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李長安沉聲道。

聽書緩緩關門，轉時，立馬跪下，非常識趣地立馬認錯，“殿下，小的知錯了。您要打要罰都可以，別趕小的走就行。”

裴悅聽得一頭霧水，見聽書跪下認錯，以為是李長安出了什麽大事，兩道彎彎的長眉不由朝李長安去。

裏屋就他們三個人，連碧珠都被支出去。

李長安見裴悅過來，也沒要解釋的意思，而是看著聽書道，“自作主張，要是你留下把柄，或者被人查到，今日被罰的就不是何守，是你我了！”

“那……那也沒被罰呀。”聽書小小聲道。

但李長安還是聽到了，“你還強？”

聽書趕忙搖頭，見太子妃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忙投去求救的目。

裴悅收到後，試著開口詢問，“殿下，今日到底怎麽了？”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再回答裴悅，“何守想給我下馬威，故意拖延不給嶺南地形圖。我讓聽書去來，但聽書自個做主，去嶺南地形圖之前，還了壽王府侍衛的令牌，丟在了何府。”

“現在結果呢？”裴悅追問道。

聽書小聲話，“結果還好的。”但他知道，殿下還是生氣了，因為他自作主張。

見聽書又自個說話，李長安瞪了一眼過去，補充道，“嶺南地形圖沒了是大事，令牌是聽書從一個喝醉的侍衛那的，現在天牢的衙役在審問那個侍衛。父皇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懷疑壽王，畢竟壽王真要挑事，絕對不會留下那麽明顯的馬腳。至於何守，暫時停，等候發落。”

“那隻要，沒人懷疑是殿下的，倒也沒事。”裴悅能理解聽書，也懂李長安的擔憂，“聽書也是看最近壽王猖狂，又剛好遇到一個喝醉的壽王府侍衛，才會想出一口氣。不管對壽王有沒有影響，倒也讓壽王提心吊膽一回，殿下莫氣了。”

聽到太子妃娘娘幫自個說話，聽書連忙點頭說是。

“哎，我……”李長安看聽書一臉委屈，擺手道，“自己去找福子領罰，今晚不想看到你。”

聽書見主子隻是今晚不想看到他，轉時，步伐還有些輕快。罰就罰嘛，二十個板子的事，又不是沒被打過。

退出去時，聽書還幫忙關了門，讓碧珠待會再去敲門。

屋裏隻剩下裴悅和李長安，氣氛突然有些不一樣，李長安張了張，卻又頓住，轉而端起茶盞喝茶。Μ.Ｌωxδ9.org

裴悅做得筆直，用餘瞥了眼李長安，剛要張口時，又聽到李長安問怎麽過來了，“我是聽說你出了事，這才過來問問怎麽回事。還一個事，出發去嶺南的行囊，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樣。”李長安放下茶盞，餘看裴悅在著帕子，淺聲道，“行囊的事，勞煩你了。嶺南地形圖這事，不好和別人說。我會生聽書的氣，是因為他思慮不夠，這次是他運氣好，恰好沒人看到，那侍衛又喝得爛醉，這才查不到他頭上。我也……不是那般容易生氣的人。”

裴悅:……真的嗎？不信呢。

不過李長安這麽說，就姑且跟著點頭嘍。

沒有出事，裴悅也就不多坐了，起回去。

外頭突然下著淅淅瀝瀝的綿綿細雨，裴悅站在長廊下，等碧珠去拿傘時，手往外著冰涼的雨滴。

在後不遠，李長安站在木窗後，看著這如絹般輕的春雨，也著那道影。

“娘娘！”碧珠拿傘回來，瞧見主子在玩雨，著急地過來道，“天還涼著，這會玩水，您要是凍著了，那該怎麽辦？”

“沒事，我還沒那麽氣呢。”裴悅收回手，藏在袖中了，跟著碧珠一塊回去。

這場春雨，隻下了前半宿，次日天明時，隻有地上的磚中有些潤。

裴悅醒來時，得知李長安已經去上朝了，讓葉竹拿跌打損傷的藥去給聽書。

等葉竹回來後，說聽書和沒事人一樣，裴悅忍不住歎了句，“倒是皮糙厚。”

歎完，裴悅也起帶著葉竹等人回裴家。

不日就要和李長安去嶺南，而父親，今日也要致仕。

裴夫人不願意大張旗鼓地做麻煩事，而且致仕又不是升，隻請了家中親近的人過府用飯。

等裴悅的馬車到裴家時，表姐他們已經到了，雖然抓了時間，但東宮出來到底沒那麽方便。

剛走進園子，就看到表姐和裴霖匆匆過來。

“別去那邊。”安瑩瑩挽住裴悅的胳膊，帶裴悅往另一邊去。

“怎麽了？”裴悅問。

“我祖父，也就是你外祖父，也到了。”安瑩瑩小聲道。

裴悅的外祖父，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評價，總結就是個沒什麽能力，年輕時貪生怕死，上了年紀又碎的人。

“祖父不敢和姑母多言語，方才拉著我們幾個小輩，說了個不停，這會你可別過去，不然他要拉著你囉嗦了。”安瑩瑩小聲提醒，“我們往另一個地方去，姑母這會在後院與我母親喝茶，咱們也過去。”

裴悅想到自個的那個外祖父，也不太喜歡。年輕時風流，後來又沒什麽作為，此生唯一的好，就是貪生怕死不敢惹事。

不過外祖父的後半生，過得並不舒心。本來有裴闕這個首輔婿，又有安旭這個厲害兒子，應該是在京都裏橫著走。但母親厭惡外祖父，舅舅也不喜歡外祖父。很早的時候，外祖父就被迫辭，後來又結些狐朋狗友，就被母親和舅舅聯手送到鄉下莊子去。

仔細算起來，裴悅有好幾年沒見到外祖父了。

等他們到後院時，不巧地又遇到外祖父。

而外祖父，正坐在母親對麵，頭低低的，不敢去看母親。

隻是這麽看，倒是母親更像長輩，外祖父像做了錯事的小輩。

“我們別過去了。”裴悅看母親麵不太好，趕忙住道。

安瑩瑩和裴霖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三個人又轉，往另一個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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