好？”裴夫人拉著裴悅的手，兩人一塊走在瓊林院的長廊中。

“看著是還好，不過他坐一會就換一個姿勢，想來上傷還是沒大好。”裴悅道。

“你父親說，太子這次九死一生，差點就代在了漠北，也是運氣好，遇到了西涼的商隊，不然你可就真寡婦了。”到現在，裴夫人都不是特別讚同兒當初的決定。不過兒大了，沒理由拘著兒一輩子，該放兒出去長才是。

“九死一生也是生了嘛。”裴悅聽得出母親口吻中的歎，“隻要人活著，往後就沒事。不過我聽裴霖說，太子不在的這段日子，皇上給了壽王許多實權？”

“也不算是皇上自個給的，蔣家和壽王之前被失了好些東西，趁著太子沒在京都，攬權也是正常。裴霖倒是什麽都和你說，那有沒有和你說，明年開春，你父親就要辭了？”裴夫人問話時，目掃了眼四周。

裴闕當了這麽些年首輔，費心費力，扶持了不人，也得罪許多人。

路到這樣，裴闕也夠了。

再繼續霸著首輔的位置，手中的權就太大了。

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嚐過至高無上的權利後，便不會想放手。

但裴闕不一樣，他這一生起起伏伏，經曆過流放，也達到過頂峰。若是不見好就收，往後的事真不一定。

皇上眼下是重用裴闕，但隨著這些年朝堂的發展，很多時候，皇上也不是非裴闕不可。

除了保全裴家長久富貴，還一個是，這麽些年勞心勞力，裴闕也累了。他想和夫人孩子多待待，人生匆匆幾十年，他已經過去一半有餘，剩下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就好。

而且，也不是說辭就徹底甩手，裴闕之前扶持了那麽些人，裴家也還有其他人在朝為，裴闕到底還是裴家家主，還是會關注著朝政。

“這個裴霖沒說。”裴悅對此並不驚訝，的父親母親過得豁達且通，和尋常人家的想法不太一樣，不然也不會把容許南下找舅舅。

“那你上點心，太子這次得了臉，往後的是非會更多。你清閑的日子，要結束了。”裴夫人停在小池邊，看著池塘的冰麵，比喻道，“以前的局勢，就是這冰麵下的池塘，表麵看著平靜沒波瀾，但太子現在砸了塊石頭進去，冰麵出現一個窟窿，水花也就隨之濺出。這窟窿啊，隻會越來越大，大到春日來臨，萬裏無雲的時候。”

“悅兒，你從小到大，母親雖不拘著你，但事事都有教過你。滿京都的貴，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既然已經到了東宮，就收起過去的閑散子，太子一人撐不起東宮，還得你幫著才行。”說完，裴夫人長歎一聲。

兒都大了，卻還是忍不住多心。

裴悅摟住母親的胳膊，輕輕點頭，“母親說得是，兒都記下了。”

就在這時，福子碧珠出來找人，說宴席差不多要散了。

裴悅和母親一塊往回走，等做到太子邊上，還沒和太子說話，邊上就有婦人在說兒媳生孩子的事。

聽到生孩子，裴悅心中警鈴大作，忙給李長安使了個眼，詢問何時回東宮。

但不等李長安回複，皇後也話說到孩子的事，壽王的側妃前些日子診出喜脈，已經兩月有餘。

“本宮是不擔心壽王的事，就是太子啊，你們夫婦可得抓一點。”說著，皇後看向裴悅，“特別是太子妃你，之前太子出征，現在太子回來了，你該多上心一些才是。如今東宮隻有你一個，若是你不為太子開枝散葉，太子如何心安呢？”

瞧瞧，這話裏話外都是陷阱。

先是說東宮裏隻有裴悅一個，這不是和眾人暗示裴悅善妒麽。又說太子不能心安，再次把生孩子的責任推到裴悅上。

裴悅保持著淺笑，轉頭看向皇後，“多謝母後關心，我們會記住的。”

“兒臣倒是不急，有長儉為皇家開枝散葉也是一樣，孤比不得長儉，他王府的側妃多。”李長安話道。

坐在地麵的壽王聽到這話，臉頓時放了下來，他王府側妃多？這是暗諷他沉迷？ωωω.Ｌωxδ9.org

好一個太子，說話學會嘲諷人了。

不過太子這會話，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太子在幫太子妃說話，倒是恩得讓壽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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